第十九章:心思转变
陈轩恺从车子方位回到学校已经是接近6点半的时间,果然又是两班合在一起烤rou,中间是营火司令台上是学校外请的歌手,有些拿着食物就往那方向聚集。 基本上没人对陈轩恺晚来有什麽问题,因为也有不少人没准时回到班上的烤rou区,张正一看到陈轩恺就把他拉到一旁「你.....。」 衣服一拉,果然锁骨以下都是不可描述的吻痕,该庆幸后颈很乾净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味道。 「有好好清理过啦。」陈轩恺拍开张正,一脸肚子好饿朝着香味四溢的烤rou方向移动,走前不忘对着张正扮鬼脸拿出除味剂。 「这家伙!!」张正这下真的无言以对,只能对着陈轩恺的背影比了个中指「早生贵子吧!」 「吼!阿恺!你死去哪了?!」周茗英在一边把他们买的东西都拿去烤,也和班导开心聊天,才终于见到换衣服迟迟出现的陈轩恺「快来快来!你的大香肠~。」 「我自己拿。」夺过周茗英戳自己脸的香肠,烤得样子感觉就是没有熟,咬了一口默默放回烤盘上「你煮饭能力是0吗?」 「欸?没熟吗?」 老师看了笑了笑,拿起剪刀把香肠都切开了一小缝,两人厨艺是毁灭性的就在烤盘边研究起来,张正晃着晃就看见苏瑜在跟话剧社的学长姊聊天,于林于森没怎麽瞧见人影。 在他正准备拿起手机时,某个人站在他面前「请问一下...你们副班长呢?」 抬眼望去是时常跟林玉成走在一起的体育班同学,这麽近距离看他的长相,浓密的剑眉搭配好看的双眼皮大眼,麦芽肌肤与乌黑平头衬托他琥珀色虹膜。看起来像是溷血儿一样五官深邃的好看,但他似乎是少数民族。 「呃...我没注意。」 「是吗?」他声音比前几次听到时来得洪亮清澈「谢谢,我在四处找找。」 目送对方离开之后,眼前又被一盘烤好的食物阻挡,于森跟于林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还给他带了一座小山的食物「耍孤僻啊。」 于林坐到张正旁边,端着从于森手里抢来的食物,于森便也坐在张正另一边,还拿出筷子给夹在姊弟中间的张正「我们从三年特s班那里搜刮一堆上等牛rou来了。」 「强盗吗??!这份量....」一个中等小盘子就这麽堆叠成一座小山丘,怎麽看都是四、五人份量。 「又不是只给你,我们还没吃呢。」于森让张正把食物好好放在腿上然后自然地吃了起来,张正用着你好意思这样把人家的腿当桌子还吃很爽的谴责眼神,于林则在一旁抱歉的摇头叹气。 「我说陈轩恺身上有Alpha的味道呢。」于森的一句话差点把张正吞咽一半的食物卡到呼吸腔里,他遮住嘴巴狂咳嗽眼泪都逼出来,于林赶紧抚摸张正的背部瞪着于森「干嘛啊!」 「你...你怎麽这麽说?」张正终于缓和下来,但咳嗽仍然断断续续地,于林也是到了杯水给张正缓缓「很明显?」 「倒是不会,我只是对信息素稍为敏感一些而已。」于森继续大口大口吃着一片就要几百块的五花牛,然后咀嚼被塞到最满的腮帮子。 「那为什麽你没闻到我的信息素?」张正只是好奇的问着,既然于林感受得了那身为双胞胎的于森铁定也感受得到。于森反而给张正一眼迷之笑容,然后耸肩。 「可能你不喜欢我吧~。」于森眼底藏着某个心思盯着自己的弟弟,他也很困惑的低下头,似乎还不知道于森话中之意「又或许只有特定的人事物感觉得到吧?比如爸爸mama?」 「我是不喜欢你没错。」 「真不给面子。」于森在大口撕扯一片牛排,盯着张正以及表情不太自然的于林,心想这两头呆头鹅到底是多弱智。 「那为了促进我们两人往后的同班同学生涯。」张正回避于森那诡异又戏谑的笑脸,忽然就直接的把张正框住「为了道歉,之前末经过你的允许,擅自闻你的腺体的罪。」 「森!」 「喂!」 一股浓烈的桧木香味直击张正的感知范围,他以为是于林的但这股信息素闻起来一样,但事实上有所差别。当张正想在更仔细的感觉这股信息素时,另一个他熟悉的桧木香窜了进来,很急迫、很生气的抵挡相同的信息香味。 「干嘛干嘛干嘛!林!你造反啦!」于森也感受到一股急迫想阻止她的信息素,已经是压抑住愤怒的挡在张正周围「让他闻一下又不会死,火气这麽大干嘛。」 于林反常的没有想对这个强势又蛮横的姊姊示弱,但张正却借此的发现两人信息素的不同点,根本没发现姊弟两已经处于在冰点。 于森玩味的眯眯眼笑「好嘛,这次我投降。」 毕竟在闹下去,于林那慢慢威压的信息素简直沉闷的让人不舒服。身为他的双胞胎姊姊最清楚于林生气之后的结果,那低气压比摔东西大吼大叫都来得让人窒息。 「原来双胞胎的信息素会一样是真的啊?」结果张正完全局外人打破了冰点,于森噗哧的大笑疯狂拍着张正的肩膀「干嘛?很痛好吗?住手!神经病!」 「不然你以为会不一样吗?我们甚至连基因排列组合都一模一样呢。」于森挤眉弄眼地看着于林,于林收起自己信息素后还是愤愤不平,只要他脾气一上来体温就会变高,耳根也会红烧般的烫。看着可爱弟弟被自己惹火,只好拿着放在一旁的冰水直接绕过张正贴到于林耳朵上「啊,除了显性性别跟一些特徵不同而已罗。」 「但还是不太一样呢,你们两人的信息素。」张正进入沉思模式「于林的很像是刚从森林里搬运出来,还有些森林气息的清淡感,但于森就是那种正在燃烧他时会发出来的味道,香味里带了点柴烧的炭香。」 此时姊弟两都瞪着大眼看着还在分析的张正,这让张正很慌张「怎麽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分析我们哪里不一样呢。」于林一扫刚才的愤怒,脸上又挂回平常人畜无害的笑容。 「对啊,你还真是第一个讲这麽细的。」于森也惊喜一样的对张正微笑。 「哎唷,我的亲亲表弟什麽时候有左右护法了?」陈轩恺咬着竹签,一手拿着可乐另一手是一盘老师烤好的蔬菜,大摇大摆的就拉着张童军椅过来「别只吃rou,要吃菜。」 「我说,你很大胆哦。」于森盯着陈轩恺。 「蛤?」他很有爱的把蔬菜全用竹签串起拿给张正「我怎麽了吗?于家的大小姐。」 「还什麽呢,被标记了吼。」于森用手指在脖子地方画了一个圆圈,陈轩恺有些愣住,难道自己没清理乾净,可是于林也用惊讶的脸瞪着于森。 「味道好熟悉。」细细品味散发在陈轩恺周围被药剂强迫消散,却抵死不从的信息素。虽然除味剂的药效一般都很强,但陈轩恺这一看就是只有标记这麽简单的状况,可能在标记的时候还成结了无数次,毕竟味道很重。 「你不是说你吃除味剂了?」立张正就投来谴责。 「大家都没发现,也就于森察觉到啊。」 「主要是这信息素的味道,让我想到一个人。」于森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信息素是在什麽场合、时间、情况跟什麽人让于森印象如此深刻。 应该是前年,母亲带着她去参加一场影展,很多大企业跟当红演员,说白点就是有钱人交流会上。因为于林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当天他已经有约不能跟着母亲来,老么于盷是Omega还很小什麽时候初情发作都不知道,最后只能由长女的于森跟着母亲前去。 陈轩恺也稍为回想起某次提早结束的交流会,他自己是在会场外围发呆散步,因为很讨厌这种环境,完全让他不自在。但对于场内怎麽了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几个人跑出会场,呕吐的呕吐、腿软的腿软。 实际发生情况,陈轩恺是知道的,发生事情的主要核心就是彭煜展,原因是有个年轻富家公子开了双父的玩笑,他虽然都不已理会这些嘲讽跟调侃,有些甚至让对他有好感的Omega上前献殷勤。 但他们没想过彭煜展像瓦斯外露最后爆炸,整个会场陷入恐慌,抑制剂有的吃了好几颗,有的直接用药罐打一针。 而那名可怜的Omega呢?听说他是被搀扶到场外,全身都还在发抖,很多人以为她只是抑制剂量不够准备进入发情状态,而准备在打一针时,她的反应给医护人员的印象是深层的恐惧。他全身卷曲抱着自己,像极看见什麽末日怪物,深不见底的黑暗一丝人该有的气息都没有,没有说话的Alpha已经用气场告诉全场。 滚。 「我自认为我Alpha的量级算顶的,但那个大哥连我都腿软了呢 。」于森想着自己被mama拉出场外时,连平常都从容不迫的母亲,已经满头大汗还一阵乾呕。 于森正在回忆那段记忆时,陈轩恺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僵硬,张正的眼睛也从于森身上慢慢移动到陈轩恺的方向,两位也就撞上了视线。 彼此确认一下,那个人就是彭煜展。 后续其实就是陈轩恺想知道场内怎麽了,而在落地窗外的长廊往里头看,还在低气压的人就眼角馀光飘到他,瞬间信息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完美被转移掉了,连打算压制他的防护医警都傻了眼。 这在公共场合完全是违法,但碍于他未成年以及确实是招受恶意挑衅,最后只是罚款和让他在家关禁闭二个月。 「我记得他姓彭?彭家的独子?」于森歪头思考。 「彭...彭煜展?」于林也努力的翻找记忆里的报章杂志。 「就是他!明明看起来就是乖乖牌...谁知道是核武。」似乎是脑中又有别的想法,他直勾勾的盯着陈轩恺,就是要在他身上挖什麽八卦「我记得彭氏当家跟你爸爸是不是旧识?」 陈轩恺为了不在被烦,直接好好的讲了他们家的状况,也提及确实身上的信息素来自彭煜展,他们从小就是婚约者的关系。 「这样...你会很辛苦哦。」于林突然发话「如果按照森讲当时的情况...那麽彭煜展的量级检测肯定是顶标群。」 「这有什麽问题吗?」张正疑惑的看着于林,于森倒是很懂的点头附和。 「这代表他进入反应期或是发情状态下会更接近野性,他们会更强烈、渴望或是狂躁的夺取伴侣或是任何能减轻他们慾火的人身上的信息素。」 「这种...如果不施打抑制剂,可能真的会出人命。」于林继续说着「就有新闻报导过,Alpha量级过大,伴侣是Omega也无法供应相对应的信息素,而在成结过程造成体内大量出血的事件。」 「如果对象是基本无法释放安抚信息素的Beta,那后果不堪设想了吧?」于林脸色难堪了许多「虽然18岁才要测验量级,但希望我只要平庸点就好。」 「什麽啊!?你平庸我不也平庸了?我不准!!」于森用力敲打于林,知不知道双胞胎都一模一样?于森怎可能让自己的量表只是平庸? 陈轩恺听了,笑了笑。他早就是见识过了。那把他撕裂在咬开,最后无止尽的灌入在灌入,就算装不下仍然强迫喂食直到眼睛可见的变形鼓胀才停摆,毫无怜悯的啃食他肌肤任何一处,就是要挖掘所有藏在他身体里的信息素,都不知道他后颈的咬伤有多触目惊心,还没被咬下来陈轩恺都觉得是奇蹟。 他知道其中时间彭煜展有自己打抑制针,控制无底洞一样的慾望,可是那极力想渴求更多的模样并没有消失,顶多是从未经驯化的野兽,变成了尝试驯化却明显不管用,他还是野兽。至少懂得温柔一点。就,一点。 营火晚会到了尾声,跑去找漫研社员的周茗英以及去跟话剧社一起的苏瑜也都回到了教室准备漱洗,张正抓着陈轩恺往卫浴室拖,手上也拿着各种药膏以及盥洗衣物。 「我自己可以啦!」不情不愿也挣脱不开,只能嘟囔囔的抱怨。 两人一起进卫浴室时引来不少人侧目,张正无所谓又不是没见过这家伙裸体,陈轩恺知道是逃不了,乖乖就范地脱了裤子跟上衣,肌肤露出越多张正眼底的惊恐就越多,要不是陈轩恺说这是zuoai弄出来的,谁看都以为他是受虐儿! 有已经淡去的,但也有下午重新染上去的,但每一口牙齿印是真真实实想把陈轩恺咬开一样,想了就害怕。两人一起洗澡完,在穿衣服前张正先帮他擦了药膏,也把比较严重的咬伤做简单的包扎。 各自分开准备结束这一晚,等来明天的大扫除就能开开心心回家了。 但,或许是陈轩恺布满惊悚的牙印,勾起张正深层的记忆,那些牙齿印痕都跟父亲手上的缝合线好像,让他做了一场清晰到忘记是梦中的梦,小小年纪的自己被一只大手压着,强大又令人作恶抗拒的味道冲向张正的全身感知,脚无法动弹,他连掉眼泪都因恐惧忘了。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只知道背光和那藐视他存在的眼神。 没用的垃圾。 张开眼睛后,于林担心的靠在他身边,拿手帕在帮他擦汗。是于林身上淡淡的香味,使深陷恶梦摧残的张正安心许多。 「还好吗?你一直在呢喃,做恶梦了?」于林小声的说着。不只是呢喃,全身不停冒冷汗还发抖。 张正只是笑着点头,他身子更自然地靠向能让他心安的味道范围,于林也没闪躲也就静静地看张正再次进入梦中,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那是十年前的冬天医院........很长很长的走廊尽头.. 有个老爷爷站在那里,一切的恶梦都来自那里。 「爷...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