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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象,没瞧见昭帝的脸色都变了吗? 如此着急忙慌陷害她,或者说陷害风儿,倒叫她抓住了不少漏洞。 那婢子小脸煞白,不住地跪地磕头,不过一瞬那额间便留下红青痕迹,“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 贤妃直接着她身边的嬷嬷将那婢子死死攥着的绢帕抢过来,不顾那婢子的哭喊,也不顾旁人的异样眼光。 “皇,皇上……”贤妃几乎是叫喊出声,仿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昭帝深深看了贤妃一眼,包含各种各样的情绪,当然最明显的便是厌恶,赵清婉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比她了解昭帝。 即便是皇家丑闻,即便今日就是夏侯风与她有染,在如此多的人面前,昭帝也并不会使出当场捉jian的戏码,不过是悄无声息处决了她,对外也会说病逝而已,皇家体面在任何时候都高于一切。 想那贤妃聪明一世,却在此时彻底失了昭帝的心。 赵清婉手扶着佩姑,暗暗捏她掌心,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她自己清风明月般亭亭玉立,等着被昭帝愤怒的将那绢帕甩在她脸上,即便昭帝明知这是算计,是阴谋,该撑得场面却依旧要做足。 果然,昭帝将那绢帕狠狠甩在赵清婉面前,只是因着那婢子就跪在赵清婉脚边,赵清婉正要笑盈盈上前,好好替自己解释一番,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谁知竟是被那婢子赶了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婉儿痴心妄想,与小殿下毫无干系,求皇上看在奴婢尽心服侍主子的份上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 “你是说这信是你写给你家主子的?”昭帝出声询问,显然顺势转移了注意。 那婢子凄凄惨惨却坚决地哭喊出声,“回皇上,就是奴婢,绝无旁人。” “本宫倒是不知宫里的婢子何时有这等学识,字迹娟秀,文采卓然,真是委屈了你当个宫女。”贤妃明显带着讽刺的话出口,众人都是明白人,虽然未曾看清那绢帕上的字迹,如今听贤妃一席话自然而然便想到定不是这奴婢所写。 “奴婢……奴婢所言句句是真,求皇上明察……” “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笔墨。”贤妃打断她的话,“要看真假,再写一次便知,也好还你个清白,看本宫有没有冤枉你。” 这话虽是对那婢子所说,赵清婉却显然感受到了贤妃的侧目,她有意无意的视线都在指向她,显然,今天这场戏是唱定了。 很快,那嬷嬷便将笔墨送上,贤妃将那绢帕还给那婢子,显然是让她重新书写。 借此情形,赵清婉顺势看了看绢帕上的字,果然字迹与自己写的一般无二,她也有些分不出来,而那意思却是暧昧极了: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只愿与君遥相守,闲来对饮话相思。落款:婉儿。 果真啊果真,风儿也真是的,难不成真有个丫头叫婉儿? 如此被人蒙在鼓里,那蛊毒怕就是这丫头下的吧,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是谁,若是晓得母蛊在谁身上便可以救风儿。 那婢子颤巍巍拿着毛笔,明显错乱的姿势,几乎不用她写就可以看出那绢帕上的字定不是出自她手。 “怎么,不过是写几行字,如此也不愿?”贤妃咄咄逼人,那婢子便跌倒在地,浑身颤抖。 “娘娘,这婢子就算本来会写此时也不会写了。”赵清婉着实看不下去这拙劣的表演,浅笑开了口。 “奕儿媳妇,这如何解释?” 赵清婉笑出了声,索性毫无顾忌,摆出了景王妃的架势,她会在昭帝面前当孝顺儿媳,却绝不会在乎贤妃,毕竟宫里值得让她自称儿媳的妃子只有懿贵妃,而贤妃还不够格,“解释?本王妃并非在解释,而是在叙事。若是大家无事,不如由我为大家讲个故事解解闷。” 她笑得狡黠肆意,迎上贤妃怔愣的目光,丝毫不退却。 没有人应声,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此时在永奕宫聚集不过是为了看景王妃的笑话,甚至是皇家的丑事,而那名唤婉儿的宫女的出现可以说是将矛头直指景王妃。而还未等那层窗户纸捅破,景王妃此时便一脸风轻云淡说要给大家讲故事,这简直就是她在看他们所有凑热闹的人的笑话。 赵清婉见无人应答,索性不管不顾开口,“那字迹大家或许不识,本王妃却是识得的,倒是与本王妃的字迹一般无二,若非本王妃并未写过那些东西,差点就要以为那是自己的笔墨了。” 此话掷地有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扎扎实实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虽然他们就是在等着好戏的上演,只是这好戏似乎并未朝着他们想象的方向走。 丽娘心中暗道诡异,这赵清婉的反应还真不似寻常女子,倒是有些趣味。 贤妃被赵清婉下了面子,当然毫不妥协的回应,她只是稍稍怔愣,并不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你的话倒是好笑,既然是你的字迹,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所写?” “娘娘的话也很是好笑,你又怎么能证明这是本王妃所写?” 赵清婉针锋相对,毫不退缩,贤妃被逼得哑口无言。 “今日劳烦大家前来看望阿婉,阿婉感激不尽,没能让各位看一场好戏,阿婉定是以有趣儿的故事来投其所好。”赵清婉扫过在场诸人,轻轻点头示意瑞王妃,其后便拿出十足的玩味,“这婢子手中的信倒是缠绵悱恻,本王妃不才定是写不出这样的句子。” 赵清婉还未说完,那婢子倒是激动起来,拼命朝皇上磕头,嘴里哭喊不停,“皇上,不是景王妃,是奴婢,都是奴婢,是奴婢伪造,是奴婢陷害主子。” “你别急,还没到你呢,有你解释的时间,”赵清婉亲自将那婢子扶起来,不让她继续再磕头,只是她刚刚起身,那婢子却使出全身力气撞向殿门的立柱。 “啊……”在场不少女子已经惊吓叫出了声。陌冰也做好准备冲到了赵清婉身边护着她,只是,咦? 那婢子此时好端端在地上躺着? 不,是被人救下来然后又毫不留情扔在了地上。 “瑶儿,今日这是要唱什么大戏?你这永奕宫何时这么热闹了?”没错,救下那婢子的正是憨山大师。 “回师父,徒儿很快便会送客,继续为您疗伤。”这借口倒不是赵清婉随意找的,毕竟憨山大师胳膊上那可怖的伤口做不得假。 她虽不知憨山大师此意何为,却也晓得顺着此话下去准保没错。 “原是圆希国师,是朕叨扰了。”良久未曾开口,只冷眼相看这场闹剧的昭帝率先开了口。 其余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憨山大师那神出鬼没的脚步,几乎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动作,那婢子便被丢到了地上,这是何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