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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再见,必然会报答您的。” 李长安一笑,便随着沈沉渊向门口走去。荆卿卿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个飘逸脱俗,一个笔直挺拔,都是少有的男子。若不是李长安喜欢女子,其实他们二人,还是很合适的。 第12章 往事 马上就要入夏,宰相府里的池塘中荷花已经打起花苞。池塘中的鱼吐了吐泡泡,弄得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明媚的阳光搭载水面上,映得人的衣衫都带上了水波。 沈沉渊和李长安两人以前一后走在折行的步道上,前者气定神闲,后者满腹哀怨。 “老沈啊,你该不会真的把那什么陌谨送我府上去了吧?”李长安问。 “那是自然,半个月前去翠竹苑你不是说她挺好看的么?”沈沉渊淡淡道。 翠竹苑是建业有名的妓馆,也是沈沉渊与李长安常去的地方。倒不是说二人好色,只是这风月之地向来鱼龙混杂,想要探听消息却是最好的去处。沈沉渊和李长安凭着二人的色相倒是收服了一些歌妓。另外自古娼和妓便是不同的,娼者卖身,妓者卖艺。所谓妓馆也不过是看歌舞演出的地方罢了。目前朝中大约三股势力,一股是祁王的势力,一股是沈沉渊的势力,一股是拥护皇帝的势力。祁王乃先皇的胞弟,七年前先皇去世本欲篡权,却被初出茅庐的沈沉渊赶到了边地锦州做了个亲王,但仍有少许余党在朝中蠢蠢欲动。对于拥护皇帝的势力,主要是一些担忧沈沉渊篡权的亲王以及翰林院的一帮老学究。对于这股势力沈沉渊主要是牵制却并未打压。但这些人却是最好风月,也最爱到那歌舞伎馆去的。 半个月前恰逢选花魁,二人约了歌妓柳色探听消息。却见舞台之上舞妓陌谨一舞飞天惊尘绝艳,李长安便忍不住叹了句:“这女子倒是少见的美女。” 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他跪搓衣板的罪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说她好看未必是要把她据为己有。我家丹秋虽说是脾气爆了些,但也算是美人了,而且这世上有几个姑娘能比得过我家丹秋的飒爽?”李长安扶额哀叹。 “哦”,沈沉渊两片薄唇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那你为何还在我这逗弄卿卿?” 这些日子沈沉渊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不给李长安一点颜色看看难平胸中愤懑。 李长安一听这沈沉渊果真是吃醋来的:“老沈啊,我这是帮你呢。” “帮我?”沈沉渊一挑眉,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意味。 “你看看你,喜欢人家小姑娘吧,又总是端着。我看那荆卿卿绝对是少根筋的主,按你这撩拨的法子,约莫得等到明年去。你看看,最近你自己是不是温柔多了?也会主动夹菜了,也会给人买红豆糕了,人家也叫你沉渊了。这还不叫帮你吗?” 沈沉渊一想,好像是有那么一二三分道理,对着李长安出口说的却是:“谁让你不直说,活该。” “你这倔脾气,平日里好好跟你说话十有八九是听不进去的。我这劳心劳力来帮你,你倒是弄得我后院起火。”李长安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池塘中的一个六角亭中,他一掀衣摆,一个转身,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沈沉渊也慢悠悠坐下,摇晃着自己手中的扇子道:“我这不也是帮你么?你不是说丹秋忙着写话本子许多日不曾理会你了,如今她可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 李长安悲叹:“那是,我这一回去被打得十天半个月上不了朝也是有可能的。” “打是亲,骂是爱。”风中飘来沈沉渊冷血无情的一句话。 李长安认栽,不得不承认和沈沉渊斗他还是太嫩了。毕竟这位大哥数年来斗敌军,斗亲王,斗朝臣,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并非常人能及。 “不过沉渊,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是真的对这厨娘上心了?”李长安问道。 沈沉渊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确是觉着她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李长安也纳闷,这么些年一堆朝臣给沈沉渊说媒,就连自己也说过,沈沉渊都看不上。如今忽然带来一个小厨娘,竟然就觉着人有意思? “我听闻你就在丰益呆了约莫七日,然后直接就将这姑娘领回来了。你老沈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么?怎的忽然间对一个厨娘来了兴趣?”李长安疑惑道。 沈沉渊仍旧是神色悠闲:“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六个月前我微服去锦州被追杀的事?” 六个月前沈沉渊秘密到锦州去见自己的眼线,顺便打探锦州的布防情况,不想被祁王的人发现了踪迹,一路追杀。纵然沈沉渊武功高强,却仍旧是受了一身的伤。到达丰益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为摆脱追兵便躲进一处院子,被一女子给救了。 李长安闻言脑中浮过一个猜想:“救你那女子是荆卿卿?” 沈沉渊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可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救过你。”这些日子李长安也问了荆卿卿如何认识宰相大人的,荆卿卿只说宰相大人去了她的豆腐摊,然后又去了她姨母家作客。却并没有说过她与沈沉渊六个月前便相识了。 沈沉渊无奈道:“她确实不知道,那时我脸上都是伤,她根本无从知道我的长相。” 六个月前沈沉渊被人追得躲到了荆卿卿住的小院里,几天奔逃,身上脸上好几处伤,又累又痛,便昏死在了那小院里。幸亏荆卿卿住的小院偏僻,她的的姨父姨母对她也不上心,住处没有丫鬟下人,因此也便没人注意到。 晚上他昏昏沉沉中他感觉到身上伤口的疼痛,皱着眉想要支起身来,却忽然听到一女子呵斥:“别动。” 声音清澈却带着几分责备,鬼使神差地沈沉渊却真的没有动。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身着麻布衣服的女子正在为他处理胸膛,腿上,手上和脸上的伤口。说来气闷,沈沉渊的长相也是不错的,偏偏那几日伤得鼻青脸肿,硬是教人看不出他的五官。昏暗的房间里一支烛火映着女子的侧脸,沉静脱俗。忽然女子往他伤口上洒了些酒,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他忍不住皱起眉。 “我说姑娘,你到底会不会医术,要是不会的话就不要随意给人包扎。”沈沉渊忍不住说道。 那女子撇了撇嘴,瞪着他:“不想死就少说两句。” 这平日里哪有人敢这么和宰相大人说话?沈沉渊有些气恼,无奈他现在也算是求着人家,只得把胸中邪火拼命压下去。 “我说这位兄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是犯了什么事被人追杀的呢,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日离开不要拖累我了。”女子一边往他的脸上裹绷带一边道,转眼沈沉渊的脑袋就被裹成了一个白球。 “我是劫富济贫的侠士。”沈沉渊脸不红心不跳一句谎话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