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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结束了与新首相例行见面的第二天, 专门对外发布君主及皇室活动安排记录的,就刊载了一条乔治娜女王特意去前任首相墨尔本子爵的城郊宅邸, 探望身体抱恙的老勋爵,令刚刚上台的保守党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权力巅峰的快意,就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一丝危机。 与此前的大部分君主不同的是,尽管乔治娜女王的出生和成长,都令她看上去像是本该属于保守党的那一派,可明面上她与那些托利党或是保守党人从未有过亲密的交往,甚至于她那位保守党中反.动.派,她的父亲坎伯兰公爵形同陌路,而在辉格党这边,反而是由于墨尔本子爵在任期最后的倾力配合和帮助,君臣之间的关系显得格外融洽。 包括墨尔本子爵,以及迈克洛夫特在内的,围绕在乔治娜身边的那些人们,无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都抱着一种相同的信念,或多或少地想要改变这个国家、令它变得更加强盛——而他们都相信,在女王的指引之下,他们会成功的。 这使得辉格党的下台,虽然让墨尔本子爵有些不可避免的忧伤,但离开权力的中心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因为女王陛下直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现出太多在政治立场上的倾向。 每当人们认为她更倾向于支持改革和带有某种自由主义倾向的辉格党时,女王却接受了罗伯特.皮尔爵士在她的宫廷中,安排的女侍臣和亲信,也对身为辉格党领袖但态度保守至极的墨尔本子爵态度亲和;而保守党的后起之秀迪斯雷利先生近期在几项改革上颇受器重,可女王陛下却与迪斯雷利先生那位反目成仇的好友、来自辉格党世家的爱德华.斯坦利勋爵,关系十分融洽。 这让一些老辣的政客们清楚地认识到,女王陛下已经找到了在君主立宪制的前提下,驾驭两党并使其为自己服务的最有效手段,那便是由上而下的制衡。 就在六月刚开始,尽管保守党在罗伯特.皮尔爵士的领导之下,非常顺利地组建起了他所一直期望的新政府,并让女王陛下按照之前的约定,解散包括辉格党人罗维斯的情妇在内的一众王室女士们,然而一桩几乎令整个上流社会感到震惊的婚事,却让保守党试图从女王身边的女亲信开始、逐渐抹去辉格党痕迹的计划付之东流。 这桩婚事是—— 前任首相、现今依然做为辉格党领袖而存在的墨尔本子爵,与孀居的克劳利夫人、即女王陛下颇为得用的宫廷女管家之一,利蓓加.夏普女士,在一个夏日的清晨中低调完婚。 至此,摇身一变成为墨尔本子爵夫人的利蓓加.夏普女士风风光光地重回宫廷,可以预见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代表着辉格党的利益,与新上任的那些保守党女侍臣们相互制约。 当然,通常来说,根据大英□□,在王室女成员的选择上,女王必须遵从首相的意愿,但显而易见地是,当初女王陛下仅仅要求一个自由选择的名额,这种相当合作令罗伯特.皮尔爵士大大放松了警戒,在威灵顿公爵的居中调和下,新首相不禁做出了令他后悔的让步,那就是不仅答应了女王陛下留下克劳利夫人的要求,更表示宫廷应该与新政府一样,是一个多数派存在的地方。 一切都结束了。 辉格党和保守党都不是最终的赢家,他们的君主、大英帝国的女王陛下获得了胜利,并慷慨地将胜利的果实同她的臣子们分享,令他们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当天夜里,白金汉宫又一次举办了舞会。 罗伯特.皮尔爵士和墨尔本子爵都出席了,新旧两位首相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区别,至少在表面上,女王陛下似乎对于他们一视同仁。 而一视同仁的意思就是,她没有特别表现出对于哪位的青睐或信赖,如果非要说的话,她也许更看重的是新任墨尔本子爵夫人,但出于这位夫人的细致妥帖,这显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刚刚大获全胜的保守党不得不因这盆由女王陛下亲自赐予的当头冷水,而被迫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下来——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因此欣喜多久。 不过幸运的是,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尚在保守党的领袖罗伯特.皮尔爵士的承受范围之内,因为他最初就是希望组建一个结合了改组后的保守党和温和的辉格党人的多数派政府,以此小心翼翼地进行这个国家所需要的改革,可以说是与乔治娜的想法殊途同归了。 这或许就是这位新首相与此前的墨尔本子爵、威灵顿公爵等人最大的不同了,因为他认为政治本质上是行使道义,而他也是一位虔诚又热心的低教会派教徒,非常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更像通晓古典文学那样通晓商业账目,是一位严肃、踏实、认真的实干家,本质上属于中产阶级,刚好与老派贵族作风的墨尔本子爵相反。 迈克洛夫特对于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 因为迄今为止,他总算感觉到身上的担子稍微轻松了那么一两分,在罗伯特.皮尔爵士加入为女王陛下服务之后。 他们亲爱的陛下虽然足够英明睿智,但大多数时候,她只会给予她的下属指明一个方向,而不是事事亲为,所以遇上一个兢兢业业的人民公仆做为她的首相,实在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唔,迈克洛夫特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其实是与他自己十分相似的。 “我假设,”在结束了今日的公事之后,迈克洛夫特看了看怀表,对乔治娜说:“您今晚与人有约。” 乔治娜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朝他略一挑眉,答道:“相信我,你是不会想要知道具体内容的,我亲爱的秘书阁下。” 迈克洛夫特不动声色,连眉梢的弧度也没有改变哪怕一分。 他只是一如既往地躬身行礼,然后说:“那么,祝愿您今晚过得愉快、并且顺利,陛下。” “感谢你。”了解到他冷淡话语中的那一丝关切,乔治娜笑着点头致意。 在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发生之后,她身边的安保等级被提升至最高,所幸今晚她的目的地是迈克洛夫特精心筛查过后的贝克街、相当于是“大英政府”的另一个势力范围,因此倒是没有前呼后拥地出行,只是带上了王室暗地里蓄养的护卫,乔装过后低调出行。 不得不说的是,在现任女王陛下不留余力的亲身示范之下,至少在大英国内的女士们对于紧身胸衣的热爱远远不如海峡对岸的法兰西,那种以肺结核为贵族病、以苍白纤弱为美的矫揉造作的病态审美也得到了影响,摄政时代的新古典主义女装又有了回归的趋势,大大有利了当下女性的健康。 所以当穿着简约的白色棉制长裙和墨绿色的外套,以一顶同色系的小礼帽上的面纱遮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