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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存在刻意恐吓意味的话音刚落, 远远还真传来似狼嚎又似虎啸的野兽咆哮声, 正印证了他所说的话。 几个衣着富贵的男男女女顿时齐齐一震,面色惊疑地环顾一周,不约而同都往中间缩了缩。 “我觉得丁哥说的是, 我们还是快走吧, 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山下镇子里的客栈才好。” 原本还恋恋不舍不想离开,觉得不找到传说中的芙蓉寨就誓不罢休的人, 也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有些怂了, 于是这么一群意见不一的人, 终于达成统一的共识, 决定离开。 他们是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却不知原本在他们的前方、有野兽声传来的方向,正有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倚着树斜斜地站立着,可不正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寻找到的艳绝世俗美得不可方物的妖艳狐狸精吗? 沉璎见他们走远了,肩膀缓缓离开靠着树干,慵懒地站直身躯,小小地伸了个懒腰。 这已经是她这周在芙蓉寨外阻拦的第十批慕名而来的探险者、寻宝家或吃饱饭没事干的吃瓜群众了。 聂丞檀为她所写的话本传播得如何,效果显而易见。 他刚离开后不久,沉璎就有派寨子里的丫头到山下的书铺上去打探打探,没个半天丫头就回来了,带来了一本二手手抄本的。 那丫头一边把怀里的书交给沉璎,一边抱怨:“之前买书的那个便宜摊不见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第二个卖便宜书的摊子。” 这是一个人工不值钱的时代,正版活字印刷书册比盗版手抄本要贵,所以许多人都会选择劣质的盗版,反正也就图个内容还能省钱,何乐不为? 沉璎一听,不乐意了:“我们难道差这几文钱吗?少吃串糖葫芦少买杯茶不就有钱支持正版了?抄盗版的贩子不要脸,你活得堂堂正正,难道也跟着不要脸?” 她一向是个和颜悦色的主,极少有动怒的时候,此时她脸上的怒意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那小丫头心虚,终于有了版权意识:“是寨主,我这就去把这本盗版的扔了,重新购买正版的。” 沉璎这才满意了:“乖。” 随后听丫头的描述,沉璎知道了这话本果然是火了,不仅是因为昆琦道人在尘世间响亮的的名号,更因为话本中描述的她和她的芙蓉寨实在美得叫人浮想联翩,心驰神往。 这世间的老百姓本就对妖啊精怪啊格外感兴趣,于是这个故事就流传得更为迅速而广阔了。 不过几个礼拜,就天天有人往这藏玉山里跑,到现在两个月过去,更是有不远千里慕名而来的人前仆后继。 有沉璎出神入化的幻术在,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无功而返,但这故事的热度并没有因此消减,反而更为人所口口相传了,因为不少无功而返的人都吹着生动形象的牛逼,吸引着更多的人来此。 沉璎等啊等,就是没有等来她真正想要等来的人,终于知道那所谓说一不二昆琦君,是真的说一不二,说不来就不来了。 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寨子里的事务都交给了这里一个除了她以外最为年长最为懂事的狐妖丫头,然后收拾收拾行囊,下山祸乱人间去了。 …… 又一个月后,昆仑观外。 聂丞檀一身白底藏蓝相间的交领大袖道袍,鹤唳暗纹附在其上,头戴白玉道冠,背负一大一小雌雄双剑,一把名为覆水,一把名为亦收。他面若冰霜,步伐大刀阔斧,徒增气宇轩昂之势。 自从聂丞檀离开昆仑观,掌权淮南之后,他就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将整身的道服穿戴整齐的时候。 只因再过几日便是将他一手带大的师父,鹤一道长的诞辰,所以聂丞檀才会提前数日,重返昆仑观,为其师父准备庆生。 从山下行至昆仑观前的石阶足有近千阶,一般人爬了那么多路一定气喘吁吁步伐虚浮,聂丞檀一路片刻不停地走上来,却仍然面不改色,可见他的功力深厚。 “昆琦师兄,你回来了!” “昆琦师兄,好久不见啊!” “师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要等到师父大寿当天才会前来送礼。” 本在昆仑观前扫地的几个道士看清来者,纷纷围了上来。其中有聂丞檀直系的师弟,也有旁系的。 在昆仑观修行的道士,除了像鹤一道长那样才高望重的大前辈,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特权,不论辈分如何,每个人都要干活。 这些师兄弟里,有的过不了多久就离开师门回到故乡成家立业,也有的因为一些误会被他刻意疏远感情渐淡,算上前世今生,有几个他甚至已经十来年未见,聂丞檀不由心生感慨,再冷淡的眸子,也泛上几丝久违的温暖。 这时,一个玉面明眸、看起来热情活跃的年轻道士往聂丞檀身前一凑,热切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动作非常流畅自然,一看就是以往做惯了的。 “师兄,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上次在淮南的时候明明可以一见的,谁知道前一秒刚收到你取消藏玉山围剿行动的消息,后一秒就又收到了师叔让我们立马去江北助他除妖的传书,就这么和你错过了!哎,其实江北那只妖也不算太厉害,妖龄也就半百吧,但是特别聪明狡猾,打不过我们,溜得倒是特别快,害得我们好一阵忙活……” 他一开始说话,就喋喋不休起来。 那几个手里握着扫帚的道士们都深谙他就是个死话痨,无奈地相视几眼。 得,刚让他安静下来没几分钟,昆琦师兄一回来,又被他找到话题了! 聂丞檀也无奈地看着熟练地往自己手臂上挂的人,无奈中又透着意味不明而又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黎昕,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聂丞檀把他拉开。 黎昕,本名岑子濯,小聂丞檀四岁,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师弟。 原本两人的感情是非常好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前世在藏玉山上芙蓉寨里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聂丞檀就开始对他渐渐疏远了,虽然他也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当成无事发生过,也不好与他闹僵,就只能默默地远离了。 这一世什么都没有发生,再加上误会已经解开,聂丞檀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疏远这个亲师弟了,但这到底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他,而且加上他上一世的记忆,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也已经十多年没有被人这样亲近过了,难免有些不习惯。 岑子濯被推开之后夸张地哇哇大叫起来:“哇师兄你,你,太过分了,我们才多久没见,你竟然连碰都不让我碰你了?你们从小一起被师父一把屎一把尿喂大,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抵不过这短短几个月的分离吗?我……” 聂丞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