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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 “个狗东西,叫你把刀放下,没听见吗?”那男人见自己的威吓没有奏效,气得歪鼻子瞪眼,“来人啊,拖下去,看我不把你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他嘴上嚷嚷道来人啊,可这会儿哪有会听他调遣的随从在场?他今晚算是碰到硬钉子了,那黑衣刺客手里的刀可不是受几句威吓辱骂就会生锈变钝的。 只见黑衣刺客随意地抬起一脚就将人踹出去五步远,然后大步走过去,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很快就有了一道血痕,只要黑衣刺客再用上几分力,他马上就会被割断咽喉。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男人顿时失了声,躺在地上颤抖着。周围的人有的失声尖叫,有的捂住了眼睛。 眼看一条命就要魂断当场,旁边突然有个急促的女声响起:“等下!你们没有一进来就大开杀戒,说明你们的目标并不是在场的我们这些人,既然如此,就不要枉造杀孽多添一条无用的人命了!” 所有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蹲坐在角落的聂一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过来几步。 聂一雯:“你看,他已经被你吓成这样,也算是吃到教训了,你就不要平白杀一个并不在你们计划中的人了。” 所有人又都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脸抖如筛糠,四肢抽搐,不多时竟连裤.裆都湿了。 黑衣刺客嗤笑一声,冷冷地看替人出头的聂一雯一眼,但终是收了刀。 周围所有人都齐齐舒出一口气来。 聂一雯微不可闻地舒了气,虚惊一场,一旁为她提着心吊着胆的焦仲钦也跟着松了口气。 焦仲钦已经关注她一个晚上了,自从前几天他在幽茗楼二楼窗边无意间看到她把一个突然昏死过去的老人救起来,他就一直心心念念着她。 她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济世的仙子,否则怎会如此气质出尘、医术超绝,又有如此过人的胆魄劝说刺客刀下留人? 聂一雯侧过头,正对上焦仲钦的双眸。她疏离淡漠地点头示意,眼神似询问。 焦仲钦与她对视,顿觉烛火灯辉都逐渐远去,云虫花鸟也被浮尘凝固,此间万物苍然失色,万籁俱寂,耳目所及,只剩下她。 当他再回过神来时,已过去许久,原本都驻扎在外的侍卫们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涌了进来,而黑衣刺客们也都逃的逃,死的死。 聂一雯早已把视线移开,没有再看他,而是去抚慰受到惊吓的母亲赵氏了。 本已就寝的皇上也去而复返,得知发生的一切之后勃然大怒,势要彻查此事,本要连夜赶回宫中,太子劝说,更深露重赶山路危险,大家也都以精疲力竭,还是明日晨起再回宫。 于是皇上安慰了几句各位受惊了,便让所有人回自己的寝殿休息。 翌日一早,众人便纷纷回城,今年的春猎也只能不了了之。 此事,毕竟事关皇家尊严,没有人敢随意地往外传,所以京中百姓对此知悉甚少,他们最近所津津乐道的是另一件事。 三皇子亲自去将军府下聘,意欲三媒六聘迎娶将军府的庶小姐为侧妃! 众人皆惊叹,迎娶嫡妻尚且随意了之的三皇子,这才刚过去个把月,竟然如此隆重的下聘,要迎娶侧妃。侧妃侧妃,不过是贵妾,竟要三媒六聘如此大费周章,而且他要娶的还恰好是嫡妻的庶妹…… 他那嫡妻委实可怜! 众人扼腕叹息的同时,又存了看好戏的心思,侧妃需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认可,方能过门,也不知到时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当这个消息,从义愤填膺的今禧口中传到沉璎的耳朵的时候,沉璎只无声失笑。 她心道,这两人真不愧是命中注定要走到一起的大气运者,就算她这副身体没死,拦在了两人中间,也奈何不了他们要相识相爱的宿命。 今禧见自家主子神色淡淡,多半是把她方才说的全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 今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主子,你听到我说的了没有,昨日殿下可是亲自去下聘的,说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庶小姐!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等着庶小姐给你敬茶,看你们笑话呢!” “听到了。”沉璎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正对着铜镜梳着自己的鬓发,忽然注意到了什么,面色一板,满脸不悦。 今禧以为她家主子终于听进去了,一肚子的恶水刚要往外倒,就听见她说道—— “这个簪子也太丑了,丑得我要是再多看两眼今日都不想上妆了,拿走拿走,扔掉扔掉!” 今禧:“……” 叹口气,今禧认命地从她头上摘下了那个铁质蝴蝶簪。 也不丑啊。今禧嘟囔。 “你觉得不丑那就送你了。”沉璎凑近铜镜观察自己鼻尖的毛孔,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另一边,深深的宫阙之中,焦夙卿今日又被帝王“留了堂”。 “……捉到的刺客全部咬破牙后的毒.药自尽而死……京中养得起如此死士的氏族并不多……已经彻查得差不多了……身后另有指使……当作什么都没查出来,静观其变,钓出大鱼……” 焦夙卿很快便把事情都上报陈述完毕,从金銮殿快步走了出来,走到宫门附近蓦然发现还有几位大臣正拖拖拉拉走得慢悠悠。 焦夙卿本打算越过他们而去,刚略微靠近,就听到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三皇子妃”如何如何。 是她?本欲径直离去的他顿时缓下步子竖起耳朵,跟在他们身后。 “上次三皇子搞成那样,我还以为他是看不起注定没落的将军府,现在竟然如此高调地迎娶将军府庶女,看来他是对人不对事。” “也是奇怪了,我前几日在西郊行宫见过他那正妃,身形高挑仙姿玉色,也不知三皇子在嫌弃她些什么……” “诶,这你还不知道吗?当初三皇子不是放言,明说她从军数年……怕是经手过不知多少次的破鞋……” “……看三皇子这态度,莫非是真的?” 说着,几人相视一眼,都知晓了对方在想什么,猥琐地笑了起来。 他们身后的焦夙卿听着,黑了脸,轻咳一声。 几人俱是浑身一震,转过头见是太子殿下,赶忙行礼。 焦夙卿冷道:“你们在说什么?” 几人擦汗,颤声道:“这不是……这不是听说三皇子昨日前去将军府三媒六聘,说要明媒正娶他们的庶小姐,闹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吗?我们也就是随口讨论几句……” 焦夙卿轻哼:“背后还是莫要嚼人口舌。”说罢就越过他们,自顾自走了。 留下那几人一阵后怕,被他冰冷的语气震慑,好一会儿才继续上路。 焦夙卿心头不屑,心想他那三弟真是什么事都要闹得满城风雨,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