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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 他成了鬼,却没遇上阿君,别说阿君,他连一个鬼都没遇上,只浑浑噩噩飘荡在这修真域,不知是其缘由,也不知未来如何。 其实有一个可能,宁胤想过,但他不敢承认,他晃了晃头,给自己打气道,不会的,阿君不会魂飞魄散的。 辗转又是好些年,他看到当年的顶尖大派玄微宫,因灵气缺失而导致没落,最后竟鼓捣出一个传承珠的玩意。 宁胤盯着传承珠,才想起当年入门时,掌门抽取每人精气,是为了这个缘由。 他本是只想看一眼传承珠,却不想神魂一下子被传承珠吸了进去。 而就在他挣扎之时,他脑海里忽然有个直觉,也许他能看到宓君。 事实上,宁胤是去了记忆空间。 一开始,他并不知眼前为何总是白茫茫一片。 直至第一个传承者进入,进入了宁胤那段时间的历史记忆。 宁胤只觉被吸了一下,再次醒来,他成了少年时的他。 第一回 ,宁胤虽是迷惑,但是兴奋不已,只以为自己是重生了,兴冲冲地就去找宓君。 只是,当他看到宓君时,才意识到这不是重生,不过是一段记忆。 因为,他眼里的宓君,是没有魂的。 宁胤皱眉,眼眶微湿,看着记忆中的宓君,他的心好疼好疼。 也许是舍不得这份美好,宁胤再次循着以往同宓君产生了交集,两人再次成了恋人。 只是这回,宁胤帮宓君扫平了一切障碍,无论是单婉珂,慈芷还是宁华。 他想着,在这份记忆里,至少还宓君一份平安。 但五十年将至,中秋佳节,两人正准备吃着月饼赏月之时,血月变换,一道紫雷从天而降。 直直劈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宓君。 她手上的月饼一落,空洞迷蒙的眼看向面前惊恐的宁胤—— “阿胤,好疼。” 话音一落,神形俱散。 立时,空间扭曲,再次看到宓君死在他面前的宁胤,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这…到底是为什么? 若不是宓君的死因横在宁胤心里,他早已入了魔。 第二回 ,宁胤没有直接去找宓君,而是拦下了宁华。 他要知道,当年宁华到底图谋宓君什么。 能让渡劫期大能飞升,修复渡劫期大能丹田受损的浑浊之气? 宁胤眼里闪过一丝可笑,但对上俨然没有多少出气的宁华,又觉是真的。 宁胤忽然想起,宓君死的时候,半空中是两道天雷。 但他将宁华解决的那一段记忆里,却只有一道天雷。 有另外一个人想要宓君的性命! 这个认知,让宁胤慌乱惊骇。 但唯一值得他高兴的是,宁华当年绝不是飞升。 他和宓君一起死在了那道奇诡的天雷中。 报应,真是报应! 此后万余年,宁胤一直在记忆空间里调查宓君的死因,但均没个结果。 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摆布着宓君的命运,这让宁胤十分挫败。 而宓君每一次死在他眼前,即使知道只是段记忆体,也让他痛苦的无以复加。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宁胤待在记忆空间内的第一个万年。 中秋将至,团圆之日,却是宓君的死期。 宁胤这一回,没敢同宓君相爱,甚至于近千年都不敢,越爱越伤,他不知自己还能否承受的住。 但看着宓君即将死在他面前,他还是忍不住的去以身相护。 先前他也试过,但那道紫雷着实奇怪,只对宓君一人有效,是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他挡都挡不住。 但这回,宁胤看着眼前闭目的宓君,以及自己焦黑的右手,两行清泪,顺着他眼前流了下来。 他开始有了庇护宓君的力量。 后来宁胤约莫猜测,这道紫雷的出现,还是应该跟宓君体内的浑浊之气有关。 但眼下,紫雷能伤害他,莫不是他体内也有浑浊之气? 宁胤的想法,在之后的千年再次得到了认证。 他体内真的出现了一丝浑浊之气。 只是,为何? 宁胤忽然想起当年去救宓君时的情景,他跌落于深渊之时,明明已经身受重伤,丹田受损,是致死之伤,可醒来时,丹田完好无损,只用好好调养数月即可。 这…莫非…… 宁胤想到,浑浊之气可助修为达通,修复丹田。 他微张了眼,过了许久,叹了口气,原当年是阿君救了他。 至于为何这丝浑浊之气,在这么个几万年,才初见模样。 宁胤猜测,一他不是浑浊之气的原有主人,二是因为时间的累积,才让无数个他累积出了浑浊之气的雏形。 有了这个讯息,宁胤眼里终是绽放出了一丝笑意。 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宓君。 之后的几万年,宁胤开始潜心累积浑浊之气。 直至,遇到了钟彩附身的“宓君”。 宁胤眼前瞬时亮了,他的宓君,有魂了。 这是两段记忆,一段是属于宓君的,一段是属于宁胤的。 她甚至看到宁胤院落里的“彩遗迷瘴”存得全是他和宓君当年的回忆,点点滴滴,他一驻足,就是几日几夜。 然后又笑又哭,有时候像个疯子,有时候又像个傻子。 而钟彩的心,仿佛同宓君融在了一起,知晓了宁胤几万年的痛苦,她似乎比定在紫黑石,被劈得魂飞魄散的宓君,还要心痛,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钝痛,像是隔了几万年,同那位少女一起心痛。 画面结束,时间却是定格在了此刻,只待钟彩意识回神,才开始继续谱写。 钟彩看着面前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的宁胤,眼前不住闪过这五十年宁胤的所作所为,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宁胤他记得宓君,爱慕宓君,是真正的宓君,同宁胤当年有过一段深埋在时间长河里的过往。 万年,悲歌。 钟彩瞳孔瞬间放大,体内浑浊之气,立时全消,她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接过即将倒下的宁胤,眼泪止不住地下流,内心惊慌凄然,一股极其痛苦的悲痛之意,在她心里诞开,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强烈,仿佛眼前这一幕,让她整个身体都会崩溃,她抬手抓出一把七品疗伤丹药就是想给宁胤喂下—— “宁师兄…宁师兄…别死…别死……” 眼泪和鲜血交织在一起,染满了钟彩的胸襟。 宁胤惨白了一片,俨然也没有几丝气息,他颤巍巍的手抚上了钟彩带有泪痕的右颊,看着五十年来第一次亲近他的钟彩道—— “阿君…这回你不疼了。” 面对这样深爱着宓君的宁胤,钟彩如何都做不到再欺瞒于他,她婆娑着泪眼道—— “宁师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