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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履行,决不食言。 可他的唇就这么在她眼前动了一下,然后幻化成一丝淡淡的笑。 她那一瞬,不知怎么的就问他:“你在笑什么?” 他却笑意更深,回过去继续炒菜,然后—— 像是有一道自言自语旁逸斜出。 声音不大,她刚巧就在附近,有些好奇地去听。 菜在翻炒。 他唇上带笑。 她凑过去,他转头,望着她,三秒。然后唇角轻挑,看着她说“你是傻的。” 像是骂她。 又不像是骂她。 她看着他,想追问, 人继续炒菜。 那一刻,站在他的旁边。 薛渺渺却觉得在这一片纷乱的烟火声中,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第49章 将军 一顿饭最终在一种奇妙的氛围里吃完。 凌晨三点钟, 骆承川从房间里走出来喝水,手刚伸向客厅灯光按钮,倏然那么一顿。微亮的光源刺激着他的视觉, 他将头偏向隔壁的那间房—— 沉黄的光线从木门底下露出来, 光晕填满了那条瓷砖与木门之间的空隙,是一条长长的警示: 她没睡, 果然——这才是薛渺渺。是那个一旦工作在手就会不眠不休,希望在第一时间抓住凶手的薛渺渺。 骆承川站在原地静了几分钟。 九月份的寒气从窗口的缝隙里散进来, 带起客厅窗帘被吹动的声响。 他又侧了侧头, 下颌微抬, 不禁想,她现在饿不饿。 于是去开冰箱, 在冰箱所剩无几的食材中挑出蔬菜和鸡蛋, 想了想,拿上一小份挂面,上锅去煮。 煮开水的时候,他人就半靠在石台上, 开了半个窗,一边吹夜风,一边抱臂看着那幽蓝的火, 听着热水咕噜噜的声音。 夜风灌在他的后背上,他闭着眼,感官里再无其他,只剩下咕噜噜的水声。 直到她的声音出现。 薛渺渺说:“骆承川, 你是在做什么?” 他闻言眼皮动了两下,睁开眼,看见她,没有回答,却是轻声问:“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她举了举手里的玻璃杯。 灯光落进杯子里,她笑着摇头,“要喝吗?” 抬手,水倒进杯子里,她端了两杯,走过来和他站在了一起。 两人就这么一道靠着满窗的夜色,各自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最后骆承川先问她:“在看什么?” 她说:“一点鉴证方面的资料。” 他没跟她说什么少熬夜的长篇大道理,只是指了指烧开的水,然后把挂面放进去用筷子搅拌了两下,最后捞起来,为她成盘。“饿了,就吃这个吧。我明天再去买别的食材。” 挂面盛在一个大碗里,冒着热气,飘着青菜。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做饭的那个人又转身去打了两个荷包蛋。 呲—— 油哔啵作响。 这一顿饭和上一顿似乎又很不一样了。 薛渺渺拿着筷子,坐在椅子上,面飘着香味,她卷起一筷子,偏头,喂进自己的嘴里。 一晚上的疲劳,烟消云散了。“谢谢你。”她吞下口中的食物,抬眸的时候,那个人正把做好的荷包蛋装盘,放在她的面前。 “不要紧。”骆承川也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在她对面坐下来。 他吃了一小口,放下筷子。“薛渺渺。”忽然这么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她也放下筷子,不解地看着他。 骆承川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叫你做事别那么拼命。 可那才是薛渺渺。 “对了。”不如提她最关心的话题,“许广平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我看那个杨警官也是个拼命三郎。” 嘴里含着食物,薛渺渺咕哝了一声,很快吞下,“说是已经被带回警局了。”这话像是平地惊雷,倒是让骆承川一下子醒了过来。 “抓了?这么快?” 薛渺渺嗯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自己那灯光满满的房间,“所以我才会突然爬起来去看资料。” 她有晚睡的习惯,八百年不见的准点下班让她时间富裕。于是晚上看了一本鉴证方面的专业书,也将从前做过笔注的地方再温习了一遍。 杨正天的电话,就是在那个间隙里打进来的。 此时月光微凉,窗外的早风簌簌地吹, 薛渺渺咬了一下筷子,回忆了一遍电话里的信息:“说是听完我这边的电话,杨sir留了一部分人在酒庄后就亲自去跟许广平了。跟到大概……”她下意识看了眼客厅挂钟,继续:“十二点多钟。” “十二点钟,杨sir看到许广平深夜去埋什么东西。抓了人才知道是蘸有血迹的黑色口罩。” “这么刻意?”骆承川语气不由揶揄。 “是啊。”薛渺渺耸肩,“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杨sir审问他的时候,他确实似模似样的还原了案发当天的事情。据说案发当天他是在A城的,用的就是钢丝,一击致命。” 凶器他说的一分不错,但错漏却在于——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布凶器为何。 换句话来说,许广平也许就是凶手。 这桩案子倒真的是开她薛渺渺的眼界了,奇。 于是表情不由变得玩味,对对面的人说:“从来只有警方循着线索去抓凶手,凶手千方百计用线索牵引警方抓他的新闻,倒真是我二十多年来见的头一遭。” “你认为许广平是为的什么?”骆承川问。 薛渺渺想了一下,给出两个字。“保护。” 只有保护会让人连命都不要。 言毕,她猛地喝起了面汤,汤水下肚,浑身挣出一股热汗来。拿纸巾擦过唇角,她站起来看着对面的人:“陪我去鉴证科走一趟?” 她知道,他也好奇。 骆承川把她那边的碗筷收过来,道:“好。”将碗筷放入洗碗机,他去房间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见她已经在玄关处等待。 穿一身喇叭袖的白色打底衫,配一条颇具设计感的藏青色牛仔,戴月亮状的碎钻耳饰,人倚靠在墙面上,微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风大。”他觑了一眼天,拿过沙发上自己今晚客厅夜读时披的薄风衣,流畅地披到她的肩头,为她拢了拢衣服。 薛渺渺抬眸。 温煦的灯光下能看见这人垂眼的样子,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替她系好。 这时他发觉,仰眸来看她。 她那可怖的专注力又占上风,竟然没有感受到他视线的温度。 他忽然动了心思,想就这么看她究竟能盯着他看多久。 可还是理智占据上风,只不过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