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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杨蔓点评道。 “其实这里的很多人都很有意思。”目光落到那群簇拥的人身上,薛渺渺的心里就充满了能量。 这些兄弟——不论男女,统称兄弟——早已超越了性别的障碍,他们拿着不尽高额的工资,做着抛头颅洒热血的工作。 不一定声名显赫,更有可能无人问津,却披荆斩棘不畏辛劳。 “也都不过二十岁上下,心有无私。”杨蔓用上了不久前言情剧里学到的词汇。 稍稍愣了一瞬,薛渺渺微微点了一下头。“嗯。”她说,“心有无私。” · 次日一早。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大山深处行进。 这次的任务要比以往的艰难——对手来无影,去无踪,至今杳无踪迹。薛渺渺他们刺探不得,也近身不得——一切就像夜里摸瞎。 好在走了将近一天之后,他们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家。山中的住户建房距离都远,但一个村落的同心力却十分强劲。当初洵郁他们是被关在一间地窖里,尚未来得及卖入山林当人媳妇儿,但那些卖进去的,无一归来。 尚未靠近村口,陆霄就给众人下命令:于静、孟刚、薛渺渺、骆承川从南边进,他、杨蔓、靳萧然、小许从北边,其余人从西边,大家各自按照原先的计划,伪装成画家或者别的艺术家,到山中的艺术聚集地集合。 艺术家需要清静,深山乃至佳之处。这成了深山心照不宣的赚钱方法,于是,外来人口几乎只有这一个法子安然入内。 七八月正是旺季,山中人应当不疑有他。 于静把长发放下,孟刚戴上眼镜。“还真有几分作家的样子。”于静苦中作乐。 薛渺渺:“九分。”她亦点评。 大家都把生死当做体验,救人是赚,命丧是劫。 骆承川:“我这画家是否也有几分样子。”他背着素描画板,薛渺渺手提画具,提前进入角色:“是的,老板,本助理觉得你这画家赛齐白石。” “画醉虾的老先生?” “醉了头的老先生。” 他只是特邀专家,生死之事本可避免,却主动请缨。不是醉,是什么。 日光穿过助理薛渺渺的琉璃耳坠,一行人正式进入山村。 · 交了定金,几位画家、作家就都有了自己的屋子。农村院落的主人封家禾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精明男人,作为院落的房东,他一面走,一面给人介绍这里的环境。 “暑期酷热,我们山里阴凉。虫鱼鸟都有,画画、写作都是好素材。” 孟刚推推眼镜。 于静走到窗边,探头—— 草木幽深,林鸟可见,一派葱葱郁郁。“哎,这里真的很漂亮诶,老公,你这次的新作一定能写得很好,到时候,就会有出版社来找了。” “怎么?孟先生目前还未找到伯乐吗?” 到底是房东,说话也有一定的水平。 于静苦恼地叹了口气:“他啊……就在我们小县城里当化学老师,却好端端对文学上了心。我拗不过他,听说里山风景好,这不,特地来给他找灵感。” 薛渺渺他们是被封家禾的老婆金巧带进来的,恰好听见于静他们讲话。 于是,薛渺渺故作惊讶地提点自己的老板——骆承川,“先生,这不是我们刚才在村口见到的夫妻吗?原来是作家。” “作家、画家我们这里都有,总归都是安安静静做事的人,小姑娘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就是觉得有些缘分。我们路上遇见那两个人了。” 于静他们和薛渺渺一同出现在村里,演戏终归要演全套。 金巧听了好心地提点这位漂亮活泼的小助理,“薛小姐还是不要过去打招呼得好,对了……”金巧把人带到楼梯前的一处白墙那儿。 墙面上贴着一张水墨样的公告。 “入住者夜里十二点后不得出门。”薛渺渺站那儿,念出了声。 一转头,她向老板娘金巧发出了询问:“这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这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好脾气地解释道:“这里是里山深处,人员复杂,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难以挽回。尤其是……”话说到这里,金巧感受到侧面有一道目光传了过来,她一时收住了口,“……总之,几位就安心在这里作画,我们会尽量给各位提供帮助的。” 薛渺渺沉睿的目光从金巧的面上不动声色地收回,笑眯眯地点点头,“嗯,那这些日子,麻烦老板娘了。对了……” 日光穿入,薛渺渺声音微亮,说道,“老板娘说话尾调有点上海话或者无锡话的味道,不仔细听,还真是一点也听不出来呢。” 讪讪的、悲伤的表情一闪而逝,金巧攀住木梯的把手,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哪里来的无锡话,我在里山生活了十二年了,没去过什么梁溪。” 彼时,身为土生土长A城人的薛渺渺并不知道梁溪就是无锡的古称,她那时也只是敏感地察觉到这个步步拾级的女人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悲哀。 好像贪恋着什么,却深知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 那样的清醒的悲哀。 也是在这时,跟在金巧身后的薛渺渺才忽然意识到—— 老板娘金巧十分漂亮:她有着很美好的长条形的身材,一步一窈窕,仿若前半辈子锦衣玉食,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良好教养,虽被世俗脱胎却于心中长留,一不经意,又生芳泽。 第39章 耳饰 44 薛渺渺不知梁溪何意, 骆承川却一清二楚。 金巧将二人送到楼上的一间独立画室,站门口耐心嘱咐他们:“要什么,就打这边的内线, 我们会送来, 画笔、画板我们也会帮你们去买,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 “不必了。”骆承川小心翼翼地把背上的画板架好, 就那么转过脸来婉拒:“画具方面,我助理有带, 应该够用。” “那好。”金巧也不强求, 说了声有要求就提, 就替他们把门关上,自己出去了。 须臾, 外面传来金巧凉鞋踏在木制阶梯上的声响:哒——哒——哒——缓慢地有序地。 听声渐远, 骆承川拉一下薛渺渺袖子,后者长吁落座。 他弯腰拿起方木桌脚下的水瓶。 一道倒水声。 温水被悄无声息放置薛渺渺的跟前, 瓷钢杯里热气袅袅。 有风从窗口里散进来,带来一片阴凉。 薛渺渺说:“老板娘刚刚的口音里确实有无锡那边的调调啊, 我妈有一阵子为了工作,特地请了一个家教练了整一个月的无锡话,我听不错的。”安静的片刻里, 薛渺渺依然对金巧的语调保留意见。 骆承川点出真相:“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