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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干嘛呢？你大晚上闹鬼啊。” 没错，就是大晚上，我们的小石头同志这一觉就睡了将近十八个小时，一直从回来那天晚上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才悠悠转醒，期间好几次李建国想要叫他起床吃饭，最后都没有成功。 王专也不理会小石头说他闹鬼的话，只是继续用眼睛幽幽的盯着小石头，搞得小石头摸不着头脑。 但是很快，小石头就被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转移了注意力，摸摸肚子，饿了，一掀被子下床，小石头穿着拖鞋踢他踢他的走下了楼。 客厅的桌子上还专门给小石头留了一些菜，想着等他醒来就可以吃了，小石头上手一摸，可能是因为他们刚吃完晚饭不久，这菜还热呼呼的。 也顾及不上小尾巴一样一路默不作声从楼上一直跟到楼下的王专了，小石头直接用手拿了一只鸡腿，狠狠的啃了一口。等一个鸡腿被他像饿狼一样啃完之后，肚子里稍微有了点东西，他才开始慢慢的拿筷子细嚼慢咽了起来。 先不说这边一边吃着饭一边和王专大眼瞪大眼的小石头，我们把时间倒回几个小时之前的李建国那里。 原本李建国把小石头带回家之后，就没准备再出去了。但是匆匆而来的王奎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王魁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怪异，神色里有欣喜有惊讶有不理解，还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在里面。总之，他的表情让李建国这个自学成才的心理学天才都觉得这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你怎么？脸抽筋了？”李建国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 而一向喜欢皮两句的王魁这回却没有反驳老大说自己脸抽筋的话，而是神色严肃的对李建国小声说，“老大，我们看到老六了。” “老六？”听到这个名字，李建国稍微楞了一下，然后神色也是难掩复杂。香港叫这个名字的人也不少，但是能从王魁口里面说出来的老六天底下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确定是他吗？” “确定。”王奎点点头. “走。”李建国也不拖拉，说走就抬腿向外面走去。 王魁紧跟在他的后面，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笑呵呵的乐了起来，“哈哈，老六这个小子以前的时候就坏，和乌鸦两个人和在一起，都是坏的流脓，下手狠毒的货色，杀伤力成倍增加啊。一个个的天天恨得我牙根痒痒。结果这回栽了吧，而且还是栽到我大侄子的手里了，爽！等他醒了非那拿这个臊臊他。” 李建国听着他说的话，思绪却渐渐的陷入了回忆中… 老六在109大队是年龄最小的那一拨，因为以前在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就一直叫这个名儿了，至于叫什么，连老六自己都记不清了。 以前的时候大家看他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对他也很关照，当然，李建国的关照就是给他开更多的小灶，越关照练的越狠，有一段时间直把那个小子练的叫苦不迭，直言老大的厚爱他承受不起，请老大去关心关心其他需要老大爱护的人吧。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生长环境影响，老六的行为有时候会偏激，具体体现在他面对敌人的时候毫不留情甚至于虐杀的手段，索兴他对于给了他温暖和归属感的109大队还是很温柔的。 这种情况堵不如疏，反正那些死在老六手下的基本上都是恶贯满盈灭绝人性的东西，李建国除了适当的干预，其他的也就随他去了 但是后来，就在退伍前的最后一次集体行动中，那是一次血与泪交织在一起，九死一生险象环生的绝境。 老六主动请缨进行断后，在这种环境下，断后的人基本上是九死无生，李建国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笑着对大家说话的老六，他说，队长，平时都是你们照顾我，今天就让我老六照顾一回大家，你们也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你们放心，只要我还剩下一口气，我爬也要爬回109。 二十个断后人员名额，所有人你争我夺，仿佛那不是预示着死亡的位置，而是一次荣耀的加冕。 李建国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李建国是指挥官，他身上的责任让他不能也不允许他像老六他们那样慷慨赴死，他要带着剩下的人活着走出去。 负责断后的人员除老六外无一生还，老六也不知所踪，此后数年时间再没有他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老大，我想他们了，做梦都想…” 身后的王魁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么大个块头的汉子蹲在地上，把拳头塞进嘴里咬着，发出隐忍的哭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建国默默的站在那里，“我也想。” 等王魁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狠狠的用手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瞧我这没出息的劲儿，要是他们几个在上面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老六也该醒了，走，我们看他去。”说完，装作若无其事的大步向前走了。 等快走到老六目前所在的训练场的时候，王魁特意拐了个弯，那里有一面大镜子。 王魁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尤其是眼睛，一边照还一边嘟囔道：“可不能让那些孙子们看到我哭了，不然他们能笑话我后半辈子。” 李建国就看着他照，然后等他照好了之后，李建国刻意落后了王魁两步，不经意的扫过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很好，没有一丝破绽。 而在李建国的王魁去的路上，被小石头连扎好几针的老六终于醒了过来，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到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破釜沉舟，一跃而起，想要制住面前的人当人质。 结果面前的人反应也不慢，你来我往的和他干了起来，越打越熟悉，越打违和感越重，终于在他和对面的那个人举臂相撞他退三步，对面人退两步之后，他停了下来，然后，令他不敢置信的话语猛烈的冲进了他还未完全清醒的脑海里。 他说，老六，你这么多年退步了啊。 他说，老六，欢迎回来。 “回哪？”老六愣愣的问了一句。 109，除了109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睁大眼睛，眼前的这些人和烙印进自己脑海里的面孔开始重合，老黑，山子，乌鸦，豹子…还有好多好多，老六感觉自己一瞬在身在梦中而不自知。 这些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抱住他，拍着他的背，但是他毫无反应。 终于 “你们怎么才来找我！你们到底到哪去了？我爬回109之后找不到你们，我哪里都找不到你们，你们怎么就把我扔了，你们怎么就把我扔了...” “不是，不扔你，我们在原来住的地方给你留东西了，扔谁也不能扔小六子你啊。”山子等人看老六哭了，都有些麻爪了，赶紧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