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娇贵死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瓶就能做出千种姿态,而一种颜色入了窑更能烧出万般变化。

    孙妙轻“咦”了一声,没想到孙奵挑的花器竟然真的有人选了,她提醒道:“这个色并不是时兴的花器用色,也没有什么好的前作,在库房里堆了许久,你们选它怕是要费些心思了。”

    孙奵听了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最后插得不好不仅浪费功夫,还大丢颜面。

    林淡秾却觉这花瓶明艳活泼、灵动非常,细细把玩一番已放不开手,她笑着说道:“不过玩闹,便是最后插得不好,大不了也就不拿出去给人看。难得见这样的特别的花器,实在有些手痒。”

    “是了是了,正是这样,在自己家里何妨一试了。”孙奵悦然抚掌:“况且我们也未必会插得不好啊,哈哈,指不定你们到时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孙妙抿唇轻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插吧,也让我能看看你的杰作。”

    林冉华看了看两人手中的黄釉瓷器,亦称赞道:“确实难得一见,试试倒也不妨。”

    侍婢放下重帷障风,又为主人家奉上金剪、甘露等一应物件,等一切都准备就绪,林冉华与孙妙也各自择好了要用的花器。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林冉华与孙妙皆是胸有成竹,没过多久就挑选好自己的花枝拿了金剪就直接上手修剪枝叶。孙奵见对面两人手脚如此之快,撑了片刻忍不住也拿起剪子,寻了一朵最漂亮的开始修剪枝丫。

    而此时,林淡秾还不紧不慢地在挑选花枝,一一比对着花器看颜色相不相协,她已比划了许久,仍找不到合乎心意的。

    孙妙放慢动作,叹息一声:“阿美太过于急躁了。”

    林冉华收拾完一朵牡丹花,将它放在自己的花堆里,望过去看一眼便知道孙妙的话中之意。她只笑一笑,并没有搭话。

    ……

    那厢孙奵剪了几支花,很快便觉得无从下手;她拿起自己修剪的花枝又放到花器里一看,更是面有难色。她折腾了片刻,最后还是先罢了手,凑到林淡秾那边去。

    对方还在比划。

    “淡秾淡秾,你选好了吗?”孙奵问。

    林淡秾“唔”了一声,给她看自己的进度。金剪干干净净,甘泉清澈如昔,黄釉花盆放置在前,旁边摊了一堆的花草,却没有一朵能雀屏中选。

    孙奵很是遗憾:“我还以为你方才选这个,是匠意于心。”

    林淡秾忍俊不禁:“原来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是啊,否则也不至于去和jiejie说她会大吃一惊。”她说完,低叹三声“哎哎哎”,显然觉得自己失策。

    林淡秾拂去去叶上的一点尘土,忍不住笑道:“当时见它就有一些蠢蠢欲动,这样也算一点匠意了。况且也未必不行啊,反正现在还早。说不定我们后来者居上呢?”

    “……不错,淡秾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言败。”孙奵定定看她动作,忽然道。

    林淡秾见她正经模样,忍不住抿唇偷笑。

    “淡秾,你现在在比色吗?”孙奵问道。

    林淡秾点点头:“是,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颜色的花器,还有些无从下手,便准备先从颜色找起来。”

    孙奵看她手下一一试过的花色,一脸惨不忍睹:“每一个都很古怪。”

    林淡秾又失败一次,只能也叹一声,不过她心态尚好,只是不急不缓地继续试下去,间或也凝神思索能否有什么新的样式适合这花器。

    孙奵已是懒得再去摆弄自己那边的花草了,干脆留在这边看林淡秾弄,她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聊,与林淡秾搭话道:“妙jiejie与冉华jiejie昨日又去了郡主府里面,她们的诗社现在是越弄越大,更是各自去了花名,冉华jiejie是水仙,妙jiejie则择了菖蒲的花名。”

    林淡秾道:“很是相称,水仙菖蒲皆是花中雅者。”

    孙奵:“那你可知其他?”

    林淡秾笑着摇摇头,孙奵嘻嘻一笑,说话是件趣事,更何况是和自己的好友说话。她一张嘴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郡主是牡丹,王三娘是桂花,李十二娘是山茶……上官氏是梅花……”

    林淡秾听到一个人名,终于忍不住停了手,侧过头去问道:“上官氏?”

    孙奵闻弦知雅意,悄悄小声给了对方肯定的答复:“是了,正是那个上官氏。”

    “……”林淡秾心情复杂,实在很难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她亦低下声音,问:“她,她还好吗?”

    孙奵:“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还好,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当不了皇后了。”

    “……”

    “她这样也算是名留青史了,”孙奵摇摇头,似叹似怜:“毕竟是古往今来第一位有名有姓被皇帝退聘悔婚的女子,自她以后,皇帝退婚就有了定例。”

    林淡秾无言以对,只能低垂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花叶。

    孙奵叹息完,道:“你看到当日之景了吗?”

    “恩?”

    孙奵:“退聘之礼。宫门大开,皇帝迎回了当年先皇为他下的聘礼。上官文怡在上官家门前怒焚了自己的嫁衣,然后将咬文嚼字地将皇帝骂了一通。”

    林淡秾:“……这个不知道。”

    孙奵道:“哎,你们住的远,不知道这些事情。上官家离孙家近的很,当日我们虽不便出去看,但母亲让家仆偷偷过去再回来复述。据说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上官氏当着所有百姓的面,直接对礼部的官员发了难,最后焚了自己的嫁衣。说一片痴心不得惜,从此陈郎陌路人。”

    林淡秾两指抹了一下树叶,心思沉重。对上官氏,她总有一种又羞又愧的感觉。因她知道对方应当是自己前世的“主母”,而但凡妾对上妻总是有些抬不起头的,更何况今生上官氏实际是因自己被退的婚。林淡秾心思本就重,很难不对此抱有负罪感。

    孙奵见她沉重的模样,不以为意笑了一下:“怎么了?”

    她不待林淡秾说话,已经径自开口解释:“我当时也和你一样,不过娘和我说上官文怡应当是早有准备了。她口条清晰、旁征博引,一看就是早就已经准备好要发难了。你是不知,她当时烧毁衣服以后周围所有人都给她叫好,连礼部的官员也拜了她一拜,赚足了名声、道义。街头巷尾都赞她有先辈遗风,傲骨铮铮。”

    孙奵支着下巴,叹息道:“她与皇帝都没见过,何谈痴心;母亲还告诉我那官员也是她家的,这是合伙演的一出戏……哎,总之我是不喜欢她了。”

    林淡秾抚摸着花枝,反而道:“她这样聪明,我反倒放下心来了。”

    孙奵瞧着她,似有些不解:“为何,她心思这样深?”

    林淡秾道:“用来保护自己的心思,也没碍到旁人,难道不好吗?更何况……也未必一定要见过才会喜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