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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一幕也就微微叹了一口气。 “大人也不用焦心,这番宫里设宴专门为小公子小小姐抓周,您反倒得了机会,正好和郡主探探口风,说说明白……” 袁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不能和张静安交底,那么要怎么说明白他如今的行径? 他理解韩毅等人让他保守秘密的缘由。 就他自己而论,他也并不想让张静安在其中牵涉过深。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一切都好。 如果不成功呢? 他都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宝宝和囡囡周岁那一天,廖贵妃到是没有食言,在禄福宫里热热闹闹地摆了一场。 殿中布了一张长八尺,宽三尺八的樟木大案,上头琳琅满目,摆了不知道多少的珍宝玉器,文玩奇珍,就连大人看了。也不免要目驰神迷,不能自已。 可两个孩子放上了大案,却并没有太惊惶无措,宝宝最先站上去,走了两步,很快就将大案爬了一圈,摸摸这个,拿拿那个,大多数都丢下了。最后竟是抓了一朵绒花,玩了半天。 大家都愕然,这安国公的重孙,恩武侯的嫡长子,居然抓周抓了朵女人用的绒花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就不免有人开始讪笑了起来。 好在他玩了一会儿,就抓着这朵绒花快速地爬到了meimei身边,一把将绒花放到了懒得出奇,上了大案就坐着不曾动弹的囡囡的头上。 囡囡生下来虽然弱小,却有一头柔软的?发,可是周岁的孩子,那里能别的住绒花,自然是放上去就掉下来,放上去就掉下来,最后两个孩子都烦了,囡囡一把打飞了绒花,宝宝也不耐烦地爬走了。 众人都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知道友爱meimei了。 果不其然,宝宝离开meimei之后,就很快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看上了一顶金盔,拼命地想将小小的身体往金盔里拱,拱不进去就抱住不放,动静大的几乎将案上其他的物件都给扫地上去了。这边才有大太监罗山将他连同那金盔一起从大案上抱下来,尖着嗓子宣布,“恩武侯长公子抓了顶金盔哪!”众人自然一派的赞叹,将门虎子,后继有人。 再看囡囡,文秀的小丫头压根就没动过地方,顺手就抓了杆白玉杆的羊毫,自娱自乐的玩的开心。 一干来贺喜的命妇都恭喜张静安得了一双龙凤儿不说,这抓周还抓的这么好,儿子将来是要做将军,闺女将来也是个才女。 张静安就只笑笑。心知抓周还是小事,后头的宴饮才让人担心。 果不其然的,刘易和徐氏都来了。一来,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现如今他们虽然是襄王和襄王妃,可那个气派,和当初做太子和太子妃时并无二致。 一干前来恭贺的命妇也都是极有眼色的,廖贵妃说什么给恩武侯家的公子小姐做抓周,其实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正名?正名他才是真正的东宫之主,才是真正的太子。 要不然,怎么现任的太子刘梁压根就没有出现? 刘易和徐氏并肩坐在主位上,一顿宴饮,便是他们夫妻两个在接受旁人的问询和恭贺。 张静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多厚颜无耻的人。刘易此番所谓代天子亲征坏了多少大秦将士的性命,更几乎断送了大秦的江山。可他如今安坐在上,坦然接受着命妇们的恭贺,仿佛一切都是应当应分的一样。 更可笑的是那些命妇,脸上的那个恭敬,神态上的那个坦然,只让张静安从心底里恶心出来。 更不要说,这些人当中,竟然还包括了她的袁恭。 孩子做周岁,做父亲的自然是要来的。 廖贵妃挑头办周岁,自然就不比在家里,男客几乎没有,女客坐了一堂。刘易就单独和袁恭坐了一席。张静安远远地瞧着,席上的那些珍馐美味,就一口都没有吃。 好容易熬到宴后,张静安恨不得转身就逃,可偏偏刘易竟然还要请他们夫妻一同到东宫喝茶叙旧。 在东宫里,她又见到了袁恭的大哥袁兆。 张静安看到他背着手站在刘易的身后,就禁不住在想,他那手里是不是藏了一把刀,时刻都可能抽出来,捅到袁恭的胸膛里去。 整场宴席,任谁也看得出,张静安的精神是不济的,看得出她是在走神的。 可也没谁在乎,刘易的兴致很高,徐氏也温柔大度像个主人的样子。只是他们要求抱看孩子的要求吓坏了张静安。 她本能的要去拒绝,可袁恭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坚持顶锅盖........ 第91章 苦楚 两个孩子本来玩了半日,早就疲累了,更到了要喂奶喂饭的时候,只因为在宫里不便,这才各自萎靡地委顿在各自乳母的怀里发呆,此刻却被不认识的太监宫女经手,要抱到更不认识的陌生人怀里去。 宝宝尚且好些,只是对刘易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可囡囡向来娇气,这样一折腾,已经让她委屈莫名,到了徐氏的怀里,就眼泪汪满了双眼,瘪着小嘴想找娘亲了。 徐氏染着凤仙花汁的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的脸庞,更是惊骇到了她,她张嘴就哭了起来。 她一哭,宝宝也就不耐待在刘易的膝上卖萌了,他一个打挺就挣开了刘易的手想着翻过刘易座椅的扶手就朝meimei扑去,结果一个没翻好,就那么从扶手上翻下来,一路滚落在地,还顺着脚下的台阶一路滚了下来。 张静安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扑了上去。 可宝宝还是先摔在了地上,白嫩的小脸就摔在了金砖地板上,眼看着雪白的额头上通红一片就渐渐肿了起来。 他愣愣地哭都不知道哭,到是囡囡,平时哭都是秀秀气气的,此时在徐氏怀里,却哭得惊天动地,气都喘不上来。 宝宝反应过来,立时也是大哭,哭得更是几乎将东宫的屋顶都给掀翻了。 自然,气氛是坏了的。 太监们赶紧将两个孩子都送还了过来,张静安也不管失礼不失礼的。紧紧抱了儿子,招呼了吓呆了了的乳母,几乎是逃似的逃离了东宫,一路就朝蝴蝶巷跑了回去。 一路上,大泪滂沱,完全听不见了别的声音。 依稀曾经袁恭叫过她,依稀袁兆跟在身后叫她不要失礼,可她都听不见,听不见。 她脑海里只有儿子额上青红的淤血,只有袁恭将儿子从她手里抱过去送给刘易时候那平静无波的脸。 张静安跑了,可刘易非要留袁恭再“说说话”。说到底,袁恭虽然从鞑靼将他九死一生的救回来,可是他并不能完全的信任袁恭。 袁恭想稳稳地留在锐健营指挥使的位置上,那此时哪怕心里如同一把火在烧,哪怕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的碎片,也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