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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看着袁恭的背影。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起任何的冲突了。 这世上真的没有谁会知道,她和袁恭如今的平静温馨是多么来之不易。 可也没有谁会知道,她对要在大灾之前,做好准备是多么的热切和执着。 她真的不能做了么? 就因为有些心思阴微的人的闲言碎语?就因为心胸狭隘的公爹的蛮横武断? 她知道自己拿不出什么有效的理由来说服袁恭继续支持自己,可也知道,她是无法就让自己这样放弃,去迁就袁恭的要求的。 第二日,她把吕方又叫了过来,将袁恭的话跟他说了。 吕方也觉得是被兜头泼了一盆的冷水。毕竟这粮铺筹备到如今,做得实在是不错,他们全家都卯着劲儿要在主子跟前露脸呢。可这个时候主子要退,他们也无可奈何不是? 他心里腹诽,觉得肯定是哪家铺子看他们不顺眼,故意在后头使坏,不然哪家粮铺不是这么做禄米的生意的?他给的价格可算是很公道的。 张静安左思右想,觉得这事还是要做,因此就吩咐吕方,不要摆在明面上做了,但是做还是要继续去做,而且禄米还得收,而且越多越好。 吕方这就领命去了。 末了。张静安又去佛堂给佛祖上了一炷香。 佛眼清明,天下有义。她张静安并没有做有愧于自己良心道德的事情。 更不要说,她与别人不同,她既然比旁人多活一世,自然有多活一世的道理。不管怎么说,她这一世,还是要将赈济灾民的事情做下去。 此时多收一份粮食,将来就会多救一条性命。 现如今人说任人说,到时候,就能看到她张静安的心了。 她只么有想到,不过过了几天,这事居然就闹得愈来愈大了。 果然如吕方预计的,是有人看他们做事如此积极不大顺眼,这一日就来了个二杆子地顾客,非说他的禄米比别的品质高,要更高的价格。 这禄米的生意,一般看面子,一般就看运气。 那年的禄米质量好,那么商家赚了,那年的禄米质量差,商家也要认赔。再没有就这个讨价还价的,这都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 可这个人不讲规矩。 吕方也就不跟他讲规矩,这就不去做他的生意了。 可没有想到,第二日就有个奇葩的御史,居然将这事写了份奏折开始攻讦禄米制度了。 禄米是前朝就留下来的规矩了,要改,哪里是这么容易的?早年的时候,先帝也想做改动,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这回闹起来,也无非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结局。 可事情起因的安国公府二奶奶的生意,那可是没人不知道了。 弄得全京城就她一个人这么做生意似的。 好好一个六品的京官,一年四十五石的禄米。若真的是好米,哪怕只是一般的陈米,也值四五十两的银子,可卖到安国公二奶奶的粮铺,便只有二十五两…… 而那些粮二奶奶要是转手出去,大约也就只能赚个一两到五两不等…… 好歹还是国公府的二奶奶,怎么这样的小本生意都做? 这事可不体面,不仅盘剥了官员,也抢了那些做小本粮食生意人的生意呢! 一个国公府的少奶奶,又是郡主,怎么可能在乎这点小钱,现如今收这么多的粮食,还不是因为今年天候不好,眼瞧着粮价要涨,所以就等着入冬了之后要大赚一笔呢! 总归,国公爷估摸的最恶劣的情况终究是出现了。 让他更为怒不可遏的是,他都警告了袁恭,管着他媳妇不要作死。可张静安不仅没有停止不说,就在他出声吩咐了之后,还将生意做得更大了一些。 那些奏折的人也打听得清楚,张静安就在短短的十几天内,就收了一千多石的禄米…… 他只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了。 他也不耐烦去说他们。 他把袁恭叫到书房,二话不熟,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袁恭的脸上。 然后就让他跪在了那里。 所谓打人不打脸,袁恭已经成年,还娶了亲,可这回袁泰连说都不说他一句,就抽了他的脸,还不许他躲回自家屋里去,就那么跪在了大书房里。 张静安闻讯找了过去,向国公爷求情,说这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的缘故。 可袁泰只是看着袁恭冷笑,又看了一眼张静安,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张静安要扶袁恭回去。 可袁恭只跪着不动,任张静安怎么扶也不动。 张静安扶着他的胳膊,他一抬手就挣开了,不耐道,“回去……” 张静安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当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大,也不知道有的人心揣摩旁人就能揣摩得那么阴微恶心,她是真的不知道…… 袁恭此刻羞恼得也是无以复加,更看不得她那一副不知道这样居然是错的样子。 她就是那个性子,任性妄为,心里只有她自己,他都与她说了,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可她表面上答应了她,私底下还是任性而为! 自从外祖家回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此时他真的一句话也不想和张静安说了。 他冷然地垂头看着地面,“你回去!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我这两天特别忙,就是想要加更也很为难,我在尽力加,大家不要等,就算写完也是深夜了。 感谢勾勾手的约定的水晶鞋哈 第57章 别扭 袁泰收拾儿子,可算是把准了他的脉了。 那个御史闹腾的出来的动静,就好像很多真正老谋深算的人的估计一样,也就是闹腾一阵子,转头也就没有了动静。 一石禄米从江南运到京城,运费多少钱,漕费多少钱,回头囤积了之后陈米新米一倒手又是多少钱?这些钱养肥了多少人? 再说了,那些官员哪些又真的在乎那点禄米? 但是袁家因为这件事情引发的风波却没那么快平息。 袁恭是最要脸面的人,又最孝顺。 所以吴氏只要一哭,袁恭就心软,而袁泰比吴氏可厉害多了。 他这一巴掌打下去。 袁恭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许他心里并没有那么生张静安的气,可他却就是过不了脸上那点事儿。要让袁二爷顶着脸上那赤红赤红的大巴掌印儿见人,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说见张静安,他连出门都觉得没脸。 一连好多天,他出去了就没回来。自然张静安也就见不到他的面。 张静安却只觉得愧疚,也更害怕。 她心里不知道这一世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她更比谁都知道,她和袁恭的相处,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只想多处一日就是一日。可袁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