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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活该,大约他的意思是,谁让她在梦里嫁过刘敬,所以是给她的惩罚? 她听不懂。 谢泓一只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膝头,巫蘅还觉得有些乏力,整个人慵懒地斜倚着他,谢泓以木著挑起米饭,优雅修长的手指将筷子送到她的唇边,巫蘅迟疑地抿了一口。 他放下木著,哑声道:“怕了?” 他眼底猩红的血丝红得可怕,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憔悴。巫蘅握住他的手腕,“我不怕的。” 傍晚恬淡的夕晖一缕一缕地簇上了云端,江面茫茫,水涛声起伏连绵,万古不竭。 “我爱你。”她望着船舱对面,透着轩窗,那一片渺渺的水域,突然轻声喃喃。 谢泓慢慢地把头埋入她的发间,温暖地蹭着她的脖颈,滑腻如膏,水润的温热不期然地晕湿了她的颈边,“对不起。” 莫名的道歉让巫蘅愣了愣,而尤其是颈边的湿热让她更加恻然。谢泓伸出手将她搂紧,声音喑哑,“是我没有护着你,我气的是我自己,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谢泓不再说话,颈边的湿热却扩散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试着收尾,么么哒大家,撒花~ ☆、莫测 这是他第二次哭。 每一次都是为了自己。她知道谢泓是一个孤高淡泊, 但内心又柔软慈悲的人。 可她并不懂他为什么哭泣。 “阿泓, ”秀丽的眉梢一丝丝攒起黛浪,“若是不舍的话, 我们回建康。” 他抿着粉中透出苍白的唇,眼眸晦暗不明。 “我不会逼你做决定。”她极缓慢的、笃定地开口, 她只害怕一件事, 他难过, 他伤心, 他走得不是心甘情愿, 如果是这样,那不如一辈子拘留建康。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也许终有一日,还要回去。 谢泓修长的眉褶开淡淡的怅然,“为了能在建□□存, 你做了很多。我知道你走到今日这一步不容易,我能给你的, 不能包括族人的成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她想说她没有在意过那些人的看法, 因为他, 她从来不曾受过委屈。 但她哽咽了,没有说出来。 “回去。” 他突然说了这两个字, 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这简短精炼的“回去”就是一剂安稳人心的良药,巫蘅的心奇异地安宁平稳了下来。终日里提醒吊胆, 悬在心口不吐不快的心事,终于在今日尘埃落定。 谢泓松开她,深邃如墨的眼静静地看着她,“有一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做。” 他没有再说是为了做什么,巫蘅也不懂他的心意,他的心思总是很难测。 当夜谢泓下了命令,船只改道东行。 而原本的十几艘大船,在他们的这艘船折返之后,当夜便再也没有了动静,隐匿在远处月色下茫茫苍苍的蒹葭丛中了。 这样动静便小了很多,到颍川时,谢泓改换了轻车。不过区区数十人,但队伍严谨有序,走出来也是一番气势。 他忙了很久,才折返回车中,巫蘅掀开车帘,只见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衣衫纯素的妙龄女郎,巫蘅极尽目力地远看,才觉着这个少女有几分面熟,她托着玉腮思忖了一下,回眸笑着对谢泓道:“这不是那日在颍川勾引我夫君的小姑么,她又来了?” 谢泓正闭眸养神,闻言淡淡道:“你不喜欢,我让她将她打发走便是。” “没有不喜欢。”巫蘅的笑容更深,“只是觉得谢郎魅力弗边,我才领教一二,日后更要仔细防范才行。” 他的唇角往里陷了一分。 “她知道你的身份么?” 谢泓睡意全无地睁开眼,偏过脸静静地看她,“应该不知。” 巫蘅了然地点头,正要再说什么,猛不丁被他重重地扯入怀中,他的一双手臂很有力量,巫蘅被他横带着一锁,便挣脱困难,呼吸不匀地嗔道:“谢十二!” 他最近愈发肆无忌惮,想欺负她便欺负她了。 “聒噪。” 巫蘅眼睛睁大了,他方才说她聒噪?可是怒意凛凛的巫蘅仰起头时,他却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眼下是两片青灰色的影,看得她心一揪一揪地扯得生疼。 她气馁了。 心软这个毛病真是她最大的缺点。 中途休憩时,巫蘅松开陷入沉睡的谢泓,独自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林木葱郁的官道上,远处那个少女正一瘸一拐艰难地行进着,巫蘅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个毅力,真让人刮目相看,她不禁存了几分敬意,迎着那少女走去。 “主母?”谢同没有拦住她。 少女的鞋履磨破了绢面,原本穿丝绣的娇艳海棠只剩下一朵孤傲擎着的花茎,橙红的衣裳下摆沾满了泥。雨后初晴,道上还有些泥泞,车辙凌乱的,她一个弱女实在是太无畏了些。 巫蘅问道:“跟了这么远,你家人不会说你么?” 原本还撑着最后一分骄傲的少女,这时候终于泪眼婆娑地跪了下来,泣诉:“我没有家人,夫人若是仁义贤良之人,请允我伴随郎君身侧。” 巫蘅受了这一拜,没有让她起身,“你的遭遇,我能理解,也替你悲伤。”她顿了顿,又道,“但他是我的夫君,没道理你为了求一个依靠,向我轻易拜上一拜,我便要将自己的夫君分出一半让与你。” 少女怔愣了一下,眼角的湿意更浓。 “你要记着,不欠你的人,你要的怜悯与施舍,她给与不给,都是她自己的事。”巫蘅慢慢地蹲下来,眼光清湛地与她对视,“你也不欠我的,所以没有必要向我下跪。谢泓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妇人。” 最后一句话,让少女的眉心狠狠地一跳,浮现茫然之色地问道:“他、他是陈郡谢氏名满天下的谢泓?” 一线希望被巫蘅的轻轻点头打落尘埃,她咬着唇,咬得沁出了血珠,不甘心地问:“陈郡谢泓之妻,是一个贫贱妇人,你怎么配得上他,而我却……”像是自己都不信,可是却越说越没有了底气。 巫蘅的目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