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依然被你占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暑假,海军大院这帮小子组织了郊游,闫恺时在胡力等人的极力邀请下,也只好去了。

    一堆人在山崖边跳篝火舞,闫恺时看他们其乐融融的,心里面就烦,一个人走了出去,结果不小心跌落了山谷。

    快天亮的时候,沈泽棠找到他,背了他近四个小时,走出那片荒草岭。

    从那以后,虽然嘴上不说,其实他打心里已经把他当兄弟了。后来警校毕业,他考上了公务员,就来了这儿,专门执行境外特殊任务。

    风里来,雨里去,有时候就想起沈泽棠。

    也想起五年前,他是怎么离开北京城的。

    闫恺时把烟咬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胸腔里都是翻涌的刺鼻的气流,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一共缴获多少货?”

    老王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四号,52千克。”说完也不禁面皮抽动,他这辈子,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货呢,手都有点儿抖,“这些杀千刀的,就是枪毙几百次也不为过。”

    闫恺时闭了闭眼睛,忽然猛地一脚踹在栏杆上。

    栏杆铁的,被他一脚直接踹弯了,看得老王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没给他问的机会,闫恺时大步走到那关押室门口,同样的一脚,直接把那铁门门给踹开了。

    声音震天响。

    第51章

    闫恺时甩了甩酸痛的手, 撑在桌面上:“沈泽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的同伙在哪儿?”

    沈泽棠说:“你最好马上放了我。”

    闫恺时怒极反笑:“你疯了吗?”

    “我很清醒。这件事儿,是方毅拜托我的。你缴获了这些货又怎么样,抓住了那两个小虾米又怎么样, 这件事就了了吗?KS的高层简东, 常年派遣手下和国内的某大型公司有交易往来,明面上是生意,暗地里, 却偷偷运送毒品。”沈泽棠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盯着他。

    他的眼神让闫恺时沉默下来,也为他话里的话暗暗心惊。

    如果他所言非虚,这是常年横跨在两地的一条固定犯罪路线,如果不能剪除, 后果不堪设想。

    而方毅,Y省禁毒总厅下辖的某大队队长。

    同时, 也是闫恺时在警校时的老师。不过, 闫恺时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现在更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两个男人,目光在空气里对视, 谁也不让谁。

    闫恺时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不安,不似惶惑, 一丝紧张……可是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沈泽棠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沈泽棠。

    可是, 他应该相信他吗?

    闫恺时非常矛盾。这种事情,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感性和疏忽。

    沈泽棠这时开口了:“我给你个号码,你可以问方毅。”

    ……

    2009年年末,沈泽棠没有在北京度过最后一个冬天。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独自一人离开了,连他哥哥沈泽帆也没有告诉。

    站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站台上,脚冻得有些发麻了。他下意识跺了跺,生平第一次,到不远的小卖部去买了包烟。

    车站里,还能有什么好烟?连名儿也叫不出来的牌子,摸一根,颤抖地含入嘴里,两片冰凉的嘴唇,慢慢含着,那滤嘴儿都沾湿了。有雪花从外面飘进来,落在他脸上。

    凉凉的,但是他探手一模,又发现没有了。

    这一刻,沈泽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抿抿嘴,抬头望着空荡荡的铁轨笑了一笑,提了提肩上的背包。

    沈泽帆千叮万嘱,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沈泽棠偏偏阳奉阴违了。

    他觉得丢人。

    这样落魄的模样,怎么能叫别人看见呢?亲哥哥也不行。

    离开青岛的时候,他是打过假条的,奈何上面不批。他心里一衡量,还是毅然去了,那时又怎么不知会有那样的后果?走的路上,在车上望着沿途飞速掠过的风景,又想起年少时和哥哥一块儿上山,路遇手持禅杖的僧人。

    一面之缘,那老师傅偏生要帮他相面。

    沈泽棠外表温和谦恭,骨子里却是叛逆的,觉得好玩,当下就把手往裤兜里一插。沈泽帆呵斥了他两句,他也不在意,那老师傅丢下几句谶语便离开了。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撇撇嘴,压根没放心上,这年头读个几本古书都可以出来行骗了。

    沈泽帆却叹了口气,把手覆盖在他头顶,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这名儿取得也不好。”

    他就不乐意了:“怎么个不好?”

    “没听大师说吗?沈泽棠的泽,是谦谦君子、温润而泽的意思,讲究的就是个心境平和,你呢,外表还算君子,骨子里离这境界却是千差万别,太拧了。”

    沈泽棠不服气,也一点儿没想改的意思。

    佛家讲究坚毅含蓄,圆融如意。沈泽棠却想,要是人人都这样,没有个性,没有张扬,凡事都得憋着,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中听的话,他向来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扔了。

    那趟火车开到边境的灿市停下来,沈泽棠花了近乎一半的积蓄买了门票,玩遍了当地。路上遇到戴着斗笠的南亚姑娘,穿着着银饰的彝族姑娘,都笑眯眯和他问好。沈泽棠也笑着回应,脚步轻快。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中午在街头的露台摊头吃了碗面,一个采了茶叶回来的老农问他能不能同桌。这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身穿布衣服,脚上一双鞋还破了个洞,姿态倒潇洒。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人家,只好点点头。

    “一个人出远门?”

    沈泽棠应了声,低头挑起一大团面,“吸溜”一声吞到肚子里。

    “和家里人吵架了?”老人家笑嘻嘻问。

    他了然的模样让沈泽棠颇为诧异,皱起眉,瞅着他。老农却拍着大腿笑起来,把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掼,转身就朝巷子里奔去。

    老板追过来,硬要逼着他给钱。沈泽棠只好付了两人份,这才意识到被人耍了,几步追出去。他这脚力可不是盖的,在下一个路口就把那老家伙堵住。

    心里想,沈泽帆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