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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什么。 店里只有这一桌客人。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姑娘脊背挺直,双腿并拢内收,手放在膝盖上;小伙子腿长,他把单人沙发往后推了一点,靠紧椅背,腿也是并拢的,双手交握在身前,离桌子有一段距离。 僵硬而疏远的肢体语言。如果不是事先知晓,根本看不出来他俩在谈结婚喜事。附近上班的人来这里喝咖啡谈工作,同事之间未必都有他们拘谨。 老板娘想起刚从网上学到的一个新鲜词:CP感。 对,就是这个词,这两个人没有CP感。 连吃东西的口味都差这么多,一个黑咖啡什么都不加,一个加了榛子酱和可可,还要双份糖。 老板娘又想起那位“上辈子”先生来。她记得很清楚,他喜欢喝双倍浓缩,不加糖和奶,每次喝之前都会先向姑娘举杯,然后隔着袅袅氤氲的热气,掀起眼帘用让人脸红的眼神看你。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还能无动于衷,想必真的非常爱她男朋友吧? 客人背对柜台,从老板娘的角度只能看到未婚夫的脸。年轻人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睫毛纤长,像蝴蝶的翼。他表情严肃,语速很慢,说着说着,那黑色的翅膀渐渐低垂下去。 老板娘有种不详的预感。那是一个心虚躲闪的表情。 她在榛子摩卡的奶泡表面洒上可可粉,装盘送过去。年轻人似是鼓足了勇气,抬起眼睫:“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己原先也不信的……就上周,和同事一起去酒吧……” 老板娘脚步一顿,咖啡洒到了托盘里,她被客人陡然露出的阴狠表情吓住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不相信这个文静和善的姑娘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客人抚着左手的两枚戒指,冷冷地打断他:“她叫什么?” 年轻人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拍在面前的咖啡桌上,倾身向前,“我十六岁就跟你在一起,九年了,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喜帖都发出去了,你现在告诉我说你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礼拜、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要反悔退婚跟我分手?” 即使隔着一层玻璃,窗外的游客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不寻常气氛,或远或近地停下来围观。 邪了门儿了……老板娘心想。 面对如此尴尬的情景,年轻人反而镇定下来。他皱起眉,似乎想要反驳她,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抿唇不语。 “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听起来真是浪漫呢……呵!”客人冷笑道。她抠紧咖啡桌的边缘,愤怒和强忍让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 “对不起,我从来不信什么命中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啦。 时代背景是架空的,国家地名都是虚构的,有幻想元素、黑科技,可能也许大概约莫203X年吧,日常生活和现在没有区别,请勿和现实对应。 女主不是啥好人,身心都不咋纯真,男主无法预告会剧透。总之这篇文很不纯洁,C控慎入。 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楔子很重要,最好别跳过。 何岚氲是被铃声吵醒的。 门窗紧闭,窗帘低垂,一丝儿光线也不漏,辨不出外头的天色。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久未通风、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眩晕气闷。眼皮发沉,两眼干涩肿痛,好像睡觉前大哭过一场似的。 一时间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她扶着脑袋在床上茫然地坐了一会儿,待铃声停止又响起,才反应过来那是电话在响,而非闹钟。 何岚氲从床头的书堆里翻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大字:穆辽远。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无比熟悉,又疏远陌生。她已经有整整两年不曾和他联系过了,更不知道这通电话接通之后会面临什么。 她盯着那三个字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它自动挂断。 不一会儿有消息发过来:“有空回电。” 她翻开通讯记录,发现他们最近常有通话,但时间都很短,大多不超过三分钟,集中在晚上九十点钟左右,只有昨天的最长,有20分钟,时间也最晚。 所以,现实确实跟她经历过的不一样了。 她镇定下来,整理了一番思路和心绪,给他回电话。 “岚氲?”听筒里传来迟疑而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忙,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她说,“刚睡醒。” “我以为这个点你已经在办公室了,抱歉。你还好吧?” 何岚氲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零七分。“做了个噩梦,起晚了。” “噩梦?没睡好吗?” 她试探说:“梦见你爱上了别人,劈腿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一滞顿:“……怎么会呢,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欣喜若狂,然而心头涌起的却是淡淡的失望。两年过去了,他们居然还只是订婚状态。 人心果然贪得无厌,刚刚达成一个目标,马上就想要更多。 何岚氲起身,一边下床一边问:“你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昨天晚上你说的事儿,我仔细想过了。” 何岚氲不确定他指的什么事,沉默不语。 “电话里说不清,正好我这边的项目已经收尾了,接下来会有半个多月的假期。你这段时间忙不忙?要不……我去找你吧?”他略一迟疑,随即又补充,“我还没见识过传说中的曙风屿。” 何岚氲赤脚踩着地板走到窗边,双层真空玻璃和落地遮光窗帘隔出一个寂静幽闭的巢xue,连海浪声都几不可闻。陡然间拉开窗帘,一望无际的碧蓝海域携裹着朝晖扑面而来,通透辽阔,仿佛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亦能感觉到水汽清风拂面穿过发梢。绿树与白沙之间那栋形似海鸥振翅的奇丽建筑,就是她日常工作的地方。 曙风屿一如昨日般美丽。单从外部看去,它更像一座度假海岛,而不是寡头财团豪掷亿万铸就的研究基地。 她回过头,看向身后突然被晨光洒满的房间。独自一人居住的公寓,极简到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四白落地,同色的入墙式衣柜乍看与墙壁浑然一体;家具除了一张床别无他物,床品自然也是纯白的;所有的杂物包括隔夜衣都收进柜子里,就连床头柜也是用一块搁板代替,上面整整齐齐堆着一摞睡前翻阅的书籍。 这是她的房间,空白单调到宛如不曾有人睡过一夜,与昨天并无二致,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都变了。 她分明还记得昨天晚上加班到十点多,回到公寓时已疲惫不堪,母亲打来电话告诉她穆辽远和吕瑶结婚了,那尖锐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