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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酒楼。 下到大堂李文柏这才发现,整座往来居除了忙活的小二伙计,和凶神恶煞的壮汉们之外竟然已经空无一人,这何止是包下二楼,简直是把整个往来居都包了下来啊! 仔细看那些壮汉,虽然从外面看不出来,但只要稍稍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显然都身怀兵刃,加上满身的煞气,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家伙。 李文柏眼神示意孔正稍安勿躁,一把拉住吴掌柜低声问道:“掌柜的,这‘五爷’到底是什么人啊?” “哎呀,您就别问这么多了!”吴掌柜叹道,“快走吧,只要记住,想在这交合行商,就千万别惹五爷的人!” 说完赶紧一溜烟跑回大堂内,任李文柏再喊也不答应了。 李文柏苦笑一声,无奈地朝孔正道:“没想到,此处豪强之威,比广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以前在广陵虽也有世家大族作威作福,但堂而皇之到这种地步的,李文柏还是第一次见。 孔正的表情有些不好,刚准备说些什么,酒楼内一阵雄厚的吆喝声传出:“都机灵着点儿!五爷晚上要在这儿宴请咱们交合新到任的县令老爷,到时候要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五爷没面子,你们往来居以后也就别想在交合混下去了!” 第95章 衙门 宴请新到任的县令? 带着一行人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躲到一偏僻的巷子中, 确认四周无人后, 李文柏命五个家丁分散开来放哨, 而后看向李二:“你命人去县衙知会过了?” 李二慌忙摆手:“大人说要微服私访, 小人怎么敢擅作主张!” 看表情不似作假, 况且李二出身关中军,和交合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也没有私通情报的理由。 李文柏又转向孔正:“仲直兄可有提前知会衙门?” “我一直都和你等在一起, 又无随身仆从, 怎么知会?”孔正不悦,“如果不是你的护卫队有问题, 就是那个叫‘五爷’的从哪里得到消息了吧。” 护卫队百来号人包括李二都是出自贺府,且都是关中军出身, 贺老夫人为人靠谱做事缜密, 派给他的随性家丁肯定都是经过筛选绝对可靠之人,就算有老家交合的,但想必也不会和这里的地头蛇有什么交集。 但他们到达交合县还不到一个时辰,算上路过“交合”牌坊的时间也不到两个时辰, 进城时又是用的假身份,就算这“五爷”的眼线遍布全城, 他们又是如何看见的?难不成有千里眼顺风耳, 能够听见他们耳对耳说悄悄话不成? “莫非...”孔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皮突然发白。 李文柏问:“莫非什么?” 孔正脱口而出:“莫非我等一直在被人跟踪?” “很有可能,但应该没有。”李文柏说,“先不论跟踪朝廷命官一旦被发现是何罪名, 看那些走狗在往来居的反应,并不认识你我,所以这个‘五爷’应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才对。” “可他们从哪儿知道的呢?”李二困惑地挠头,“小人们身边都是铁板一块啊,难不成有人冒名顶替?不应该啊,官凭是做不得假的,大人的官凭在小人这里保管得好好的,就算有人胆大包天想顶替,拿不到官凭也没办法啊。” “...算了,想不通就先不想。”李文柏摆摆手,“该看的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咱们该去县衙见识见识了。” 文和的地头蛇既然都已经特地摆下了龙门宴,他总要准备准备按时赴宴才对。 说着,李文柏突然想到一件事:“御史台在县里并没设有衙门,仲直兄是与我一同去县衙还是?” 有此一问分明就是不想被跟脚的意思,正好孔正也没这个兴趣,果断道:“监察御史办公无需衙门,我正好找个地方住下,以后就在那里办公吧。” 说完就想走,被李文柏一把拉住,孔正不耐烦:“何事?” “两件事。”李文柏笑眯眯地举起两根手指,“其一,仲直兄欲在交合住下,盘缠可够?其二,交合形势复杂,仲直兄形单影只在下不放心,派几个护卫一道随行可好?” “御史台发有安家银,无需你担心。”孔正想了想,“护卫也不必了,想来那些人再猖狂,也不敢光天化日对朝廷命官下手。” 对方态度坚定,李文柏便也不再劝,只是目送孔正消失在视线当中后唤来一名家丁:“你暗中跟着孔大人,随行保护。” 家丁领命而去,李文柏转了转脖子,一行人也朝着县衙的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交合县城郊一座豪华的庄园内,正院属于主人的书房中,两个人影看起来正在商议着什么。 为首之人看起来约摸五十来岁,顶着硕大肚腩,即使端坐首位之上也没有多少威压感,反而笑得如沐春风,凭空给人几分亲切感之人。 另一人单膝跪在下首,做一身普通农人打扮,年纪不大,一见之下和田间到处可见的年轻后生没有什么不同,但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年轻人右手虎口处厚厚的一层茧子,只有长期持刀之人,才会在虎口生出如此厚重的茧。 “五爷。”年轻人开口,粗哑的嗓音如金属划过玻璃般刺耳,“往来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晚上开宴。” 被唤作“五爷”的中年人闻言笑笑:“好,大伙儿都辛苦了,你待会儿去账房领些赏银,分给兄弟们吧。” “谢五爷赏!”年轻人听起来并没有多高兴。 五爷捧茶的手一顿:“还有何事?” 年轻人吞了口唾沫,在中年人鼓励的目光下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五爷,听说朝廷这次派来的县令是个刚中进士的小屁孩,毛都还没长齐,您何必对他这么客气?要属下说,该是他来拜会五爷才是!” “你啊,还是年轻,年轻就会气盛,遇事要学会多动动脑子。”五爷谆谆善诱,“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人家再年轻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只要知情识趣,能跟我们和平相处,给他些面子又何妨?” 年轻人似有不服,但在五爷的威严之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好了,此事先不提。”五爷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在大冬天挥舞地虎虎生风,“三子,郑家屯儿那些人怎么样了?” 年轻人似乎很不喜欢“三子”这个称呼,闻言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您放心,都老老实实在地道里挖土呢,还有十天左右就能完工,到时候,属下自会让他们消失!” 五爷点点头,完全没有转眼间决定了几十人生死的样子,想了想又问:“剩下的那些娘们儿呢?听管事说她们每隔几天就会来送次吃的,不会被发现吧?” 年轻人胸有成竹地回答:“按照您的吩咐,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