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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王世子朱祎睿!他满脸的杀气,眼中怒意腾腾,双手执辔驾着马直冲向明华! 明珠双腿一软,竟摔倒在地! 明华抬头,清澈如许的眼中满是茫然:怎么了?眼见一匹马发疯般的冲向自己,马上的世子神情阴冷,惊得他踉跄后退却退到墙根。惊慌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世子他——知道了! 朱祎睿猛然间触到明华清亮俊美的双眸,脑中突然想起初见他时,在知县大堂上机智善辩的模样。一时被怨恨与愤怒侵袭的大脑闪过片刻的清明,在他坐骑的前蹄就要踏上明华的身体时,他死死的拉紧了马辔!勒得掌心巨痛,血痕模糊。 “明华!”明珠几乎是扑到他的身边。抬头怒视朱祎睿。“世子殿下,王宫门前,怎好纵马、纵马骑行?!”她生生咽下了纵马行凶四个字。方才世子的神情,明明就是想致明华于死地!为什么?! 朱祎睿看了一眼明珠,翻身下马,心中掠过一闪而过的愧疚,对明华歉意笑道:“对不住。这匹新驯的马还不够听话。吓到你了吧!” 明华的心渐渐的沉入谷底。他绷直了背梁,展颜笑道:“无事。世子马技高超。明华虽惊无吓。” 朱祎睿哦了声,故作恼意的拍了记马儿的脑袋:“不争气的家伙,罚你三天不许吃豆子!”瞥了兄妹俩一眼,竟牵着马,扬长而去。 明珠被他那一眼瞧得心中冰凉,不禁喃语:“他——” 明华忙安慰她道:“别放在心上,只是个意外。” 明珠忧虑重重:这哪是意外?世子他——他也知道了呢!这是在拿明华泄愤啊!个中隐情她不能多说。心中不禁恨意丛生:北海王,你一手酿造的这份苦果凭何要我月家承受! 明华双目低垂,暗道:世子拿我泄愤便罢了,千万不要再迁怒他人! 兄妹俩人各自心事重重,但回到家中在向宁面前,却默契的绝口不提此事。 王宫内,听闻世子骑马险些撞到了明华的北海王,心情沉郁。 王妃已经与他通过气,睿儿猜到了他与向宁的关系。他当时心中如重石般沉沉欲坠,但很快便想:知道了又如何?睿儿从小懂事,向宁为了王妃避居京城多年,从未影响过他们平静的生活。睿儿就算一时想不通,很快也会释然。谁料他表面无恙,心中还是起了怨怼! 北海王默默的瞧着自行前来请罪,长跪不起的儿子,看穿了他的心思:父王,你真能为月向宁的儿子问罪与我? “本王与先生多年的教诲都白费了么?”他寒声质问,“你对我心有怨恨,却迁怒他人,这是君子所为?” 朱祎睿闭嘴不言,一身的倔强与抵触。 北海王知道这会子没法与他沟通,无奈的挥手道:“去你母妃那儿。让她好好开导你吧!” 朱祎睿冷笑着爬起来,看了他一眼,决绝的转身。 却在过道上遇见了琳琅和柔福公主。 “哥。”琳琅惊讶的打量兄长的面色,“听说你方才在宫门口差点撞到了月明华?是不是被父亲的责骂了?” 朱祎睿摇头:“父亲没有骂我。”他向公主道,“这几天公主可还住得惯?” 柔福甜笑道:“有琳琅jiejie陪着,哪会住不惯呢?” 朱祎睿点点头:“我还有些事要办,公主随意。” 柔福待朱祎睿的背影远走后,拉着琳琅的袖子红着脸低声问:“琳琅,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梅岭花市?” 琳琅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你呀。”随即正色道,“穆子秋与月明珠的婚事是你父皇亲口同意的。再说穆九的身世,也根本配不上你,皇伯伯绝对不会答应。你怎就痴恋他不放呢?” 柔福大大的杏眼中水波轻闪,委屈的道:“我知道我傻。可是,琳琅,我只是想再见见他。见一面就好,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琳琅叹息:“是不是让你见到他后,你就能放下他了?” 柔福重重的点头:“嗯。一定可以的。” 琳琅微笑:情怀初动的柔福啊,jiejie我一定让你顺心遂意! 第229章 智劝长青 次日,向宁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北海王的消息。一块绿翠和一句话:暂陪家人,不须入宫。至于翡翠,自然是交给他雕琢的。 明珠与明华明白:在出了世子企图纵马伤人的事后,北海王让步了。 两人各自吁了口长气:只希望,这份平静能得长久些。 这两日,丁大郎和梅老二频往真珠苑跑。 “月大小姐真乃神算!”丁大郎兴奋的道,“咱们招募玉雕师傅的消息一出来,还真寻到了不少高手!都是拿着砗磲贝雕上我这儿掌眼。别说,我这次回来,发现砗磲贝雕大行其道!花样之多质地之美哟,啧啧!叹为观止。” 梅老二也道:“现在一共招到十二名手艺出众的雕工,我让他们先用质地差些的料子练个手。你看看可还满意?” 梅老二口中“质地差些的料子”,最差的也是豆青冰糯。 明珠不由失笑:若放在前世,这些料子,价格也不匪呢。现在只配让二舅拿来给工匠练手了。 雕工的手艺都不错,其中有件佛像雕得犹为庄严大器,明珠赞道:“此人的刀工甚好。想办法留住他。” “明白。” 丁大郎与二舅又讲起今后铺阵渠道买卖翡翠原石的事儿,仿佛无数银子从天而降,一时兴奋得收不住嘴。 明珠听着听着,笑容渐黯:可惜了关长青。 待他们走后,明珠寻到正在和修远打点行礼准备回县学读书的明华:“关长青回来了吧?” 明华闻言一怔,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忧扰与怜悯之色:“回来了。你寻他何事?” “他现在如何了?”明珠低声问。 “不好。”明华慢慢的收拢几本书册。“我回来后打听过他的消息。你知道他现在在何处么?” 明珠摇头。 “他在龙家祖坟。”明华喟然轻叹,心境复杂难言。 明珠闭了闭眼:“给龙归海守坟?我早该想到。” 一年的时光太短,远不足以让长青忘却伤痛重整旗鼓。但当她与明华寻到龙家的陵墓,见到长青时,还是被他落魄缭倒的样子惊得花容失色,心中大恸。 陵园萧索冷清,绿植荫蔽。一串串白色的纸钱挂在竹杆上随风飘荡,明明无人哭泣,却偏偏呜咽声声,是风似叶?明珠也分不清楚。 长青穿着身黑色的旧袍子,身型削瘦得薄如纸片。零乱的头发下一张枯黄的面容与浑浊的眼睛早已不复当初骄傲不羁的风采。 明珠深吸口气,抑住喉咙中的苦意,点了香拜祭龙归海。 长青挣扎着起身,向明珠还了一礼。随后又坐倒在坟边的树下,拿起手边一块木头与小刀,专注的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