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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不必说,只会是那几个熟人。 “是谁?”唐瑜平稳住呼吸问着来人。 屋外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我,唐兄。” 锦越手中的动作停了一刹,仿佛是时光静止,她收了杂物衣裳走到门边,大门尚是紧闭着的,“嘎吱”一声,光线从外边透进来。 门不宽,锦越侧着身子轻声道:“秦大人,请让让。” 秦先裴醍醐灌顶般慌忙着向后退了一步,锦越平视着前方,像是义无反顾似的打他跟前过去。 唐瑜伸头问:“秦兄怎么来了?” 屋内的暗沉尚在,昏昏的暧昧,隐隐约约能看见床上挂的宝蓝色帘子,唐瑜就站在屏风前,春衫轻薄,脖颈间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 秦先裴极不自在地转过眼去:“唐兄今日穿得少了。” 陈意之笑话她那件事早已是人尽皆知,唐瑜愤愤不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秦先裴望着唐瑜的脸,虽说是在气中,却意料之外地有着一种“活色生香”。是了,正是这么一个词。 “唐兄,再过几日便是清明了,可赏脸一起去郊外踏青?京城的春色很是不错。”鬼使神差的,他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秦先裴懊恼不已,若是被唐瑜拒绝呢? “那真再好不过了!”唐瑜是爱玩的心性,尤其喜欢游山玩水,爹曾说京城的山水很是不错,不领略一下岂不浪费? 京城虽说是天子脚下,却也着实是灵山秀水,不然又怎会选为皇都? 西郊的猎场乃是御用的猎场,春秋两季是不许进的,自然御用的意思便是只有皇家的人可以进去。 而南郊的苍翠便是达官贵人们常去的场所了,尤其是那些世家小姐,平日里拘束在家里,只有清明这一天可以约女伴三五成群来此享受一番。 文人墨客们更是要在此举办春日宴,以文会友。参加春日宴的人必是诗书礼乐御书数六艺皆通,若有赢得头彩的,那便是京城才子们中的头一份,若是足够幸运,获得贵人赏识,封王拜相也不在话下。 唐瑜初来乍到,对春日宴知之不多。 “那便这么说定了,三日后正是休沐,唐兄可莫忘了!”秦先裴说罢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秦兄怎么突想起来约我去踏青?”秦先裴出门时面上表情甚是奇怪,唐瑜一拍脑袋:“不是吧!”京城可真是险恶,莫不是秦先裴也有龙阳之癖?她后知后觉,越想越不对劲。 “公子想什么呢?” 唐瑜看着面前的锦越,有些拿不定主意:“阿锦,秦兄约我去踏青。” “哦。”唐瑜怎么也没想到锦越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哦”字,淡得好像事不关己,疏离冷漠。 “我是说,若他约你去,你便去,你如今只是唐大人,以他那样的脑子不会看破的。” 唐瑜唉声叹气:“怕就怕这个,京城这边的人都......”她欲言又止好似不敢继续说下去,末了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神色轻声道:“京城人都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补上,今天去鸡鸣寺烧香去啦~鸡鸣寺的樱花还没开~台城好长啊,来回走得腿好痛,不过景色真的不错哦~ ☆、夜会青楼 越是到了春日,天气便越发晴和日暖,唐瑜眯着眼享受着京城的大好春光。 京城地处繁华,每日都有集市,周边的百姓若有东西想卖便起个大早来这街边占摊位,自然有些可以占,有些则不行。因为京城买卖的人太多,朝廷特设了市令专程监管集市。 大清早的,正是早市最繁华的时候,唐瑜刚出门,忽闻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声音由远及近,唐瑜慌忙侧身,只感到一阵劲风掠过,那骑马人的衣袖几乎蹭着她的脸颊而过。 百姓们倒是习以为常,很快便各做各的事,唐瑜支着下巴道:“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用得上信使日夜兼程。”可是近来倒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 且先不管它,天塌下来,自有皇上cao心,她只管作好份内的事。 正是唐瑜这份难得的“宽广胸襟”使得她将早上发生的这段小插曲瞬间忘在了脑后。 唐瑜卡着时间,火急火燎地跑到殿前,传旨的太监刚刚报:上朝。唐瑜正了正衣冠,前面站的陈意之,于是便捅了捅他的手肘,问道:“陈兄,今日怎么了,好似有喜事啊?” 唐瑜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陈意之却不似她,在这短短数月中,早就将朝中的情况摸了个清,陈意之偏偏故作玄虚道:“自然是大喜事,你没看皇上今儿个笑得多高兴。” 近来国泰民安的,早朝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到了快散场的时候,皇帝招招手示意黄安上前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隆褒奨。太傅顾怀兴褆躬淳厚,垂训端严,治理连州水患有功。业可开先式榖,乃宣猷之本,泽堪启後,贻谋裕作政之方。兹以覃恩封尔为“太师”,畀以殊荣。” 满座皆惊,顾怀兴一人之身竟包揽了三公之中的两个公爵位置,他本已是太傅之尊,如今又再上一层楼,可谓之举朝无人可与之匹敌。 何况他人还尚未归朝,封赏的旨意却提前下达,这是在昭告满朝文武,皇帝对顾怀兴的重视啊。 直到下了朝,陈意之还在啧啧赞叹:“顾太傅……不对,顾太师可真是前无古人,凭这样的年纪,坐到这样的位置,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唐瑜看着日色,突然道:“只怕也会是后无来者。”阳光从指缝中漏出来,唐瑜不明白,皇帝这样做到底是社稷之福,还是顾怀兴之祸。自古以来,登高必自寒,皇帝和顾怀兴,不可能永远没有矛盾。 她忽然想起来,早上的信使,大约便是向皇帝报告顾怀兴的卓越政绩的吧。 陈意之不解地问:“唐兄,怎么心不在焉的?” 唐瑜笑了笑:“我有些乏了,最近事务实在繁忙。” 是了,最近唐瑜一直忙得颠三倒四的,都不觉原来已过了好些时日。 顾怀兴倒真不愧是个人物,不过去了些许时日,便已想到了对策,以绝后患,若她是皇帝,必也喜不自胜。 “唐兄,趁着顾太师不在,你可得好好的畅玩一番。”陈意之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 唐瑜两眼一懵,凭什么还得趁着顾怀兴不在地时候,她又不做什么亏心事,再说顾怀兴管得着吗? 陈意之还以为唐瑜在认真思考自己的问题,不由提议道:“上回说的迎春阁,唐兄可要随我去玩上一玩?” 浸yin官场这许久,唐瑜倒也懂了不少事,譬如这迎春阁,乃是京中官员惯去的声色场所。 她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