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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门钹上摆着锡环,中槛的四颗门簪上刻着“吉祥如意”的字样,门口里蹲着两只石狮子,深刻逼真,看似威风凛凛。 陈满芝带着念平随着那婆子进了门,青砖铺地,府内砌泥垫砖,担梁式的垂花门前,一个衣着华贵的丫鬟候在那儿迎着,见到陈满芝便上前跟她见了礼,随后又跟那婆子交了首便带着二人进了府内。 姜府内一路游廊,花卉攀附,绽满院落,绿树虬枝茂密成荫,所见之处皆是精致巧妙,没多久三人便在一院内驻足,陈满芝抬头,只见眼前三间大正房,两边各两间耳房,正房屋顶上有灰沙雕压脊,两边吻獸翘峨。 “娘子您随我来。”那丫鬟转身对陈满芝道,随即迈步走向台阶,“夫人,陈四娘子来了。” 陈满芝跟着她走进了厅内,听闻上头有声道:“给四娘子备茶。” 这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 陈满芝抬眸,只见屋内堂上的三尺高螭案上两边各置着花觚,觚内的时鲜折枝花卉绽开,中间放着满是佛香的青铜鼎,墙上挂着一幅画和两副山水挂屏,看着笔墨应该皆是出名人之手。 一个妇人端坐在案下的八仙桌边,两边候着丫鬟婆子,那妇人嘴角微扬,指着下首的一溜帽椅对她淡淡道:“四娘子请坐。” 陈满芝微笑的见了礼移步上前,在妇人对首的位置入了座,丫鬟端着茶蛊、点心行云流水的上前,搁在她一边的桌上随即退了回去。 姜方氏身形微丰,细眉圆脸,面色红润,眉宇间自带一股精明之气,绾着倾髻,髻上插着两根象牙白如意簪子,别着一支三尾大凤钗,凤尾微晃,金灿灿的衬着她仪态不凡,身着烟霞色软缎褙子,累丝镶宝兰花金领扣,下着澜边马面裙,端的是雍容华贵。 “陈娘子,上次之事是我们误会了,还望您别介意。”姜方氏声音微沉,看着陈满芝,面上略微施粉,肌肤透白似雪,梳着双平髻,简单别了两朵粉色的珠花,衬着朴素的衣着装扮得就像个下人,庆幸的是这张脸添了倒是给她几分优势。 今早方锦绣又是流血不止,大夫已经换了两拨,皆是无应对之策,这时锦娴才跟她说了写信之事,大夫没有办法,盛昌忠还在王府未回,无奈之下只好应着锦娴的要求叫了她过来。 陈满芝淡笑,上次的事自己是好意提醒,姜府却遣人了随后就到沈氏跟前告了一番,自己失了一个丫鬟,现在她轻描淡写的说是误会,这其中敷衍之意不言而喻。 “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夫人不用介意。”她道。 姜夫人满意的颔首,也算个通透的人,给她台阶还懂得下,看着很难想像以前是个傻儿,不过运气好像不错,能嫁到伯府也算是功德了,只是上次的事不知道是胡言乱语还是真的知晓,她不信一个傻了七年的人还会医术这等本事,说起来倒像天方夜谭。 何况大夫在现在这个时代,那是匠人,是贱籍,她一个官家小娘子是怎么可能知道。 “那日陈娘子所说之事,是哪位高人所见?还望您给引荐。”姜夫人思量过后问她道。 陈满芝微怔,难道姜夫人以为是别人教她说出那一番话,“夫人,前日之事是秋蔓随口所说,并未授之于他人。” “哦?”姜方氏有些惊讶,她余光瞥着陈满芝,那人面色沉稳,不惊不畏的坐在那,从脸上看不出端倪,难道真的是她自己的见解?她以前不是个傻儿吗? “那何以见得?” 陈满芝站起身,笑道:“不过是听那两位jiejie说的症状来猜测罢了,如要说见解,得看患者才能分辨。” 姜方氏面色微暗,端着茶蛊打量着她,她要去看患者?是来真的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什么时候学了医术了?这去见倒不是不可以,毕竟是锦娴邀请来的,只是就怕她胡闹报复那日之事,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了。 “夫人,今早我看了贵府的信,应着方娘子的约而来,只是不知道她唤我来所谓何事?”陈满芝问道。 姜方氏抬眸轻笑,不是看了信了吗?什么不知道何事,还回了信叫姜府找个嘴碎的婆子过去请,这会儿倒是会装。 “就前几日那两个丫鬟所说之事,患病的是我们房里的长媳。”她搁下茶蛊站起身,看着她道:“罢了,你随我过去吧。” 轻描淡写解释,盛气凌人的责问,三言两语就塞责了自己,这姜府实在让她心里隔阂。 “是。”陈满芝蹙着眉应下,和念平对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陈满芝跟着姜方氏一众人等出了院落往东走,穿过西边的穿堂往北边走,穿过花厅又过一个垂花门进了一个小院落,院内的花卉齐放,奇草成丛绿树成荫,当中放着一张石桌和配套的石礅,被磨光亮透人,院里有仆妇端着铜盆不时的路过,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姜府的丫鬟候在了门口,陈满芝带着念平跟着进了屋内,nongnong的药味充斥着鼻尖,堂屋内候着一个十五上下年纪的小娘子,她身后站了三个年纪不一大夫模样的男子,皆是神色阴沉,不时的低声交耳。 “姑母。”方锦娴迎了上去,余光碰上了陈满芝的视线,这是陈府的四娘?怎么还是个孩子?前几日她来姜府时自己不曾见到,今日所见倒真跟她想像得有些不一样。 姜方氏嗯的一声摆了手,朝她道:“你姐夫呢?” 方锦娴指着内室对她道:“在里头陪jiejie说话呢。” 姜方氏蹙眉,脸色不悦,见血晦气的地方,一个男人进去做什么,他又不是大夫,她压着情绪看着一边的三个大夫问道:“我儿媳妇现在可还好?” 第45章 看诊 其中一个年纪微大的大夫作揖回道:“血暂时止住了, 只是情况不太好,这脉像我们一直琢磨着,觉得有些反常。”现在脉像太过反常了, 只是给贵人看病, 话还是别说太过,否则吃力不讨好。 姜方氏有些恼怒, 一个个都是废物,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搪塞他们, “现在到底要怎么治, 这孩子还能不能保了, 你们给个实话吧。” “这……”三个大夫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老大夫犹豫了一会, 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少夫人脉像跟初期有孕时反差太大,我等不敢妄下结论,按现在的脉像来看,倒有些像……” “像什么?”姜方氏狠狠的盯着他, 眉梢带着凛然之色,要是敢说不是有孕,她定要砸了这些大夫的招牌。 “姑母, 既然陈娘子来了,我们何不让她进去看看。”方锦娴适时的插了话,那大夫松了一口气,心底有些惶恐, 照姜夫人这样,就算真的有问题也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 姜方氏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