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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个身,挥手往右边一指。 沈晴这会儿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边的地方已经摆满了一个个小盒子。那些小盒子大小不过一尺见方。不知道多少个盒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条长桌上。 方才跟着念的大爷大妈们听见了男人的话,他们很快就全都站了起来,一改方才铁铸砖砌的模样,一窝蜂地往台子前面挤,争先恐后地去抢盒子。现场一瞬间变得极其混乱。 台上的男人和其他与他一起来的人却没有动,他们依然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正在哄抢的人,如同看着一群没有生命的东西。 沈晴和谢必安跟着人群装模作样地往前走,一路上步速十分消极怠工,如同闲庭散步。等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人已经挺少了,沈晴顺手拎了两个盒子,自己一个,塞给谢必安一个。 两个人把盒子掂在手里,跟着人群从大门离开了。 刚走出大门没几步,沈晴忽然被一个老阿姨给拦住了。 沈晴一看,这个老阿姨大约五六十岁,带着一个老花镜,着急地看着沈晴:“闺女,我的钥匙掉了,就在脚底下,我眼睛花了看不到它,能不能帮我找找?” 沈晴看了看她,这个老阿姨穿着一个破旧的外套,衣服洗得都褪去了颜色,头发里黑灰黄白混杂在一起。沈晴又低头看了看,地面是黄棕色的,上面还生了些杂草,钥匙掉了确实挺难找的。 沈晴立刻答应了她:“好。” 她低下头去寻找钥匙,还好年轻,视力还不错,左看看右看看,扒拉一下杂草,没多久就在一个小坑里找到了一把钥匙。她捡起了它,然后递给了老阿姨。 老阿姨感激地接过了钥匙,连声地道谢:“谢谢闺女你了。” 沈晴本来准备直接离开的,忽然之间,她心念一动,问道:“阿姨,您信这个多久了?” 本来正在擦钥匙的老阿姨一下子笑了出来,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仿佛在笑沈晴太天真:“我不信这个呀。” 沈晴有些懵逼,刚才一堆人都在那正儿八经虔诚得不得了地宣誓,出来了说不信就不信了?世界变化得也有些太快了。 沈晴:“那您为什么来这儿?” 老阿姨凑到了沈晴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这个啥,夜摩教是吧,别人说只要跟他们一起念句话,正经点儿,他们就给钱给东西。要啥给啥!” 沈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所以大家都来了……?” 老阿姨露出一个灿烂淳朴的笑容,两排黄牙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对啊,这种好事,谁不来?反正待家里也没事。” 沈晴:“…………” 原来大家都是来混东西的。 沈晴有些难以接受:“这都可以?” 老阿姨有些疑惑:“小姑娘,你这什么都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 沈晴含糊其辞地回答了她:“家里长辈让来的,我也不知道来干啥的。” 说完她忽然想起一个旁枝末节的疑惑:“阿姨,你刚才说他们是要什么给什么,可以刚才也没人上去要啊,你咋知道盒子里是自己想要的?” 老阿姨看看手里拿着的盒子:“别人说他们怪灵的,到底灵不灵谁不知道。” 沈晴笑了出来:“你来的时候想要什么?” 老阿姨很诚恳:“想要钱。” 沈晴附和一声:“盒子没准就是钱呢。” 老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能有个千儿八百的就好了,不过能有一百块钱就不错了。哎,我来看看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别是把糖。” 老阿姨话还没说完就动手开始拆盒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红色的纸币,她一下就笑了出来,整张脸喜笑颜开:“唉呀,还真挺好的。” 沈晴恭喜了老阿姨几句,老阿姨就这样眉开眼笑地回家了。 看着她离开后,沈晴好奇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盒子,猜测里面会是什么东西:“谢必安,你说这里会是什么啊?” 谢必安慎重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严肃:“我给你拆。” 沈晴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了他:“不给你。”这个人今天搞的幺蛾子太多,不能轻信。 谢必安倒是没在说太多,他抿了抿嘴,简短道:“你小心点。” 拆个盒子有什么好小心的…… 沈晴嘀咕着,把盒子拆开了,然而她把手探进去一摸就觉得有些不对,里面怎么没东西? 沈晴立刻拿起盒子对太阳一看,看清之后,她嘴角一抽,里面倒是有东西,就是不怎么值钱,是张雪白的a4纸。 沈晴伸手把纸拿了出来,在纸见光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注意到纸上写的还有纸,沈晴好奇地拿起来看。 上面写的像是传.教的话: “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的夜摩神都能给你。” “即使是。” “死者的复活。” 沈晴看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然而还没能继续看下去,手上的纸突然被谢必安抢走了,旁边的谢必安看着那行字嘲笑道:“谁信谁傻.逼。人一死就不可能复活,要是死的人都还能活过来,世间早就大乱了。真当阴间都是吃干饭的吗?” 谢必安直接把纸团成一团,往路边的小池塘里一扔,直视着沈晴的眼睛,再次强调一遍:“谁信谁傻.逼。” 沈晴:“……” * 此刻,大厅内。 那个男子还没走,他一个人站在台上,看向空荡荡的大厅,目光里满是讥讽和嘲笑,他几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真是可笑的人啊。他们以为自己占到了便宜,可惜,有生之年,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第29章 勇气和耐心 参观过那个诡异的邪.教活动之后,时间已经就悄悄地挪到了下午两三点了。 沈晴这时才发觉到,他们两个今天从起床到现在就喝了一碗稀粥而已。她倒是没什么大事,常年饮食不规律,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谢必安一个七尺男儿,这会儿应该饿得受不了了吧。 沈晴于是顿住了往孤儿院行走的脚步,把后背上的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两个面包,跟谢必安一人一个地分了。 谢必安因为刚才暗指她“傻.逼”的言辞被她打入冷宫一段时间了,见沈晴终于算是理他了,顿时就生出了些劫后余生的放肆。他站在她的身侧,看了看她手上的面包,面上带着略显虚假的嫌弃:“昨天晚上你说的员工饭就是这,一块黄不拉几的砖头?” 他又开始作了。沈晴面无表情地想。 刚好书包还没有拉上,沈晴手一收,作势要把面包扔进去。下一秒,一只手仿佛带着疾风,从她面前略过,沈晴的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