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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双手托起行礼之人闷声道:“郡主怨陈旧之事,怨念微臣也罢,大可不必戏弄小女。” “依老师所言,清蕙又该如何拒绝这个一心痴慕于我的女子呢?还是说,清蕙本该直截了当告诉她,你我同为女子,何来结缘一说?”她说得有些张狂却话中始终有话,拾使得这一向厌恶至极顾清蕙的林智海也忍不住在那晚收下了她从门缝里递进来的书信,甚至是合谋蒙骗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为的不是其他,只是为了让我的慧娴,远离这样一个风尘撩魅的皇家耻辱。 于是乎,一切尽如计划所料,尽在掌握之中。 顾清蕙面对着这昔日恩师,抬手抖抖这沾染晨露的青衫,眉目流转间且明媚了双眼,红唇一勾自是有说不尽的风情万种,看得直叫对面林智海只嚷嚷:“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然,此话在顾清蕙耳里只不过是隔靴搔痒,她单手抽出腰间佩剑,只听得一声请鸣——原本在角落中的一盆兰花却一下子变得四分五裂,再凝神看向那拔剑之人,只见得那人眸中似有寒光乍现,却流着着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机智艳色。 “林老大人,清蕙这才帮了您,您也该履行承诺,告知我,他在哪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清蕙:“初次合作,多多关照,老师。” 林老大人傲娇脸:“哼。” ☆、妙郎(一) 林智海闻罢,细长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只见他却是饶有兴致地看向眼前这个青衫一剑顾清惠,深深大笑一番摇头道:“郡主既然如此想知晓那人,现在身处何处,老夫自然是当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便请林老大人将他择日尽快带至我面前。切记,不可吓着他了。”顾清惠幽幽目光如炬淡然吩咐道。 语罢,便是大开后门,意气风发出了这知州府邸。又且在路边雇了辆马车,一个纵步便是登车帘下。 指使这马车夫将自己带去这江南富庶最为有名的秦楼楚馆,好好去快活快活。 那马车夫人别看生得人高马大,确是个雏。涨红一张憨厚脸,粗着嗓子拒绝,又反过来劝诫自己:“那烟花之地不适合像公子这等身家清白的公子哥去~若是被公子父上发现,定是要不依不饶了!”他说得诚恳,却是看得顾清惠微微一笑,一下子将在院中的烦闷消散不少。 顾清惠也确是看这人,一副痴痴愣愣盯着自己的模样。 她咳嗽一声,拉下珠帘,随手丢了一锭金子在他怀里,闷声道了一句:“走吧!我家父上早死了。” 随即,闻罢车外马车夫一声叫号,车周四角铃儿叮叮响起,这车轱辘便一下下朝着那最是繁华富贵多,人间烟火不食地而去…… 帨飨阁。 在这江南富庶地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规格高消费的销金窟,这帨飨阁啊。与这其他秦楼楚馆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客人和姑娘都是来去自由,只有这帨飨阁里的面首们是需要重金拍下的。 这些面首,不像其他馆子里的人是被人贩子坑蒙拐骗而来,而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自愿,自愿求做娈童或是面首。 简称,“义卖”。 为的也只是一口饭。 如果说郡主府中以往的面首是各有千秋的风姿才华,那这帨飨阁中则是齐聚了天底下最为魅惑人心的男色。 而这最为魅惑人心姿色最佳之人被称为——妙郎。 妙郎,妙郎~这自然是除了这在外一身皮囊,更为让世人垂涎万金难买的妙人! 因此,这帨飨阁中除了每日举行的“义卖”活动,但这每三年便会在外搜寻这各地真绝色来进行这三年一次的“万金掷”活动。 不巧了,自己正是为了这“妙郎”魅惑人心的皮囊才下这江南而来的。 这边,顾清惠翩然一身雅致,面若桃李着一身青衫,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这么一拍,翩翩然一俊美贵公子到处赏玩来了。 这帨飨阁里的龟公也不是傻子眼瞅着这青衫公子气宇不凡俊美冷艳的模样,一下子便窜到顾清惠眼前,不停点头哈腰道要给她介绍介绍本阁楼的历史背景,历来花魁,历来妙郎历史种种,以及这现在挂牌的哪位哪位手上功夫一流,或者是这位这位嘴上功夫了得! 待这龟公一路跟随着步伐轻盈的客人不停介绍介绍时,这客人却是金口难开,一言不发。 这着实让自己口干舌燥了些,不禁心中一声埋怨:这人看起来仪表堂堂正经公子哥,原来也是个“空口袋”。哼~ 顾清惠在这偌大的帨飨阁中走走停停,兜兜转转其中,兴致盎然得看着这些左拥右抱大腹便便的“高官显贵”,这个陈大人不是说在贝岭抵抗土匪吗,在这?这个赵大人不是家中妻子还在孕期之中吗? 顾清惠环顾着这些身边围绕着环肥燕瘦,一口一个小宝贝的“大人们”心中顿时愉悦了许多。 若是往日,顾清惠怕是躲都来不及,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罢了! 今日,我是来玩的,又何必,顾忌那林智海还有朝中人何等眼色,再说如被认出来,似乎他们应该跑得更快吧~呵呵。 紧接着,她缓缓开口道:“今日妙郎可卖否?” 这龟公本就早就不耐烦伺候这个“一毛不拔”的贵公子了,本还想就地溜走。可这边人一提及这“妙郎”那龟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皱褶满面的脸上顿时如同开了朵菊花般灿烂连声道:“没的,还没开始,公子爷,这边请啊~”下意识便要将这“贵公子”带往大堂。 “就近给我找处最易赏到‘妙郎’容姿处,这锭金子便是你的了。”顾清惠冷冷说道,便信手一丢将银钱抛给了龟公。 听得龟公“哎呦”一声叫道:“嘿!!大爷上雅座!!!” …… 所谓雅座。不过一干净薰香临台二楼一座处,举目四望皆是雅座。雅座与雅座之间不过一淡黄色琉璃点翠蟠龙嵌金屏风遮住这客人与客人。 所谓清净倒也真存在,毕竟这雅座之上人嘛,皆是衣冠楚楚,举止优雅之人。 “大爷,您坐好!您看这妙郎吧还得一柱香才出来展览,您看大爷咱们这前几日来了这万里雪山冰凌谷中几年才开一次的松麦茶,您看……是否?”龟公恭敬候在一旁,时不时用着眼角观察着这个青衫公子笑嘻嘻问道。 只见的那青衫公子利落坐下,听得桌上“嘭——”声,公子爷已经将这两脚直接摆在了桌面上,一把上好配剑摆放一边,白皙侧颜微微一点,素手朝着自己一挥,“再来盘百香果和瓜子。”龟公诺诺点头,应了声下楼去了! …… 这转眼间,已是半柱香过去,本是热气腾腾的松麦茶也被喝的仅剩一半。至于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