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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明不自觉地收了身上的尖刺,渐渐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 身体在一点点的下沉,意识逐渐归于黑暗,眼角悄悄掉下一滴泪来。 他觉得自己有点悲哀,却又难得在别人面前卸下伪装的傲慢,暴露出些许的无助,他轻轻说: “你不要走。” 他明明听见禾苗说了一声好。 于是他又说: “求你不要抛弃我。” 他也隐隐约约地听到她说不会。 好。 那就让jiejie这个称呼见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交代一下感情过程: 小明被他妈抛弃过很多次 (前面有提到一点) 因为单身带个男的不好嫁 每次都骗他干嘛干嘛然后想让他自己走失 但是小明都坚强的挺过来了 他要好好活着 对他妈也没什么感情 所以之前 禾苗本来也是要丢下小明在音像店的 但是回来了 对小明来说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然后禾苗原本是利用小明的性冲动事后又唾弃自己 但是小明不知道 少年青春期里 对于这种是具有占有欲 不算爱 但是他对禾苗的感情已经开始扭曲了。 然后禾苗的一点关心,他就觉得好。 就像文案一样,一开始不知道什么情感,就是一个怕苦的人吃过糖之后,就疯狂的想再吃糖;接着每天吃糖还不够,变得更贪婪,想霸占糖盒,但是他找不到最初的那颗糖,然后就反咬那个给糖的人。 所以不是单纯的女主给男主那啥就爱上了,至于节奏嘛,狼崽子长大过程也会很有看头的~ 么么TUT 第十章 何歧明这一发烧就连续烧了两天,还耽误了开学时间,不过胡姮婧趁此机会去办了转学手续,转来了第三中学,和禾苗读的高中连挨着的,就隔了一条街。禾苗算了算时间段,照理来说,本该是她发烧两天,然后胡姮婧在旁边假装悉心照料才是,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何歧明发烧,她反而变成照顾的那一方。 好在何歧明病好之后,又跟转了性子似的。 禾苗也是纳了闷了,醒来就要张嘴使唤她。 何歧明一双手生的修长,手指骨节凸显,指肚上没有像她那样因为写作业而被磨出的茧子,举手投足间,像个极度骄横的少爷。 禾苗刚背着包放学回家,还来不及回一趟自己的房间里,就得着急忙慌得踩掉鞋子,跑到他的房间里,脸微微红,呼吸轻微急促,“你要下床了?” 他皱了下眉,嘴角往下一撇,看着她回到家之后就手忙脚乱地样子,心中一动,却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帮我梳下头发。” 何歧明转过身,凑近她,长长卷曲的黑发被随意拨起,不经意间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那有点尖尖的耳朵在灯下染上一层浅浅的桃子红,不知道是烧还没退从里面显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啥的。 “噢。” 她也没啥好甩脸的。 禾苗闷闷地回了一声,刚才像阵风一样的跑过来,连几根头发丝都粘在脸颊上了,怪痒的,她伸出手抓了抓脸,这一抓才知道,原来连头发都快散开了。她弯腰先将书包搁到角落,然后像之前照顾他的那样,帮他梳理头发。 禾苗站立在床边,而他在床上半坐着,上身似乎没有用力,微微倚在她的身上,像个乖巧又听话的宠物。以她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虽然大概是刚睡醒过的缘故,显得乱蓬蓬的,但是却也不妨碍那黑亮卷曲的头发黑丝璎珞般,不柔软,但健美,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的,这人啊要是看了好多眼都觉得好看的人,连头发丝都是好看的,她作为女生都有点发自内心的嫉妒。 她拿着梳子一点一点往下理,轻轻解开打结的头发,镇定地说: “你今天又躺了一天?” “不打算上学了啊。” 何歧明懒散地眯着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又觉得舒服,语调也轻轻缓缓的,“你刚放学?” “嗯啊。” 禾苗又说,“谁像你啊,能这么舒服。” “等你上高中你就知道了。” 听上去像是娇叱一样,软软糯糯的,像糯米糖一样。一瞬间,少年原本略显烦躁的表情,却是突然间有着一股温润的味道散发出来,他手在腿上微微动了一下,他眨了下眼睛,很快将眸底刀锋般的冰寒与凌冽掩盖于深处。 柳妈一开始阻止,说还是让她来吧,但是他说不要,他就想要禾苗帮他,其他人他不愿意。 他这样一说,柳妈就想多了,嘴巴张了张,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堪,这时候他又软下来,眼睑低垂,露出削尖的下巴,低低道,“其实之前我对jiejie不太好,那这次发烧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想趁这个机会多跟jiejie待会儿。” 柳妈脸色恢复,她凝思地点了点头,反正也就两三天的功夫,两个小孩也能增加点感情,她还能少点事,她笑开来,“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抢着来了。” 他乖乖地说,“谢谢柳妈。” 柳妈笑呵呵地走了。 “我总也会长大,你就比我早两年而已。” 这个姿势坐久了,何歧明也觉得身体僵住了,他干脆盘腿而坐,直接仰着头靠在她的胸前, 眼前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何歧明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忍住了想要去撤掉她的头绳,让它散下来的冲动。 他现在还能用这样的借口,不让别人起疑心,只不过是因为他还小。 等他长大,就再也用不了了。 他很清楚。 禾苗被压得胸喘不过气来,动作就乱七八糟的敷衍起来,一推他,“梳好了。” “下次你自己梳嘛。” 何歧明托着头,眨眨眼睛: “不要。” “我就想你帮我。” 禾苗将梳子収了起来,随口问,“那你可以把头发剪短嘛,初中生人家都是留寸头的,这样也不用每次都叫我梳了。” 何歧明在床边直接光着脚就站起来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和略微有些包紧的睡裤,体现了结实的臀部和大腿,腿部的线条纤长,隐隐透着肌rou的爆发力,衣领一边倒着,一边立着,松松垮垮的,他蹲下来在抽屉里找衣服穿,“头发天生弯的,想短还不行。” 何歧明随意挑了一件黑色短袖和长裤,站起来,向禾苗逼近,眼睛闪闪, “你想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吗,” 他细长蕴藏着暗涌的黑眸微眯,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乖戾之下溢出些盛气逼人,“不走也行,反正我不介意。” 禾苗眼神一飘,拿起书包就开门出去了。 “那我还不如去做作业。” 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