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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电话是深夜, 水静风冷,鬼影幢幢,另一边是落日,日光温暖, 蓝天白云。玛利多诺多尔的背景是喧哗来往的人群, 他是坐着,举着手机, 看着杜维因那边的背景, 疑惑地一点头。 “怎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5点的飞机?” 哦, 那是, 杜维因忘记了。他点了点头。玛利多诺多尔:“我打扰你了?”看着他的那个姿势就知道明显胳膊下有女人。杜维因的眼睛看了看天。玛利多诺多尔懒得和这个sao货多说,他打算速战速决。 “我的礼物莉莉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收到了。” “莉莉什么反应?” “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捂着礼物哭得小脸花花,嘿我说她哭起来真的丑死了。老子才不想看, 老子也不知道什么反应。” “……你是不是把礼物一起送了。” “啥,没有。” “你一起送了,我告诉过你分开送,一天送一件,你是不是想要银行提前把你那辆车收回抵债。” “老子帮你把那个美国人赶走就够义气了吧!你管我怎么给你捎礼物啊!我不是说了她想给你惊喜吗!你问这么多老子也没法告诉你啊!” 惊喜这个词真是万用灵药,对付贝莉儿够用,对付玛利多诺多尔也一样心有灵犀的傻。他脸上立刻就出现那种荡漾的傻笑,满是憧憬的说:“我想了一天了, 不知道莉莉会给我什么惊喜,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杜维因坚决果断的说:“没有。” 这个黏黏糊糊的话题告一段落,玛利多诺多尔打电话来问的是另一件事:“会计师收到了什么赔偿账单和医药费账单,还有律师费,说是你那边发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偶然为了你女人打了一架,费用难道不该你付。” 杜维因继续看着天就差吹口哨了,玛利多诺多尔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才不在乎杜维因打架赔了多少钱是想干什么,他就是想知道:“我知道我是问莉莉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 “你怎么不问老子有没有吓到?”杜维因不爽。 “你个孬种打架还会被吓到?吓到关我屁事。”玛利多诺多尔淡定地说。 杜维因朝视频那头龇了龇牙,比了个中指。就这中指动作大了点,突然惊醒了还在迷茫中挣扎的贝莉儿。她觉得似乎在地球转动中听见玛利多诺多尔的声音。酒醉会把一切在意的人和情绪都放大,喜欢、爱、关心、担忧、遗憾、悔恨。她猛地扑腾起来,口齿不清的朝那边喊:“我听见玛多的声音?玛多?玛——呜!”杜维因猛地加了把劲捂住她嘴,她开始咳嗽,玛利多诺多尔开始喊:“莉莉?莉莉?!”杜维因对着手机吼:“你女人不在这里!”“fuck you我听见莉莉的声音了!莉莉在你旁边?!现在中国要半夜十二点了!你拿她干嘛呢!莉莉!”杜维因按了电话,并趁电话再猛地打来之前飞快地关了机。 他惊吓的粗重喘着气,贝莉儿晃悠着蹲在地上,她这下好像又有点醒了,诺诺的看着杜维因。杜维因:“……”他没好气地抢过她的手机:【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贝莉儿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才看懂,看懂了又犹豫了半天,她不确定,她觉得自己清醒过来好像就是在这里,酒吧卡座上和到桥边是完全断掉的两个场景,中间的连接过程仿佛是飘忽的,她对一切都不太确定,只能感激地确定是杜维因把她拖到这里来醒酒。她刚刚好像听到玛利多诺多尔的声音。……但在杜维因这样褪去了温柔光环的映衬下,她突然又胆小起来,不敢再面对他。 她说:【我不太清楚。】 她呆呆的看着杜维因蹲在她面前,那双绿眼确定般地上下打量。他的神情还是很不爽,抿着嘴,目光凶恶。她后知后觉的打:【今晚的事情很抱歉……】 感觉这句话已经重复了千万遍,但是和最初看见杜维因的心情是一样的。他是玛利多诺多尔最好的朋友……从他来到中国,无论抱着何种目的都好,她希望能让他宾至如归。而在此之下,坚持提出想要招待他的是她,做出无聊的旅□□程的是她,没有预约好酒店的也是她。贝莉儿说:【如果我可以补偿你今晚的不愉快的话,很抱歉,Duwayn。】 她第一个记下来的居然是杜维因的名字,而不是玛利多诺多尔的,公举要是知道,一定又要闹别扭。她有点难过地想,杜维因臭着脸:【谁准你写我的名字的?】 你不是自己说了我可以称呼你名字吗?贝莉儿看着他,但是当然要认错:她写【对不起埃托雷先生。】 杜维因教她写:【要写sorry my lord。】 【sorry my lord。】 Lord满意了,站起来,贝莉儿也晃悠悠地跟着站起来。他和蔼可亲地问:【你酒醒了没有?】每个字在贝莉儿眼里都是片段的组成,很难理解深层意思。她觉得她是酒醒了,站起来,站稳了,想要回家。她说:“yes。” “OK。”杜维因朝她伸出手:“follow me。” 等贝莉儿上了车,躺在座椅上好久,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睡醒了一觉以后醒来,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子好像是在往高速公路上开。她:“……what?!”她捂着头,看着旁边几乎是尖叫,“where are we?!”驾驶员在车顶灯下偏头朝着她微笑,绿眼红唇,红发束在脑后,红宝石耳钉闪闪发光,鬼魅一般的笑容。 “I promise you。”鬼魅阴森森地说。 车子猛然加速,在贝莉儿被压扁在座椅上的尖叫声中向前飚速。整个夜晚都在车窗中掠成一道极影,灯光灭了,顶棚向两边分开,冷到刀子般的风差点割裂贝莉儿的脸,她拽着伏首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但是很快连声音也发不出。心脏都要跳到嘴边来,在灯光中向前撞来的一切物体,路灯、路面、护栏和灯光,风刮动贝莉儿的脸皮,重金属摇滚乐在夜空中升然而起,撼动人的心脏。 5分钟后贝莉儿蹲在路边脚软,杜维因帅气地下车打开车门,环胸站在她旁边审视她的状态。贝莉儿泪眼朦胧的抬起脸,正好对上他假的可以的和蔼可亲的笑容。“do you wake up?”他将手抚在胸前,意思意思的微微一弯脊背。 “my honor dear dy,i’ll take you to home。” 贝莉儿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报复,绝对是。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这样笑的时候就是不怀好意。她没什么力气和他斗嘴,也没力气找茬。她勉强伸了伸手,那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