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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后,她被压在了一根顶梁柱下,昏昏沉沉间,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阿靳吗? 是阿靳来救她了吗? 可是,阿靳离她那么远,他真的赶回来了吗? 她感觉好痛,全身都好痛,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陷入开始重度昏迷中,一度产生幻觉,她好像看到了阿靳,听到了他的声音,可她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根本来不及出现在这里。 可她似乎听到上面好像真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窈窈……” 她好像听到了谁流泪的声音,哭得那么悲痛欲绝。 ☆、第32章 头顶的木柱被人慢慢移开,白初窈头顶出现一丝光亮,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在叫:“窈窈……” 白之忱看着废墟里满身伤痕鲜血淋淋的白初窈,往日里活泼开朗的meimei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残破的瓦砾中,气若游丝,脆弱得就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般,了无生气。 他哭红了眼。 是他吗? 白初窈艰难地睁开眼,从一片模糊的血污中隐隐看去,不是阿靳,阿靳没有来。原来是哥哥,她看到了哥哥,哥哥来救她了。 白之忱清晰地看到她睁开眼的一刹那,清澈的眸子中光芒一亮,可在看见他时,那零星光亮又瞬间消失,只剩一片灰寂。 她缓缓伸出鲜血斑驳的手掌。 她说:“哥哥,我疼……” 她缓缓闭眼,抬起的手又无力垂下。白之忱牢牢抓着她伤痕累累的右手,手抖得不成样,哀求出声:“窈窈,你别睡……” “哥哥求你,你千万不要睡过去……” …… “医生,求你们……救我meimei……” 平时永远一副温润笑脸的白之忱此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拉着医生的袖子苦苦哀求。 呼吸薄弱的白初窈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白之忱靠着医院白色的墙壁,看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窈窈已经在里面抢救了半个小时了。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他冲上前,拎着医生的衣领,问他:“医生,我meimei呢?我meimei怎么样了?” 医生拿下口罩,说:“病人怀有一个多月身孕,胎象不稳,似有流产的征兆。病人大出血,现在血库的A型血源不足……” “我就是A型血,抽我的血。”白之忱撂起衣袖。 “求你……一定要救她……我只有这么一个meimei……” “小袁,带他去抽血。”医生对着他的助手说。 “跟我来吧。” *** 白之忱双腿无力地滑落坐在了地上,他痛苦地抱着头看着地面。 医生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响在他的耳边。 “病人生命体征不显,似乎有心跳停止的情况……” “病人大出血……” 一句一句缓缓在他耳边响起,一字一字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痛不欲生。他垂着脑袋,抱着头坐在地上,突然,痛哭出声。那一刻,竟哭得像个孩子。 助理计淮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的老板压抑地哭泣。他不敢上前,不敢安慰。 这时候,再多的藉慰也显得苍白无力。 白之忱就在手术室外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整晚,对着手术室门,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直到天微微亮,手术室门才被打开。 “医生,我meimei怎么样了?”白之忱立即起身上前,因为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整晚,腿脚酸麻,还踉跄了一下。 医生摘下口罩,对他说:“病人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具体情况,还得看后期观察。” 说完,医生陆陆续续出了手术室。 白初窈也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白之忱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白初窈,满眼心疼。倏地,他冷了冷眸,转身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子处。 他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计淮:“人呢?” “现在还在找。” 白之忱冷笑:“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永远也别找到,之前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好了。”计淮垂着头,恭敬地说。 白之忱冷眼看着医院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外面骄阳似火,他却在这里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手机屏幕上还亮着昨天下午收到的那条短信,手指动了动,屏幕一黑,他终是将手机放入了裤兜。 站了好久,他转身离开,萧条寂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之中。 *** 凌晨两点,机场里走出一行色匆匆的西装男子。男人眉头紧皱,面色表情地走出机场,眼角皆是料峭的寒意。夜风刮在男人冷若冰霜的脸上,周围溅起一片寒凉。 聂靳钦刚从机场出来,就接到了乔昀打来的电话。 “聂公子,你到哪了?” “刚下飞机。” 说着,他坐进了门口已等候多时的黑色小车。 “窈窈找到没有?”薄唇一张,简短的一句话说得无比艰难。 “还没有。” 喉结微微动了动,聂靳钦看着窗外的夜色,眉眼间全是晦涩。 四点,聂靳钦终于到达爆炸的废弃工厂。工厂沦为一片废墟,附近小道原本的丛生杂草也被余热烧成了碳灰,四周皆是残破的瓦砾石块。 “聂公子。”乔昀见他到了立刻朝他走了过去。 “现场只发现了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经检验,是名男性,应该是李正铭。” 乔昀看过那具尸体,断臂残肢,十分可怖,他不敢想象如果是白初窈会是怎样? “窈窈呢?”聂靳钦嘴唇蠕动,艰难地开口。 “还没找到。”乔昀摇头,“这里差不多都找过了,没有任何踪迹,苏市的医院我也让人去查了,至今还没有结果。” 聂靳钦面无血色地看着眼前看不出原来景象的残垣,墨眸里暗潮汹涌,心中的悔恨和痛意不断不升,一点一点逐渐吞噬着他的心脏。 他怎么会留她一个人在家? 半个小时后,乔昀接到下属的一个电话,对聂靳钦说:“昨天夜里,市医院送进了一个重伤的病人,你……” 乔昀的话还没说完,聂靳钦就转身大步上了车子,离开了现场。 乔昀手里还握着手机,手机里继续传来下属的声音:“经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他看着聂靳钦急速远去,脚下的步子却沉如千金,沉重得难以迈开一步。 聂靳钦和乔昀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了市医院,两人并没有找到白初窈,只是听医生说:“今天天一亮家属就带走了病人的遗体,听说要带回去火化。” 两人几经周折,赶去火化场时,人已不知去向。 …… 几个月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