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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今天不想画了。”他闭上双眼：“我小的时候，一直在做同一个梦。在一个荧光点点的地方，我见过我的几世轮回。做将军的那一世，我遇到了一位姑娘，我把我的命交给了她。可那之后，我每一世都孑然一身，那姑娘再也没出现过。我想念她，想找她，不想忘了她的样子。在那座桥上，我少喝了一点儿那老婆婆倒的水。”

    柳小妖哭了，又笑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世的邱白给她的感觉那么近。这一世，邱白不止是邱白，他带着瞿白的记忆。

    “小妖精！”邱白的眼睛里装着星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柳小妖坐在箱子上，她再也不敢靠近他。

    邱白闭上了眼睛：“心满意足了。见过了你，我笔下再也画不出旁人。”

    柳小妖欲言又止，她见邱白睡了过去，也许，今晚对他来说，也不过一场梦而已。可她心底还有疑惑，这疑惑应该只有秋夜白能够给她解答。

    在一个月圆夜，柳小妖等在秋夜白去拘魂的路上。依旧是那身黑袍，那张银白色的面具，仿佛知道柳小妖要找他说话一般，秋叶白乖乖靠在一块大石上：“你是想问邱白的事？”

    “瞿白的死与我有关，可他的几世轮回为何也都那样短命？”

    “生死簿上就是那么写的。包括邱白……”

    “凭什么！”柳小妖的目光里带着火：“他每一世都活得光明磊落，没有他，就没有东华大地现而今的平静，你们地府里的生死簿，真的是公平的么！”

    秋夜白笑了：“没人能与天斗，妖、鬼、神都一样，都是那么身不由己。”

    “我偏不信！”柳小妖紧紧盯着秋夜白的眼睛：“我要让邱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不论用什么办法，不论付出多少代价！”

    “你何必如此！”

    柳小妖不再听秋夜白说话，转瞬便消失在秋夜白眼前。

    秋夜白叹了口气，生死簿并非不能改写，秦青就因为胡洛的一个决定多活了二十年。可不知为什么，瞿白的命簿仿佛被人施了法，无论谁付出了多少努力，那上面也不会更改一个字。

    第11章 千年小人参精

    东华山的西面常年积雪，柳小妖披着厚厚的狐裘在山顶上走着。她浑身上下打着哆嗦，不知道多久才能够找到小人参精的踪迹。

    “啊！”长长的一声吼，整个东华山都回荡着柳小妖的声音：“小人参精，你给我出来！”她索性等在原地，她就不信了，整个儿东华大地的妖精，还会有哪个敢不听她发号施令，何况小人参精那个小家伙儿。

    “柳jiejie，找我有事儿？”小人参精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他也缩缩着脖子，不停搓着手：“jiejie你也不太合适从我这儿待着啊。”

    “你能不能借我几根须？”柳小妖开门见山，说着就要上手拔小人参精的头发。

    小人参精忙向后跳出了几丈远：“jiejie你这是要借的意思么？真借了给你，你怎么还啊！”他异常爱惜地摸着自己的长发，扬起头看着柳小妖，又眨了眨眼睛。

    柳小妖笑着走向小人参精，弯下腰摸着他的后脑勺道：“给我几根好不好？你还会再长出来的。”

    “你们长一根头发很快，可我长一根要很久诶！小妖jiejie你就没当我是弟弟。”

    “哪有。”柳小妖一边跺脚，一边往手里呵着气：“你是不是怪我这么久不来看你？我向天发誓，真的是因为我不能在冷的地方待太久，才不怎么来看你的。”

    小人参精别过头去，嘟着嘴：“你不需要我的时候，从来也不会来找我。”

    柳小妖想了想，对着小人参精说：“最多，jiejie许你去千秋镇生活？”

    “真的么？”小人参精立刻兴奋起来，一个筋斗翻到柳小妖的后背上，双臂搂住柳小妖的脖颈道：“你不怕我在千秋镇闹？”

    柳小妖摇了摇头：“其实我不许你去，不过是因为那地方不适合你久待。现在你又修炼了几百年，想来也能勉强在那儿过活。只不过……”

    “我该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回来。”小人参精非常大方的薅下自己的一绺头发，塞进狐裘的帽子里：“jiejie你是要去救人么？”

    柳小妖神色一怔：“怎么这么问？”

    小人参精眨了眨眼睛：“这三界也就只有人需要我的须来续命，神人不屑用，妖精也不需要用。小妖jiejie，你没事招惹人做什么？”

    “我没招惹啊。不过是借花献佛，积攒积攒功德，将来妖命终结，好让人家给我安排个好去处。”

    “我才不信！”小人参精用自己的热脸贴了贴柳小妖冰凉的脸颊，道：“我小妖jiejie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率性做事的。怎么会想着积什么功德！”

    柳小妖笑了：“想不到这东华大地上这么多妖精，最了解我的，竟然是你这个小不点儿。”

    “我可不是小不点儿！”小人参精强辩道：“就是用手指头、脚趾头算，都数不出我的年纪。”

    “你最有理了！”终于还是要下山，柳小妖把小人参精放了下来，她转过身对着小人参精说：“想来千秋镇的时候，随时来。小妖jiejie欢迎你。”

    “我要在你在的时候去。”小人参精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你拿了我的参须，就欠了我的情哦。”

    柳小妖也捋着自己的长发，道：“会还的！将来你相中了什么，只要小妖jiejie能办到，一定想尽了办法拿来给你。”

    “那你就去救人吧！”小人参精朝着柳小妖挥了挥手，便遁入地下。对于长长久久活在这世上的妖精来说，离别并不是一件十分值得伤感的事。

    柳小妖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狐裘，准备下山。她真的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前，她到底欠了瞿白什么，要几次三番用自己的修为还他。

    邱白仿佛知道柳小妖什么时候会来，为什么而来。

    他看着柳小妖为自己煮人参汤，心里很暖：“虽然没用，可我还是要像喝酒一样干了它！”端起碗的那一瞬，豪气顿生，邱白就像喝壮行酒一样，喝干了碗里的人参汤。

    “一定会有用处的，你不知道这人参来的有多不容易。”

    邱白扯了扯嘴角：“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又何尝不想能活的久一些。”

    “会的！”柳小妖忍住眼泪：“人参若是没什么效用，我就去更远的地方找雪莲花，我就不信这世上的好东西对你而言都没有效用。”

    “就权当天妒英才了！谁叫我天赋异禀遭天嫉呢。”邱白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小妖精，别白费气力了。”

    第12章 争不过命运

    仿佛知道自己的死期一般，邱白请柳小妖坐在对面的长条凳上，他在桌子上铺好了一张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