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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递给白包子,白包子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难道这厮看上了本司命的美色?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我用未被白包子钳制住的那只手拢了拢衣衫。 白包子看见我这番举动却只是轻轻笑了笑,眼里还流露着几分轻蔑。 我皱了皱眉头,白包子分明又自作多情了,这白包子是被谁啃了一口吗?怎的变傻了? 我忽然怀想起上一世的白包子来,那是一个多么天真无邪的白包子啊。 “不要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白包子夺过手帕,说道。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前一刻还在我手中的手帕此刻已到了白包子手中,我突然有些后悔,这手帕扔了都比给白包子这厮好。 本司命对你这个愚蠢的凡人能有什么心思? 本司命的心思就是把你剁了喂天豚,算了,我还是不要糟践天豚了。 我瞪了白包子一眼,又退回了小倌善身后。 “既如此,话不投机,先走一步。”小倌善说了这句话便带着我走了。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白包子一眼。 他立在窗边,看着背影清寂得很。 也许他和小倌善委实…… 我低着头正想着白包子,却忽然撞上了一堵墙。 不用说,这堵墙就是小倌善,此刻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喜欢上表哥了?看来我撮合得不错嘛……” 小倌善说的什么撮合我是不信的,话本里男萝卜身边出现了另一个更美的女萝卜时,女萝卜就会拈酸吃醋,这道理哪怕搁在天豚上也是行得通的。 小倌善这分明是吃醋嘛。 “我不会和你抢的,你放心。”我老成地拍了拍小倌善的肩。 少一个白包子这样坑仙的男萝卜也是不错的,他拯救了无数的女萝卜于水火啊。 小倌善的脸顿时黑了,难道他不相信我? “你什么意思?”小倌善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难道是被我看破了心事?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我正欲再拍拍小倌善的肩,但他此刻的眼神委实骇人。 我讪讪地缩回了手,凡人的心思实在弄不懂。 小倌善脸色一白,拂袖而去。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跟了上去。 “去沐浴。”小倌善进了屋子换了衣衫,忽然对我说道。 我蹙眉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衣衫,小倌善这厮未免也太坑仙了一些,一日一换也就罢了,如今连见了白包子都要换一回,他去澡堂定是还要换上一身的,真以为支使本司命洗衣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虽然心里恨不得砍了他,但本司命还是十分好脾气地拿起他要换的衣衫跟着小倌善出了门。 我紧紧地跟在小倌善身后,却嗅到一股奇怪的花香。 难道是小倌善方才换衣衫时用了这香?这厮未免也太臭美了一些。 澡堂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烧着热水,若是常人见了只怕艳羡得很,本司命见了,也只是有几分艳羡罢了。 小倌善走到池边褪下衣物,露出精致的锁骨。 若不是深知小倌善那九曲肠子,此刻我怕是就要被他的美色所惑了。 可惜,此刻的小倌善于我,与常年不穿衣衫的天豚君们没什么区别。 我靠在屏风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这是前几日在红花那里偷的师。 而红花则是在弱水公子那里偷的师,弱水公子委实唱得一口好歌,前些日子见过他一展歌喉,他的声音实在妙得很。 我闭着眼,想着弱水公子的歌喉,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懵懵懂懂之间头上一痛,仿佛有人扯了我的头发。 我睁开眼,小倌善正站在我面前,难道小倌善已丧心病狂到了要拔我的头发的地步? 我又看了看小倌善,他脸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莫非方才都是我的错觉? 我压下了心中的疑惑,跟着小倌善出了澡堂。 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仇仁。 自上次拿了他的碧玉簪后,我已许久不曾见过他了,如今他的身子似已好了许多。 黄mama正陪在他身旁,不卑不亢地替他带着路。 我正欲往一旁站,好让仇仁不至于看到我。 但太迟了,仇仁已经看到了我,眼里是清风朗月。 他的笑熟悉得很,但我却不敢对着他的眼,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然后便跟着小倌善走了。 晚上取饭时,红花忽然递给了我一个檀木匣子。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贵人托我给你的,你日后富贵了莫忘了我。”红花冲我挤眉弄眼一番便提着食盒走了。 我打开匣子,躺在匣子里的是: 那日我用荷叶茎变的碧玉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是: “残星几点燕橫塞,长笛一声人倚楼。” ☆、赢得青楼薄幸名(九) 我从来没想过这话本里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从葱油饼里吃出了一张纸条。 从喜欢的葱油饼里吃出纸条委实是一件很心塞的事,并且,这是膳房的厨子老李做葱油饼做得最好的一次。 就不能直接扔给我吗? 而纸条上写着:离开上善,否则有性命之虞。 我趴在小几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谁会给我写这样一张纸条,毕竟我在凡间所识的人不多。 谁会给我写这样一张纸条呢?写纸条的人图的又是什么呢? 这也不写明白,究竟是小倌善对我图谋不轨呢?还是有人对小倌善不利并因此会发作我呢? 若是前者,我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寻个法子灭了小倌善,若是后者,本司命自然是要留下来看这一场好戏的。 但是,无论写纸条的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因着束情,本司命都离不得小倌善那个混蛋。 我把纸条收进袖中的时候,小倌善正从屋子里出来。 “陪我去膳房罢。”他扔下这句话便拔脚走了。 敢情本司命还能有异议一般,这厮分明就是在□□裸地命令我。 我很没骨气地起身追上了小倌善,毕竟本司命是一个有格调的神仙,自然是要尊老爱幼的。 小倌善去膳房,但眼下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离晚膳还有些时辰,更何况方才用午饭时他胃口好得不行,吃了足足有三大碗饭呢,莫非是去给自个儿开小灶?或者,是去给白包子炖汤?最近小倌善和白包子见面的次数实在频繁得很,还常常把我关在门外,不许我听。 话本里许多的男萝卜为了女萝卜的欢心都会去熬些什么汤,难道小倌善也想用这一招? 但小倌善这厮素来爱干净,我宁愿相信天豚君会下厨,也不信小倌善会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