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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门外有人惊呼:“龙爷,官兵已朝这后院而来,人数众多,得赶紧后撤!” 那人不再多言,转身而去时又朝玉翘冷冷看了两眼,便随着那帮人迅如闪电般离开,转眼间,一切寂静无声,似前景从未发生过般。 玉翘默坐了片刻,才有力气站起身来,朝侯爷去的方向慢慢靠近,扒开柴堆,暗门半开半掩,已然人去楼空。 她便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正欲重新堆笼柴堆时,却不经意的在暗门旁茅草中,发现高高鼓起。 她便蹲下,扒开,是一黛蓝色帕子,包裹着某物。 怔了半晌,玉翘才解开帕子来,摆着十两银子,还有一串祥云纹佩玉,似刚从男人腰间解下,隐含着脉脉体温,而那玉的触感圆润晶莹,定是价值不菲的稀罕物了。 她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那个油纸包,拆开来,竟是方才摆放在秦惜月房中桌上,她偷看了几眼,遥远晏京的富贵食物。 香甜的桂花糕、酥脆的鸳鸯饼等点心鼓鼓堆着,香气四溢的弥漫。 这个侯爷.......! 看着银子,摸着佩玉,尝一口这甜香的桂花糕,这么多年,玉翘被生活折磨的,早已不知泪的来处,而此时,在这寒冷肃杀的夜里,却硬生生的逼出了她的泪。 可她又硬生生的绽出笑靥,这么名贵的佩玉,一个烧火的婆子,怎可又怎能拥有?无论是拿去哪个当辅,只怕转眼自个便身陷囹圄而不能挣脱。 那个鲁直铁血的侯爷啊,他哪会想不到这点呢!定是心急了,气躁了,真心真意的可怜着自已吧,这让玉翘,哪怕再来一世,也难以报答啊! 哭哭笑笑,如此情难自抑的冲击已不是她这样的身体能承受的,只觉喉头潮热,腥甜的血气浓重,她终究还是弯腰呕吐了出来,溅的地上触目惊心的殷红。 喘着歇了会,玉翘待气息缓缓平顺下来,将吃剩的糕饼重又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这才直起身子,慢慢离开这被黑暗侵蚀的地方。 官道上很安静,难得能看到一两个暗绰绰的人影,店辅皆比往日关门早了许多,碎花城置在边陲,又是军事重镇,这里的人活得分外警醒,可见,今夜是要出大事的。 第三十四章 祸后余波 棺材店照例燃着烛火,她先把赊帐还了,再给自个订口棺木,然后多给了店老板些银子,细细叮嘱安排着身后事宜。 店老板一一应承着,本就坐着死人生意,早已对生离死别麻木的很,这会却也惊诧,还未见过楚家阿婶这样的,对生毫无眷恋,对死亦从容淡定。, 可能终于了却一桩心事,玉翘反觉得精神好转起来,身上也有了力气,没几步就走到屋前,这屋子虽残败不堪,但好歹也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吱哑”推开破败的屋门,玉翘摸索着点燃油灯,火苗摇曳,拉长了三条诡异的黑影。 屋内有人! 她才刚惊觉,其中一位已窜至身后,一把尖刀寒气逼人地横上脖颈。 “你今日与镇远侯都说了什么?你怎会认得他?”两个男人慢慢踱到她面前,其中一人,个子不高,翁声翁气的问。 “未曾说过什么!我也不认得他。”玉翘抿着唇,淡淡道,另一人不满起来,速度如电,从她腰间掏出那块佩玉,转手恭敬地递到开口说话人的面前。 “还说不认得,不然,他怎会将如此贵重之物,给一个腌臜婆子!”抚弄着那块佩玉,说话人目光阴沉。 玉翘瞅着那佩玉,甚是可惜它落入贼人之手,却也感叹,他们连颜面都未遮住,决计是不会留下活口的,可惜,如若愿意再等两日,也无需脏污他们的手。 “楚家阿婶,楚家阿婶!”有人高喊而来,是棺材店老板,那块黛蓝色的帕子,楚家阿婶竟遗在了自已店里,便好心的把这帕子送过来。 说话人使了个眼色,玉翘只觉得有刀尖轻轻而又残忍的快速划过咽喉,那淬练的寒意一触而过,便是再也无法承受的剧烈痛楚。 无力的软倒在炕沿,很冷,血却粘稠的热,喷涌而出,慢慢的顺身子流到地上,再弥漫开来,散发着鲜腥般铁锈的味道。 “快走,上头还等着回话呢!”隐隐约约有人低声说了句,脚步瞬间没了声响。 她,这是要死了吧! 那位侯爷,身旁暗存背叛之人。 玉翘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心里模糊的想,不过不打紧,那样的盖世英雄必得天佑,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 玉翘睁开双眸,迷迷茫茫的,竟不知身在何处! 颈上还残留着寒栗刀尖划过薄薄肌肤的刺痛感,血,鲜腥的铁锈味依然在鼻息处萦绕。 她用手抚上了颈,滑嫩细腻,因密密盖着红绫绣衾,有些汗津津的,只觉喉咙干渴烧灼的紧,不由低吟一声,却是十足的沙哑。 “小姐醒了?”柔和似水的声音响起,红幔随即被人撩开。 玉翘疑惑的抬眼望去,是个脸生的丫鬟,她体贴的扶玉翘坐起,侧旁香几上已备好白瓷碗儿水,挑一茶匙雪莲清露,调匀了才端来伺候着玉翘服下,动作倒是利索而不拖沓。玉翘只觉这水鲜甜清香,倒解了喉中不适,正欲开口问询,张氏玉欢恰掀帘走了过来,坐在床沿上,一头一个,满脸关切。 她瞅了眼窗外,已大亮,便笑道:“采芙那几个呢?昨夜约了正宏门楼底西侧会合,这都天清了,她们不会还在那傻等吧?” 玉欢眼眶一红,抿抿唇埋怨道:“jiejie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还惦记着那几个不中用的奴才!父亲将那几个关了柴房,要撵出去呢!” 此言一出,玉翘变了脸色,看向张氏。张氏忙笑道:“翘姐儿莫急,老爷一时怒火攻心,等稍会我去说叨说叨,自放他们回转。不过,到底是疏忽防患,陷主子于险境,这罚月银做杂役是逃不了的。” 接着看向旁垂手敬立的丫鬟,便指着解说道:“她叫碧秀,从宫里出来不久,是个聪慧稳妥又懂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