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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跟那女人打打交道,也能历练一番,谁知没历练成,反倒给历练哭了。 他抽出帕子来递给魏方,“擦擦脸,像个什么样子?” 魏方抽嗒着,接过袁松越的帕子,顺手把方才那块湿了的帕子塞到了袁松越手里。 袁松越一愣,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白色细布方帕,帕上没什么大幅的绣花,只一个角角里有一根枝丫,两个小枝上,悬了两个球,看起来,倒像是梧桐子。 袁松越抖了抖那帕子,“谁给你的?” “就是她给的。” 袁松越皱了皱眉,见着魏方比方才好些了,又问:“她方才又如何说的?你又要给她饭了不成?” 魏方撇了撇嘴,“她说她是侯爷白纸黑字的妾,不管侯爷认不认,旁人知不知道,都是妾,我若是对她不好,就是对侯爷不敬!” 袁松越呛了一下。 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袁松越也有些无语了,只板着脸训斥魏方道:“你就不该听她说话,该把耳朵堵起来!就算是听了也不该信,信了便信了,也不能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记住了?” 他说着,又摸了摸魏方的小脑袋,“若我今次不来,你这一顿又要吃窝头了吧!” 可魏方却摇了摇头,他说不吃。 袁松越笑了,“难道你宁愿饿着,也不吃窝头?” 魏方还是摇头,“她刚才见我哭也急了,说不要我的饭了,让我自己回去吃自己的。” 袁松越意外挑眉,目光扫过手中捏的帕子,温热中带着些许湿气的触感,让他心中火气莫名散去了。 忽然想起了在保定那时,回话的人也是说她不知在哪得了一袋子钱,全给了义庄的棺材子。那袋子钱对她来说可不少,她不是有心想赎回薛家抵押的产业么,怎么没自己留着? 袁松越不经意地往回瞥了一眼早已被院墙阻隔的柴房方向,喃喃自问了一句: “竟还有些良心?” …… 柴房里,薛云卉盘腿坐在床上哼哼了两声。 哼,不给她吃的,以为就能奈何得了她?真是狗眼看人低,且不说她还有刘俏给她的小饼子,便是没有,他以为她真能饿得头晕眼花,朝他跪地求饶了? 哼!想让她跪地求饶,下辈子吧! 薛云卉倒不担心眼前吃不上饭的事,只觉得总在这困着也不是个办法,还得想法子逃跑才是。 可这宅子里里里外外都是袁松越的人,想避开人眼睛,谈何容易,况且那鬼侯爷看她看得紧,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可不想多事,若他不在家,那便能另说了。 她觉得自己得找几个人打听一下,看他都何时出门,最近可有差事要外出几日。 可惜这日看他的人,因为侯爷刚发过话,没人敢同她多言,一天也就靠着几块饼子过了。 第二天,她一早醒来,数了数包里的饼子,也就一天的量了,心里骂了袁松越几句,又骂了死鬼薛云卉几句,正要下去弄点水喝喝,就听见外边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有人敲了门,“姨娘可醒了?” 薛云卉一愣,喊谁呢? “姨娘?”外边的人又喊了一边,听着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薛云卉这下回过神来了。嘴上说着是人家白纸黑字的妾,人家真这么称呼了,她反而傻了。 薛云卉觉得“姨娘”这个称呼莫名有些让她后背发凉,她下了床来,打开了门,果见门口站着年轻女子,竖着妇人的发髻,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两人朝她行礼,其中一个年龄大些的道:“请姨娘安,奴婢两个是灶上的人,奉侯爷之命,给姨娘送早饭来了。” 薛云卉被这妇人一口一个姨娘叫得耳朵发麻,眼睛往那两个妇人手上看去,一个端了一盆热水,一个提了个像是装饭食的提盒。 什么意思这是? 袁二这是要热水烫死她,还是要用饭菜毒死她? 这话若是让袁松越知道了,恐怕得直接骂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看在她好歹对魏方讲点良心的份上,他能朝令夕改吗? 不过袁松越听不见薛云卉心中的嘀咕,薛云卉也不晓得袁松越真正的想法。 她看着那两个妇人进了门,把东西放下要退出去,很想问一问,这饭菜到底能不能吃,水能不能用啊? 不过她没这样直白,叫了那两人等等。 “侯爷什么时候吩咐的你们?” “回姨娘,昨儿晚饭后。” 薛云卉又在心里嘀咕:“晚饭后?难道他吃饱喝足了,良心发现了?” “侯爷怎么说的?” 两个妇人没得侯爷的原话,只说是华康过来传的话,“说是不要苛待了姨娘。” “那昨儿晚上,侯爷还吩咐什么旁的了吗?”薛云卉又问。 “回姨娘,没有。” 薛云卉拎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只她实在受不了“姨娘”这两个字了,问道:“谁让你们叫姨娘的?” 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要跪下。薛云卉赶紧拦住,“我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就是问问。” 两人这才知她没生气,奇怪地对了个眼神:不是侯爷的妾吗?喊什么还需要旁人吩咐? 见她二人不说,薛云卉也未再在意,他打开了提盒,热腾腾的饭香扑鼻而来。 上层放着绿油油两碟小菜,层放着一碗白粥,一小屉包子。 看模样,和魏方吃的差不多? 可是,那侯爷真有这么好心?给她这个待遇? 薛云卉心里捏不准了。 第086章 不要姨娘要道长 薛云卉觉得,袁松越要想毒死她,根本也不用等到现在。既然端来了,她吃便是了,难道还能看着好菜好饭,饿死不成? 她放开吃了,一上午过去,人好好的。 她很高兴,发现外边关着她的人也松快不少,她往外走了几步,除了出不去小院的门外,那些看管她的人,也不那么紧盯着她不放了。 薛云卉觉得很神奇,她不知道那鬼侯爷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对她松了许多。 下晌睡过觉,她搬了个杌扎在院里溜达。 这个院子是个堆放杂物的院落,除了她那间柴房,其他都锁着门,她逛了一圈,坐在了门口。 门口的侍卫不让她出去,可没说不能坐在门口。昨日这几个侍卫对她都是动辄拔刀的,今日全都老实了,只是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过薛云卉也不跟他们聊,她坐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看见三个小丫头搭伴走了过来。 三个人也就六七岁大,手里还揪着狗尾巴草,一看便是府里仆妇们的小孩。 薛云卉笑咪咪地朝她们招手,“那狗尾巴草编的是什么,拿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