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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满堂的情景。 实在是难以想象锦毛鼠白玉堂的样子,秦永实话实说道:“我未见过那男子,不知他的样貌。” “哦?”白玉堂问道:“你可有什么线索?打算到哪里去寻人?我在江湖上还算认识几个朋友,也许能帮你打听打听。” 秦永见他热心,也想与之结交,便相邀道:“这位兄弟,若不嫌弃,何不屈驾过来一叙?” 白玉堂应道:“承蒙相请,敢不领教。”于是把自己喝的那坛子酒和两碟子小菜都拿过来,和秦永要的吃食放在一起,互相间彼此一揖,分两边坐好。 白玉堂吩咐伙计再拿个酒碗,他给秦永和自己各倒了一碗酒,端着酒碗笑着说:“萍水相逢,岂能无酒?兄台,干!” 秦永端起酒碗,与他的酒碗一碰,痛快地仰头干了,然后叹了口气,闷闷地说:“我要找的人往东南边去了,松江府华亭县,兄弟可知道那个地方?” “哦,”见他打听的是自己的地盘,白玉堂很是感兴趣:“不知仁兄可方便透露所寻之人的线索?” 秦永叹气道:“我要去陷空岛,找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听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心里暗想,他要寻的女人,莫不是自己现在带着的那个?难道他是公主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倒是认识白玉堂,不知兄台你姓甚名谁,找他何事?” 秦永一听便急忙向他打听:“你认识他?他为人如何?” 见白玉堂笑而不答,秦永便先回答他的话:“我是东京人氏,人称荆棘花秦永,现如今在驸马府办差。白玉堂前几日带走了我的一个亲人,我要去寻回来。” 亲人?那女子明明说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没有亲人朋友,没有可以投靠的人,怎会又出现个亲人? 公主和驸马是一家,难道他是他们派出的刺客,去追杀那女子吗?可为什么又说是她的亲人? 白玉堂当然不能随便说出那女子的下落,以免他杀了那女子灭口。 他看着秦永,心想这么个好汉子竟然为虎作伥,去追杀一个弱女子,真是黑白不明、是非不清,心里便有些瞧他不起,傲慢地说道:“白玉堂是我的朋友,他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你若想知道他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不能平白地给我的朋友带去麻烦,我须知道你说的是否是实情。你找的那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头,能让从不与女人沾边的白玉堂带走?” 秦永脑中想着艾怜的动人的音容样貌,低声说:“她是个可怜的女子,得罪了公主,我要找到她保护好她,以免她被公主派出的其他人追杀。” 白玉堂暗暗揣摩他话里的真假,他话里的意思和脸上落寞的表情倒不像是要害那个女人,不过人心难测,还是提防一些为好。 于是白玉堂没有提及艾怜之事,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向秦永描述了一番锦毛鼠行侠仗义的为人,出神入化的功夫,又详细介绍了前往陷空岛的几条路径,唯独没有告知他自己就是锦毛鼠白玉堂。 秦永听得认真,脸色越来越凝重。 白玉堂武艺高强,又精通奇门遁甲,那陷空岛定不是个容易去的地方。祁三本是御前侍卫,被圣上给了公主,在驸马府里,只有韩琪能同他打个平手,那样的高手却败在了白玉堂的手中,可见白玉堂的功夫有多高深。 他虽会些武艺,这半年来由于有韩琪的指点,再加上经常同驸马府内的高手切磋较量,所以他的功夫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同韩琪比还是差了很多,凭他之力,根本斗不过白玉堂,如若白玉堂犯起混来不肯放怜怜,他要怎么办? 秦永向来做事谨慎,他有母亲、姐妹和怜怜要守护,断不会贸然把自己置于险地,既然眼前这人是白玉堂的朋友,何不与他交好,请他一同前往陷空岛说情。 于是很诚挚地对白玉堂说:“仁兄,你我萍水相逢,很是投缘,我冒昧地想向你请求一件事情,若你答应,日后,秦永必将结草衔环,报答你的恩情。” 白玉堂一挥手,大度地说:“兄台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秦永斟酌了一下言辞,恳切地说:“那白玉堂武艺高强,我自不如他,我怕他不讲道理不肯放人,你既是他的朋友,可否请你同我去一趟陷空岛,向他求个情,让我把那女子带走?” 白玉堂微微一笑:“白玉堂最是侠义,正邪分明,眼里可不揉沙子,你既无愧于心,他自然不会为难你。放心,你若去了陷空岛,到时我必然会到场。” 秦永听了,松了口气,起身与他抱拳作揖,以示感谢,然后坐下与他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二人年纪相当,又都是爽朗的性子,谈起话来很是投机,白玉堂的风度和见识让秦永佩服得很,他口中描绘的江湖让秦永向往不已;秦永的洒脱和见解也让白玉堂很是欣赏,他说的那些朝野局势、官员百态让他觉得很是新奇,彼此间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正谈得热乎的时候,进来了一家子人,里面有两个女眷还带着一个婴孩儿,那家主与掌柜的交涉,想要一件单独的房间给女眷和孩子们。 掌柜的为难地说:“客官,房间都已经满了,只有通铺,挤一挤还有地方,再有就是马棚里也可以将就睡人,实在是没有单独的房间。” 那家主便与掌柜的商量,问他是否可以去求一下客人,让出个房间来。 掌柜的抱歉地说:“客官,先来后到是规矩,再说天色已晚,我不能进去打扰客人们休息。” 那家主听了唉声叹气,小婴儿在一旁哭闹不已。 秦永和艾怜生活在一起半年多,知道出门在外,女人带着小孩子的艰辛,那婴孩儿奶声奶气的哭声让他想起了瑛哥委屈时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对掌柜的喊道:“掌柜的,我孤身一人在哪儿都可以睡,把我的房间让给他们吧。” 那家主一听,忙过来对秦永深深作揖,再三地向他表示感谢。 等他们一家子上楼的上楼,去通铺的去通铺,大厅里安静下来后,白玉堂笑着说:“秦兄,通铺怕是也没地方了,看来你要去马棚睡了。” 秦永不以为意地说:“眼睛一闭,睡哪里都一样,天不早了,咱们也散了吧,还不知兄弟名讳,我该如何称呼你?” 秦永绅士般的举动获得了白玉堂的好感,他狡黠地说:“小弟姓金,就叫我兄弟吧。若不嫌弃,到我的房间里对付一晚如何?不比在马棚里喂蚊子强?” 秦永一想,也实在不愿意在马棚里熏一夜的马粪味,便欣然应允,与他上楼去了他的房间。 第100章 鬼话 白玉堂命店小二端来热水, 请秦永先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