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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厌恶和不屑 傅赵氏了然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倒了杯茶,推到陆瑾怡的面前:“喝口茶暖暖胃。” 陆瑾怡擦药的手停了停,即便傅赵氏再装作若无其事,但她还是从她语气中,听出了几丝冰凉她把药膏还给她,轻轻地与她说:“我感觉好多了,多谢夫人。” 傅赵氏接了药膏,放回到床头的匣子里,“我已经不理尘世许多年了。” 她忽然跟陆瑾怡说道。 “但对傅陆两家的关系还是有所耳闻。”她看着陆瑾怡,神情既严肃认真:“你既然是陆家的人,以后还是少跟傅家的人来往吧于你于陆家,都有好处。” 她知道儿子狠厉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既然是陆家的人,就跟傅家势不两立。 她这话是忠告,也是警告,更是她的希望 过了这么多年,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沉浸在那个人的影子中了她想要他早点走出来。 这个像她的姑娘,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好。 第101章 收手 这样的话,已经不止一个人提醒她了今天从傅赵氏的口中说出来,却格外刺耳。 在她出嫁,在傅老爷过世那会儿,傅赵氏都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无非是让她离傅绍堂远一点现在换了个身份,换了个人,竟然又听到了一模一样的话。 两世为人,她跟傅绍堂往来,始终都是不被人看好的。 陆瑾怡苦笑了一下,道:“夫人放心,我今日真的只是偶遇了傅大人,并非故意纠缠于他” 别人说这话,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但是傅赵氏不行她是傅绍堂的母亲,她这样说,是真心为了傅绍堂好的。 陆瑾怡觉得气氛忽然就沉闷了起来,她有些不想再这儿待下去了,就搁下茶盏,起身跟傅赵氏告辞了。 再待下去,她怕她忍不住,忍不住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忍不住亲口跟她说抱歉。 傅赵氏却握紧了茶盏,道:“你跟她真的很像。” 之前她也对她说过那样的话,她也是这般,什么也不说,就转身离开了。 她声音很轻,“你知道你的二婶吗?她是杜家的人,我曾经见过她刚刚我就是将你错认成了她。” 她抬头看着陆瑾怡,轻声说:“不知道陆澹可有跟你说过,你跟他夫人很像?” 就连她和傅绍堂这些很难见到的人都觉得像,那个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陆澹,会不会同样这样觉得呢? 陆瑾怡揣紧了衣袖,道:“陆五叔他并没说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视她的眼睛,“而且,像并不代表是同一个人。我可能要让夫人失望了。” “我倒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她对于我而言,不过就是个死人罢了。”傅赵氏淡淡地笑道,“你若真是她,我恐怕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了。” 死人确实是死人了。 陆瑾怡没有回头,轻声说:“夫人说的是,婶婶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确实不值得这么多人惦记。” 被人惦记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有些庆幸,她现在换了个身份,要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些曾经被她伤害过,和伤害过她的人。 “你才十三四岁。”说了这么多,傅赵氏语气才缓和了下来,“应该也没怎么见过她。自然不知道她的事。” “你走吧。”傅赵氏摆了摆手,“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不会害你。” 陆瑾怡艰难地点头,推了房门出去,傅绍堂就站在门口,似乎站了有些时辰了。 “上好药了?”傅绍堂视线落到她脚上,轻声问她。 陆瑾怡不知道自己跟傅赵氏的对话傅绍堂听到了多少,但听到了也无所谓了,嗯了一声,“多亏了夫人。要不然瑾怡怕是没法下山了。” 她朝玉茗伸出手去,玉茗立刻过来搀住了她,她凝望着傅绍堂,有些欲言又止:“杨家小姐她” “已经跟杨家的护卫回去了,没有什么大碍。”傅绍堂跟她说道,“你哥哥也回了潭拓寺。” “我三哥他”没被杨家的人为难吧? 毕竟是轻薄杨宁这样的大事,想要安然无恙是很难的事。 “暂时无碍。今天这事,想必也不会有人传出去。”他看到面前的姑娘明显松了口气,就道:“不过杨宁只怕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阁老的女儿当然不是这么容易欺负的。 “我知道。”陆瑾怡由玉茗搀着,给傅绍堂行了个大礼,“今日之事,多谢傅大人。” 然身子还没躬下去,傅绍堂就扶住了她,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谢我。” 他本来可以袖手旁观,甚至坐收渔翁之利的,但他却站出来了,就是一种很大的恩情。 陆瑾怡知道他是在谦虚,默默把这份大恩记在了心里,想到里面的傅赵氏并不想看到她这个陆家的人,就跟傅绍堂告辞:“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这里是他母亲的禅院,她待在这里确实有诸多不合适,傅绍堂没有挽留,与淮安说:“送陆大小姐回去。” “陆小姐这边请。” 陆瑾怡隔着门帘,最后往傅赵氏那里望了一眼,跟着淮安下了山。 傅绍堂目送陆瑾怡离开了禅院,回来就看到傅赵氏正弯腰捡着地上的佛珠,他过去替她捡了起来,亲手递给她:“母亲。” 山上湿冷,傅赵氏住了这么多年,体内积累了不少湿气,一遇到下雨或者下雪,腰骨和关节都会隐隐作痛。 直起身来的时候,下意识就用手轻轻地垂着后背脊梁骨。 傅绍堂搀她到一旁坐下,傅赵氏掰着手里的佛珠,问他:“你在门外站了多久?” 傅绍堂倒了杯水给她,“去处理一些事,没跟淮安一起来。没站多久。” 傅赵氏没接他的水,看着他,淡淡地说:“刚刚我跟她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傅绍堂抿着唇没说话,傅赵氏说:“你带她来我这儿,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吧?但她刚刚亲口跟我说,她不是那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忘了她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傅赵氏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她凝视着窗外那棵已经枯萎的梧桐树,道:“我知道你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却无缘无故攀上刘璨,败坏了我们傅家的名声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作为你的母亲,不能看你再这么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