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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记得杜家后来对他父亲的伤害。 若是前者,陆瑾怡还敢向陆老太太保证,他应当不会在陆景临调任一事上过多为难。 但若是后者,说明他是个记仇的人,就很有可能会因为陆澹而迁怒陆景临,阻碍他的调任。 陆景临虽然不是陆瑾怡一母同胞的大哥,但他好歹也是陆德林的嫡长子……陆德林已经因为腿疾,当了富贵闲人。 她另外几个哥哥也都没有陆景临这么好的读书天赋,日后能否中举还得另说……陆瑾怡并不想陆景临因为陆澹的关系,而断送了大好前程。 陆瑾怡暗暗想着,若是有机会再见到傅绍堂,一定要去探探他的口风。 至少要为自己的大哥,谋个好点前程……不然陆家长房得一辈子都活在陆澹的蒙荫之下,抬不起头来。 陆老太太也知道她们这些女儿家不懂什么朝堂大事,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不是想从她们嘴里得到什么答案。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陆大夫人苏氏就过来请老太太去正堂,说是来给老太太贺寿的宾客到了。 老太太整理了一下妆容,就随着苏氏出去了,陆瑾怡并不爱凑这等热闹,想着等人少一些,再去给老太太正儿八经地拜个寿,送上寿礼,也就罢了。 何嘉婉与她不谋而合,趁着老太太见客的功夫,两人约着去园子里逛逛,想看看都来了些什么人。 宴席摆在西跨院,陆德林和陆澹就站在跨院内接宾客,大多是来找陆澹的。 她有些年没关注这些朝堂中人了,却还是从他们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是昔日跟父亲杜时雍有过口角的几位大人,都上了些年纪,但站在陆澹面前,还是毕恭毕敬的。 果真是户部尚书了,连排场都不一样了。 陆瑾怡暗暗想着,何嘉婉见她看着那堆穿官服的官员们出神,扯了扯她的衣袖:“你认得那些人?” 陆瑾怡摇头,她认得的只有那几张面孔,他们的为人,她却是一点也不知了。 何嘉婉觉得奇怪,“既不认得,为何一直盯着他们看?” 陆瑾怡有些被她难住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好奇哪些大人跟我们走得近罢了。” 能来陆府的,当然都是与陆澹有些交情的。 何嘉婉不再问,而是道:“今儿我母亲也会过来,一会儿你跟我去见见。她惦念你许久了。” 陆瑾怡刚想点头,却看到一个穿着与陆澹同色官袍的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他进来的时候,整个跨院都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往他身上望去……是傅绍堂,他身后的女子陆瑾怡并不认识。 陆澹见到他,也是变了脸色,有个按耐不住的官员,直接挡在傅绍堂的前面,问他:“你来做什么?” 傅绍堂好似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微微笑着说:“自然是来给陆老夫人送寿礼。” 他摆了摆手,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侍卫,抬了个红绸系着的红木箱子过来,“一株红珊瑚,不成敬意。” “傅绍堂,今日是陆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还请你不要来捣乱!”那个官员带着些许怒意说道,朝堂中谁不知道傅绍堂跟陆澹是死对头,他这样贸然来送贺礼,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傅绍堂全然不管那官员的黑脸,而是淡笑着看向陆澹,“陆大人可是嫌本官的寿礼送的轻了?” 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在旁人眼里,便成了挑衅……何嘉婉看着也不禁屏住了呼吸,小声与陆瑾怡说:“早就听说这个傅尚书是你陆五叔在朝堂上的死对头,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只是这情形,看着有些不大对。” 何止不对,傅绍堂摆明了就是来给陆澹添堵的。 只是他身后的那名女子……未等她细想,身后有个声音,告诉了她答案。 “那是刘璨的侄女刘怀珠。” 第044章 跟随 陆瑾怡转过头,就看到着一袭黛青绣缠枝花长身褙子的表姑母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 何嘉婉欢喜地上前挽了她的手:“母亲你来了?方才我还跟瑾怡提起你呢。” “刚给老太太拜完寿,就出来看看。”她虽不是什么显赫世家出身,但这些年受何家书香熏陶,气质文雅,样貌也生的和善。 陆瑾怡喊了她一声表姑母,她上下打量了陆瑾怡一眼,而后笑眯眯地说:“大半年不见,瑾怡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陆瑾怡不好意思地笑,一旁的何嘉婉说:“母亲您还是别打趣她,这丫头脸皮子薄,经不得人夸。” 何夫人嗔了她一眼,将视线投到了跨院内。 方才阻拦傅绍堂的官员听到他略带挑衅的话,当场便有些气不过,上前就想与傅绍堂理论一番,陆澹按住了他的手,走到傅绍堂面前,抬头看着他。 他未言语,堂内众人却已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杀气,气氛凝结到了冰点,在场的人皆大气不敢喘一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朝中两位尚书冷眼对峙。 傅绍堂嘴角轻翘,神情有些漫不经心,而陆澹则阴着脸,让人望而生畏……最后还是傅绍堂旁边的刘怀珠,开口打破了僵局,她朝后边招了招手:“这是我二叔送给陆老夫人的寿礼。” 有丫鬟捧了个红木长盒子过来,她接过递给陆澹,“祝陆老夫人长命百岁,福寿延绵。” 她的二叔就是刘璨,朝中人人敬畏的大宦官! 清流派恨得牙痒痒的大jian臣! 旁边站着的陆德林冷汗都冒出来了,今儿都是什么日子啊,非但傅绍堂来了,连刘璨都送了礼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澹什么时候攀上了刘璨,跟他有了交情。 陆澹是清流派杨铮手底下的人,这一旦跟刘璨扯上点关系,难免会被共事的同僚排挤猜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思来想去,陆德林觉得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是时候该站出来维护维护弟弟了。 他整了整衣冠,强作镇定地朝傅绍堂等人拱手,赔笑道:“傅尚书和刘公公的好意,我们陆府心领了……家母年事已高,二位的寿礼又太过贵重,实在是不敢拿到家母面前,让她受惊。” 不得不说他这个借口寻的不错,傅绍堂那株红珊瑚,虽然还没见到庐山真面目,但看这半人高的箱子,就知道它价值不菲……而刘怀珠手里的红木盒子是刘璨所赠,傅绍堂还听命于刘璨,刘璨送的东西只会比傅绍堂更贵重。 他抬头看到傅绍堂没什么反应,又回头瞄瞄陆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不过二位既然来了陆府,便是我们陆府的客人。不妨随我一道进去喝杯酒?” 陆德林能在京城古玩圈子里混得开,除却陆澹的关系在,他自己也是个能左右逢源的人,这些为人处世他还是懂的。 此言一出,好几个官员都皱了眉头,傅绍堂的名声摆在那,他们可一点也不想跟他坐在一桌喝酒! 傅绍堂又岂会看不出他们的不满,却眯眼笑道:“陆舍人盛情相邀,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也没指望陆澹会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