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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忘回头招呼雪生:“愣着做什么?我替你准备好礼金了,你只管进来吧!” “这是……在办喜事?”,雪生虽久居深山,对人间的礼数还是有所耳闻的。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婚嫁的架势。 刚好有个来晚的客人,从二人身边匆匆经过,听到雪生问的这句,哭笑不得的接了腔:“哎呀小兄弟,你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来了!今天是二月那小子的婚礼,这会儿都该拜堂了!快进去吧,甭管你们认不认识,都来沾沾喜气!” 那人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喜堂,艰难地挤进人群里。雪生神色一动,走到梦君身边,语气冰冷:“方才在路上,你故意不告诉我二月成亲的消息,为什么?!” 梦君淡淡的笑笑,“我说上一万句,也抵不上你亲眼所见。我不愿干涉你的私事,但眼见着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不得不借此提醒你一句!执念害人!” “我有什么执念?不过是拿他当朋友,你何苦几次三番的警示于我?” “雪生,你不明白……你那些微妙的心思,或许能瞒过别人的眼睛,但我见过太多人的记忆了,所以对你的所思所想,也能猜到几分。有些话,非要剖开了说吗?” 雪生神色一僵,还是艰难的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多虑了。” “那就最好了,随我进去吧。”梦君颔首,示意雪生随他进去。 大婚之日,宾客也该穿得喜庆一些。在一众大红绛紫里,雪生的白衣银发就格外显眼,人群不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 “夫妻对拜,礼成!” 礼官尖锐的声音响起,音调拖得长长的。众人发出一阵热切的欢呼,怂恿着新郎官赶紧入洞房去。 牵着大红喜绸的二月,缓缓地转过身来,却突然看到了人群中突兀的白色。 “雪生?是你吗?”,他不顾场合,就扯着嗓子高喊起来,但周围的人显然比他更大声,笑闹声把他完全淹没了。 二月被人潮簇拥着,层层叠叠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努力张望,却被几个喜娘拉扯着、推搡着,不由自主地向内堂挪动步子。 雪生见此,心中突然酸涩难言。他攥紧了拳头,用尽全身的灵力,才克制着没有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雪生的最后一章啦 熏疼~~ 梦君真的是一片好意呀~他猜到了雪生的心意,又不忍心看他求之不得,所以疾声厉色的劝说! 哈哈爱之深 责之切嘛 不过别多想……梦君和雪生确实只是朋友,雪生和二月嘛,就比朋友多一点点了…… ☆、雪生5 嵬城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因而办得格外热闹,人群足足闹了半日,直到街上都掌了灯,才悻然离去。 雪生恍恍惚惚的,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跟谁说了话,一直迷糊到了晚上,才被梦君给拽回去了。 街角的冷风一吹,几分酒意顿时消散无踪,雪生甩甩头,跟梦君致了声谢,就坚决的回自己的岩洞去住了。 梦君说:“更深露重,不如在酒馆将就一夜。” “你忘了么,我可是雪妖,怎会怕冷呢。” 雪生笑得神色温柔,轮廓被街灯勾上了柔和的光,气质温润如玉。 虽说是岩洞,好歹也布置得清爽可人。四下无尘,中间一个小小的石桌,上面铺了个雅致的竹席,却只摆了一个茶杯,和一个藤编的盛米糕的碟子。 怎么说呢,深山里的精怪都崇尚苦修,清心寡欲,方能得道飞升。但雪生的家,看着也太苦了些,连个床铺都没有,也不知平日是窝在哪里睡觉的。 “雪生!你在里面吗!” 洞口突然传来不合时宜的大喊,雪生正喝着水呢,手腕一抖,洒了整整半杯。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二月的声音。但算算时辰,他早该进入梦乡了,这深山大雪的,是怎么过来的! “雪生!” 来人冒冒失失地从洞口冲进来,带着浑身的酒气,一把就扑在雪生身上。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三十五年,终于再见面了!” 雪生的身子整个僵住了,二月比他高、力气也大,双臂紧紧地箍住他,勒得生疼。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说话时的热气就在耳边,痒痒的,让人无所适从。他只当二月醉得不轻,只好努力站直身子,不被二月带的东倒西歪。 “你怎么来了?今日人太多,都没顾得上跟你说句恭喜。”雪生还是淡淡的语气。 二月却收紧了双臂,“我……脱身出来寻你,却找不到了……我去酒馆,梦君跟我说,你先前身子弱,所以沉睡了多年……他说你为失约的事情,很自责……” 他的语气低沉嘶哑,在黑夜中有着莫名的意味, “雪生,我很喜欢你,就像喜欢冬夜的雪,冰冰的,甜丝丝的……” 雪生浑身一颤,垂下目光,呆呆地盯着远处的地面,“你醉了。” “我娶她,是为了报恩……我以后会对她好的,会非常非常好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再陪我喝酒……喝……酒……去……”,二月头一歪,重重磕在雪生的肩膀上。 雪生伸出手,用力推了下他,奈何实在太沉了,怎么推都纹丝不动的。 “二月?你醉了,快些回去吧。山上雪大,夜深了,路不好走。” 他又低声劝了几句,却没得到一丝回应。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二月已经睡着了…… 今晚月色很好,照在莹白的雪地上,泛着银光。光芒几经折射,到洞口的时候,就很微弱了。 雪生艰难地仰起头,露出细长洁白的脖颈,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体了。他依旧努力的撑着二月的身子,却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 …… 那夜,雪生终究是醉了,在石洞的角落窝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前是一堆快要燃尽的篝火。 石洞里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醉酒的第二日,脑仁儿总是生疼。雪生扶着洞壁,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只觉得冷意一阵一阵的袭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 头痛、实在头痛…… 幸亏多年来,雪生一直习武,身体底子还算不弱,才不至于在这荒山里生了病。虽然脚步还有些不稳,头也像锥子扎过一样痛,但还是摇摇晃晃的,下了山。 家里的反应自不必说,简直炸了窝。新郎官在大喜之夜没了踪影,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身上又是雪水又是树叶,脸上也脏兮兮的,好不凄凉。关键是,新郎官还说不出自己去哪儿了,只嚷着头痛头痛,要温水来喝。 柳大娘已经升级做婆婆了,自然端着点儿架子,不能像以前一样拿着扫帚满屋子追打二月。但也气得不行,碎碎念了半天。一口咬定二月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