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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对萧翼的好意不理不睬。 补? 光是想想洛十娘和姑母庶姐的身段,崔洛就清楚自己不能滋补。 这时,顾长梅总算说了一句管用的话:“我也从不吃这种腥味重的东西。崔洛你不用当心,我听我母亲说,舅舅当年身形高大,你也能长高的。”他以为自己是在安慰崔洛。 承恩伯对崔范还是挺熟悉的,他当年上门提亲时,崔范还没有离家出家,仍旧在秋闱一事上苦苦挣扎,这一眨眼,人却已经去了黄泉了。 他也对崔洛道:“你父亲的确高大英俊,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现在不必担心。” 这时,萧翼将崔洛推开的羊rou汤端到他自己面前,用瓷勺搅拌了几下,自己喝了一口,轻笑:“有些人未必长的高。” 崔洛:“.......”现在又都cao心她的身高问题了? 只有顾长青不疾不徐的吃着面前的一叠油炸花生米,不曾对她的个头指指点点。 崔洛突然对他有了一丝的好感。 今日算是家宴。在酒馈上,承恩伯与萧翼等人是不会谈及朝政的。 酒后三巡,顾长梅就开始醉了,拉着崔洛道:“今晚跟我一起睡,我给你讲讲书院里有趣的事,等后日你去进学,什么也不用担心,有我罩着你。老夫子跟我祖父曾是同科的进士,不会为难你的。” 顾长青本想再踢他一脚,却是刹那间止了动作。顾长梅清醒的时候,他都拿他没辙,何况是醉酒了?! 崔洛:“........”顾家肯定会另外给她准备厢房,可顾长梅这个热情的样子...... 崔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应下了:“好。” 十二岁不算小,但也不大,又是表兄弟二人,同席而眠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她将来要登科入仕,身份若揭穿,就是欺君大罪,崔家阖族再也没有崛起的机会。这个时候,崔洛当然不会表现出不情愿的态度。 承恩伯与顾长青更无反对。 萧翼的目光投了过来,见顾长梅的一只手搭在崔洛的肩膀上,他笑了笑,目光却在停留在了别的地方,道:“我今晚还要赶回大兴,崔少爷与崔夫人要一起么?” 崔洛的确很想回崔家,但萧翼这一提,她便道:“天寒地冻,我担心我娘会冻着,就不跟萧公子一道了。” 长信侯府在京城西面,虽然崔家地处大兴,但却是大兴边上,离着皇城算不得远,与长信侯府只有一个时辰的车程。 他好像很清楚崔家的位置。 崔洛觉得奇怪。 崔家在京城也只能算得上是衣食无忧的商贾,连富庶都谈不上。他怎会知道? 崔洛疑惑时,萧翼已经起身跟长信侯告辞。之后与顾长青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头也未回。 眼前没有萧翼在晃悠,崔洛陡然间觉得轻松了不少。 当夜,崔洛的确与顾长梅共处一室,这家伙说好了给她说一遍晋江书院里的趣事,一上榻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崔洛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又去取了被褥,她在碧纱橱里睡了一宿。 待日次醒来,顾长梅睡的正酣,崔洛念及家中祖父可能会担心,便早早洗漱,去向承恩伯与姑母辞别。 她和洛十娘走出伯府大门时,顾长青骑在马背上,单手勒着缰绳,道:“我正有事要去一趟大兴。”寥寥几语。 言下之意,是要同道了。 崔洛莞尔,什么也没说,与洛十娘一同上了马车。 未至晌午,马车便停在了崔家大门外,崔洛与洛十娘下车时,顾长青早就不知去向。 马夫道:“表公子刚入大兴地界就往南走了。” 崔洛:“.......”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来是让人无所察觉,走时同样悄然无声。就是一个怪人。 洛十娘没有那么多心眼,在承恩伯府待了一天一夜,她才发现,还是崔家比较舒坦,好歹下人们人前人后都会唤她一声‘夫人’。 小厮上前,“少爷,老太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崔洛就知道祖父一定会问话。 说起崔老太爷,也算是耕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年轻的时候考过秀才,但举人却是从未中第。本来以秀才的身份,还可以当个教书先生,但为了家族的营生,最后还是选择去经商。到了崔范这一代,崔老太爷直接将人逼得离家出走了。 可想而知,崔家对考科举是有多执着。 如今摆在崔洛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那便是登科!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会参加‘我和晋江有个约会’的活动,关键要靠营养液的灌溉,所以.......聪慧如你们,一定懂我的! ☆、纠纷 崔洛到了老太爷的书房,见他正在练字。 硕大的鸡翅木的长案上横铺着澄沁堂的白纸,还有翠玉的笔山和青瓷水洗,老太爷拿着伏虎玛瑙的镇纸盖住了纸张,开始运笔。 老太爷未曾抬头,就道:“回来了?” 崔洛上前,自觉的给老太爷研磨,看了几眼他的字迹,回道:“恩,孙儿回来了。昨晚姑父回府,留了孙儿一宿。所以才回迟了。” 崔洛很懂事的样子,让崔老太爷微微动容。他停下了笔,纸上是‘天道酬勤’四个楷体大字。 这也正是他想对崔洛所说的话,他是过来人,怎会不知道科举之路有多艰辛? 但即便如此,崔洛也必须按着这条路走下去。 崔老太爷虽然不善科举,但写了一手好字。崔洛注意到他握笔的那只手上,食指和无名指上茧子凸出,一看就是曾经长期练字所致。 她有些感慨,十年寒窗苦读的人又何止崔老太爷一人,但最后能在金殿传胪的却是寥寥无几。就好比是过独木桥了,皆是剩者为王。 崔老太爷将毛笔递了过来:“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原来是想考她! 要想考科举,写字是第一关。崔洛第一世时为了练就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精力。 她不会旁的字体,只会这个世界读书人常用的馆阁体,又或者称台阁体。 “是,祖父。” 崔洛应下,接过笔,在‘天道酬情’下面,写了几行小字,取的是中的开头一句“天明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她的馆阁体算不上秀气,但很工整清洁,与一般男子的笔迹很不同。看着非常舒服利索。 崔老太爷捋了胡须点了点头,对崔洛的字还算满意,而且科考时,不宜用旁的字体,阅卷官员可没那个耐心看草书。整洁清晰是关键。 “是谁教你识字的?” 崔老太爷心中难免想起他的儿子崔范。洛十娘是个不识字的妇道人家,那么崔洛的字只能是崔范所教。 其实,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