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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见到荣王世子自然是要上前打招呼的。 话说阮烟雨一离开便想要回去,只今日是花朝节,阮烟雨倒不好让她二人也扫了兴,于是提出先回阮府,沈青溪哪里肯,非要拉着她去爬山,说好不容易出来了好歹要玩一会儿,西山那么大总不至于到哪里都能遇到云亭。阮烟雨不好解释荣王世子的事,又耐不住她缠,又有郑三娘从旁相劝只得跟她二人一起沿西山小路向山上走去。 山上的人比溪边的人要多多了,三人带着婢女爬到山顶亭台的时候已是中午,山风将三人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沈青溪不由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望着远处的汴梁城笑着道:“出了一身汗再吹风真是浑身舒爽,你看京城都在我们脚下呢!” 郑三娘紧了紧衣领道:“刚出了汗再吹风那是要着凉的!你们且注意点吧,尤其是七娘,你身子弱不比我们,待一会儿就下去吧。” 阮烟雨也觉得风吹得身上发寒,虽然畅快也怕着凉,想要下山又没力气,笑了笑道:“刚爬上山腿软着呢,不如咱们去落云庵吃了午饭再下去吧。而且落云庵的桃花每年春日都开得极好,也不知这会儿开了没有。” 落云庵在山顶附近,是一座半大不小的尼姑庵,庵里干净整洁,但因西山高大,山路狭窄崎岖,所以来落脚的女眷很少,庵里的姑子们对人也不殷勤,但若有人叨扰还是会周全招待的,沈青溪性子顽劣,常拉着阮烟雨来西山爬山玩耍,所以两人对落云庵很熟悉。 沈青溪就笑道:“哪有那么快,总要到三月里,山里就更晚了。” 郑三娘沉吟道:“我虽没去过落云庵,但白居易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七娘想看落云庵的桃花确实要等到四月了,不过平地上的桃花倒未必要三月才能见到……” 话未说完就听有人道:“赵子发有词曰:‘怨春风雨恶,二月桃花落,雨后纵多晴,花休春不成。’郑娘子是想说二月里也已有桃花开了吗?” 三人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山石后转出一人,身穿牙白色长袍,面貌秀气英挺,双眸深邃明亮,乌黑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略过阮烟雨和沈青溪落在郑三娘脸上,温柔地笑了笑。 郑三娘心尖一颤,脸上飞红,沈青溪却已经笑着迎上去,拉着那人的胳膊嗔道:“三哥哥怎么出来了?你看表哥他们都乖乖在家读书呢!” 来人正是沈青柏,在场几人都明白沈青溪的话,今年有恩科,虽然沈青柏是举人,要明年春天才下场但威远侯也不敢怠慢,即使放假也要他在家读书。 沈青柏瞪了她一眼,笑道:“那也不急在这一时的,学习当有张有弛方有效用,我最近念书念得头痛,难得这样的好日子想要登高望远疏阔一下胸怀,所以禀明了父亲出来散散心,谁想到会遇到你们,怎么?你非要逼得你三哥念成书呆子不成?” 阮烟雨和郑三娘不由笑开来,沈青溪吐了吐舌头,哼哼道:“念成书呆子才好,三哥哥的嘴巴也太厉害了点!” 沈青柏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转头看向郑三娘,想了想道:“郑娘子博学多才,是我卖弄了,赵子发的词多悲切,并不适合你们这些小女孩来读,娘子想的或许是别的。” 郑三娘有些忍俊不禁,阮烟雨和沈青溪确实还算小女孩,可她已经十六岁了,很多像她这么大的女子都已定亲甚至成亲了,怎么算都不能说是小女孩,且她原本想说的也是这首词,只是他这么说自己倒不好承认了,于是低头福了福身没有回答。 阮烟雨看了看沈青柏,又看了看郑三娘,突然一笑,拉了沈青溪道:“走走,我都饿了,咱们快去庵里吧,三表哥也一起来吧。” 她说着就拉了沈青溪往前跑,沈青柏和郑三娘就自然地落在了后面,沈青溪没想那么多,见阮烟雨难得这么活泼不由心里高兴,反拉着她跑得更快了,竟直接将沈青柏等人甩在了后面。阮烟雨心想表姐你真是三表哥的亲meimei呀,她都想直接给她竖大拇指了! 霜竹和阿蛮见娘子们跑了也忙追了上去,沈青柏和郑三娘这才回过神,郑三娘自然不会像沈青溪那般没形象地疯跑,更何况还当着外男的面,沈青柏心里倒有些窃喜,伸手做请道:“家门不幸让娘子见笑了,娘子请。” 郑三娘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损自己meimei不由抿嘴一笑,低头和沈青柏一起慢慢向落云庵走去。 却说另一边阮烟雨和沈青溪跑到落云庵,远远地就看到庵前的核桃树下站着个俊俏儒雅的少年正惊喜地望着她们,阮烟雨脚步一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今天真是出门不利,相见的人没见着,不想见的人都来了! “呵!这不是杨大郎君吗?我们刚才还看到郡主殿下呢,怎么你不去陪着她反倒跑到这落云庵来了?”沈青溪一看到杨文修就双眼冒火,腾腾几步走到他面前冷笑道。 杨文修皱了皱眉,并不搭理她,看着随后走来的阮烟雨道:“七娘,我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一捧鲜花,有迎春,海棠,山茶和玉兰好多种,花朵五颜六色,大小不一,十分好看。 沈青溪瞪大了眼,用一种看到鬼的眼神瞪着杨文修,阮烟雨看到云亭郡主的时候就想到杨文修应该是来了西山,不然宫中有宴她定是要去的,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来找她的。她看了一眼那花,想起他在承恩侯府的相助之情,淡淡一笑道:“多谢杨郎君,只是郎君怕是送错了人。” 杨文修见后面追过来两个婢女,每个婢女的竹篮里都装满了花,不由抿了抿嘴,上前道:“七娘,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阮烟雨没什么要和他谈的,更何况云亭还在西山,杨文修看出她的不愿有些着急,上前道:“七娘,我有要紧事必须要和你谈!” 阮烟雨忙往后退,霜竹忙上前来护住阮烟雨,沈青溪大怒,推了他一把道:“你这人好不要脸!没看到我meimei不愿意吗?” 杨文修被她推地后退一步,不由大恼,呵斥道:“我与她说话与你何干?女孩子家竟然对男人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阮烟雨这会儿也生气了,上前将气得跳脚的沈青溪拉到身边,冷声道:“杨郎君慎言!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表姐何至于如此?我与杨郎君非亲非故,本该避嫌,你有要事自可与家父家兄诉说,纠缠我一个闺阁女子又成何体统!” 杨文修一噎,可对着阮烟雨又无法像对着沈青溪一般大声呵斥,正不知所措,一抬头就见不远处一个宫装少女正满面怒容地冲过来不由脸色一变,一把拉住阮烟雨的手腕将她拽向自己。 阮烟雨吓了一跳,刚想呵斥就觉耳后劲风扫过,一回头就看到了云亭怒火冲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