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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却站着半天不吭声,脸上神情纠结,许久才道:“爹,儿想着郑云彬家世清白,为人虽然顽皮了些但好歹腹有才学,爹不是也十分推崇郑好德大学士吗?儿觉得他……也算勉强能配得上meimei……” 阮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张了张,突然站起来道:“你这是什么话?郑云彬跟你透露郑家想要结亲的意思了?还是他和烟雨……” 阮弘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儿子怕meimei再不定下人家就来不及了,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嫁给郑云彬,至少儿子了解他,知道meimei嫁给他之后定能过得好!” 阮昭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生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meimei年纪还小,你为什么要着急把她嫁出去?” 阮弘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和父亲说,阮昭细想了想,疑惑道:“你今天这么着急和我说这些话难道是和太子妃召见雨儿有关?难不成太子妃是在给雨儿做媒?你这么紧张那么这个人你定是认识的,他是谁?” 阮弘抬起头,心想父亲果然聪明,于是道:“是四皇子赵瑄!” “谁?”阮昭眼睛瞪得老大,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阮弘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从赵瑄和阮烟雨依柳湖初识到赵瑄救了自己,再到后面的几次相见还有前一阵子meimei生病时赵瑄拦住他说的话,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阮昭。 阮昭怔怔地听着,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四皇子对你meimei有非分之想?” 阮弘一噎,心想只怕在皇后娘娘看来,真正有“非分之想”的应该是meimei吧?他点了点头道:“是,儿跟他明说了咱们家不同意但他还是不肯放弃,今天一定是他说动了太子妃召meimei过去,爹,你想想皇家是什么好地方吗?meimei嫁过去还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阮昭见他说得不像话脸色一变,喝道:“闭嘴,这种话也能乱说?” 阮弘忙低下头,小声道:“儿子也是担心meimei,四皇子模样长得好又能说会道的,儿是怕meimei被他给骗了。” 阮昭本来心思烦乱的倒被他给逗笑了,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那株柿子树发呆,那树是阮烟雨五岁那年父女俩一起种下的,当时小小的阮烟雨坐在阮昭膝上皱着小鼻子道:“爹爹就喜欢待在书房,一呆就呆好久,都不陪雨儿玩,等这棵树结了果子爹爹要是馋了还能出来走走,可是不许爹爹吃果子,是惩罚!” 童言清脆,颠倒没有逻辑,阮昭却都能听得明白,一晃眼女儿都长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竟已惹得少年郎瞩目惦念。 阮昭心里五味杂陈,良久才道:“弘儿,你老实告诉爹,你meimei是不是也喜欢四皇子?” 阮弘低着头不说话,阮昭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郑家的事不必再提。” “爹?”阮弘不解地抬头看着父亲,心想难道父亲心里看好赵瑄吗? ☆、候吾佳音 阮昭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要是郑家的婚事成了既是成全了郑云彬又保护了你meimei?愚蠢!难道让你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子你会乐意?你meimei这一生也不会快乐!更别提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四皇子了。你不要管了,有爹在,不会让你meimei受委屈的。” 阮弘惭愧地低着头走出外书房,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蠢得很,又忍不住回头道:“爹,你可别告诉meimei我要把她嫁给郑云彬这事儿啊!” 阮昭无奈地笑了笑,道:“知道了,快去看看你meimei回来没,若是还没回来你就亲自去接她。” “是。”阮弘这才放了心,要是让meimei知道自己竟然想要撮合她和郑云彬还被父亲训了一顿,那他在她面前还有什么威严? 阮昭看着儿子跑得飞快,一转眼就消失在院门处,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阮弘和阮烟雨年纪还小,就算再聪慧也还不太看得清朝中的局势,虽说太子仁德,但才智却并不十分出众,皇后娘娘的母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却没有多少权势,太子妃的娘家陈国公府过去倒是颇有实力,但近几年也是子孙凋零,已经大不如前了。 而二皇子虽然看上去老实,但不过是韬光养晦,其外家是齐国公府,虽然齐国公如今在家养老,但他过去曾经官至丞相,在朝中势力庞杂,其长子也官至户部尚书掌天下财政,若是二皇子有心帝位能用的力量比太子只多不少。而三皇子虽然看起来势力较弱,但其外家承恩侯却是屡立战功,要不是皇上有意压制只怕三皇子早就冒出头了。 四皇子有什么?他只是个依附皇后和太子的少年皇子而已,自小在佛寺长大,身体怎么样且不说,心机城府肯定比不过其他几位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若是真对太子一脉动手,恐怕他连自保都难!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忍心将雨儿交给他? 阮昭叹了口气,心想好在两人都还年幼,几个月见不到面也就淡了,等过几年给雨儿找个清贵世家郎君,四皇子那时也应该能定亲了,谁又还能记得年少时的懵懂情怀呢? 阮烟雨回到家的时候天已擦黑,虽然尽力掩饰了但还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阮昭和阮弘心中有数倒是没说什么,沈氏却是问东问西,又问太子妃送了她什么见面礼,阮烟雨心中一跳,想起赵盈的话心里有些踌躇。 沈氏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不由道:“难道太子妃什么都没给你?不会吧,太子妃出身名门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啊?” 阮烟雨忙道:“娘亲说什么呢,太子妃为人亲善有礼,被你说的好像小气鬼一样。”她说着就伸手从怀里拿出那串珊瑚手串,手指无意间碰到那封信,心中就是一阵叹息。 沈氏将手串拿在手里看了看,笑道:“好精致的手串,你这孩子别以为这东西不是金啊玉的就不名贵,你看这珊瑚色泽鲜艳雕工精美定是宫里特制的,太子妃既然给了你你就常带着。” 沈氏还以为阮烟雨是因为没得了好东西才不高兴的,于是将手串套到她手上直说好看,又夸了那手串好半天,阮烟雨看见这手串就心里难受,又不得不听着,好在阮昭及时岔开了话题,说起了阮弘的功课,阮烟雨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不把那套粉碧玺头面拿出来是因为阮烟雨还没看过赵瑄的那封信,又因为荣王世子的那番话心下不安,如果这时候把头面拿出来那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此事还未到避无可避的时候,她要先看过信再做决定。 阮昭看了眼心不在焉的阮烟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两个孩子都是心里有主意的人,这点随他,他以前也很为之高兴,可现在他宁可女儿是个心直口快的,这样他们做父母的也能及时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