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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内容相差无几,无非都是告诉他们自己在学校的情况,学校长什么样啦,师生对她好不好啦,学习成绩怎么样啦,最近发生什么事啦……凡此种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内容,却被她描写得绘声绘色,煞有介事。 前些天,她突然被语文老师叫去了办公室。本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心惊胆战地跟了过去,却没料到老师把她狠狠地夸了一顿,大赞她的文笔好,写作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 柳荞听言,委实吃了一惊。前几年木子霖倒是也这么跟她说过,但年纪小小的她哪懂文笔好是什么概念,只当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表扬而已,再加上此后也没有人这么夸过她,她也就没太在意。而现在听到老师的猛夸,她只觉得受宠若惊,而并未感觉自己的身上披了一层荣光。 老师给她的建议是,平时多练练笔,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家。 对此,柳荞但笑不语,不置可否。现在她都已经高三了,每天都日出前就得作,日落后还不得息,书山暗无天日,题海漫无边际,哪有闲时练笔啊?是以,她的要求不高,只要目前的写作水平不掉线就行。至于练笔和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皆是浮云。 好不容易把高中熬到了头。 高考成绩并不十分突出,但跟她预想中的也没差多少,足以让她填报湳市大学。 她决定了,她要去湳市读书,她要去寻她的木头哥哥。 但到了湳市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城市人海茫茫,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一个许久未见面的人,对于她来说是何其艰难。她不是没有想过跟奶奶要他的联系方式,可不知怎么搞的,无论她怎么千般磕头、万般恳求,奶奶愣是不肯告诉她,只说书信联系就可以了。 “可是奶奶,他都不给我回信。”不知是因为担心奶奶听觉不好还是因为她真的忍无可忍了,她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大吼了一声。 奶奶一怔:“小荞啊,你的嗓门怎么越来越大了?” 柳荞无奈望天,默默地想,都是被木子霖那个王八蛋逼的。 她故作模样地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道:“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 她一直这样叫个不停,白奶奶算是怕了她了:“行了,小荞啊,子霖他很快就会跟你联系了。” “真的?!”她惊呼。可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为什么感觉她跟木子霖什么时候见面是由奶奶安排的啊?而且,她以前也经常这样使苦rou计,可没有哪一次奶奶是会心软的,怎么这一次就那么好说话了呢? 挂断电话后,柳荞激动得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奶奶说木子霖很快就会跟她联系,可是她等了好几天,仍旧没有等到他的音讯。就在她准备再一次打电话向奶奶诉苦时,舍友突然给她带回来一封信。 她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署名,在看到那无比熟悉的三个字之后,她“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把几个舍友都吓了一跳。 “柳荞你神经病啊?一惊一乍的,想要吓死人啊?”平日里跟她最处不来的舍友抱怨道。 但柳荞正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大惊喜之中,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舍友的抱怨。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拆开信封的时候,她的手居然颤抖了起来。 荞儿: 别来无恙。 我是木子霖,也就是你以前的木头哥哥,不知道你现在是否仍这样唤我。 你的全部信件我已经收悉,但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没有时间复信,希望谅解。 抱歉,因为我的文笔没你那么好,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用一个普通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激动”吧。 听奶奶说,你现在读大二了,转眼间,那个屁颠屁颠的小姑娘就已经长大成一个大姑娘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一如既往的爱哭。还有,你那个坏习惯改掉了没?之前我从奶奶那里得知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心里有些难受。荞儿,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你不会的,对吧? 好了,就此搁笔,以后常联系。 木子霖 虽然内容很简短,但不知是因为思念还是愧疚,又或者两种情绪兼有,她看着看着,就已泪水涟涟。 后来,木子霖并未如他所说的那般跟她常联系,更没有找她出来见个面,所以柳荞有时候不禁怀疑,那封他寄给她的信件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她的错觉。可是每一次她打开自己的“百宝箱”查看,它又确确实实安安分分地躺在箱子里。 最后,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到他工作的地方蹲守,然而亲身实践了两三次之后,仍旧一无所获。 最后的最后,她索性放弃了。 就这样,她心里怀着牵挂、期待、怨念,还有许多复杂的感觉,过了一年,又一年。 临近大学毕业,正是面临“毕业就失业”这一尴尬境地的时期。 潦潦草草地结束了最后一天的实习,她带着无比郁闷的情绪去逛超市。 辛辛苦苦实习了两个月,却没有任何补贴,而那位好心人资助的钱她又不敢乱花,故此,虽说是逛超市,但其实她身上的钱只够她吃一碗猪杂汤米粉外加一个卤蛋。逛了一圈下来,她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一眼。许是情绪来了,当她逛到一个监控死角的时候,她的“隐疾”突然发作,伸手就想要去偷货架上的东西。 就在她快要得手之时,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虚地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长得清秀俊朗的陌生男子,她顿时就愣了愣,失神了。 “荞儿,怎么,不认识你的木头哥哥了?”木子霖的语气里充满了笑意。 柳荞许久才缓过神来,而后突然惊叫一声,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不过她可没看到,更不会在意。惊叫过后,她张开双手抱住他,紧紧抱住那个她想了念了好多好多年的木头哥哥。 激动欣喜之余,她斤斤计较地算起了旧账:“木头,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写信给你你也没回,又不打个电话给我,这么大个的人了,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你太狠心了。”说时,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木子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都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了,还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笑问:“谁说我没回信?”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就那么一封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好不好?” 哭完之后,柳荞拉着他来到附近的韩国料理店。她想,必须得狠狠地宰他一顿,必须好好审问他,看看他这些年到底怎么混的。 坐在餐位上,柳荞用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比起几年前,他的五官长开了,也端正了许多,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