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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体会。 她已经在刘莎这里住了三天,期间跟曲申楠没有任何联络,对方也没有特意来电话询问,某些时候颇有种就这样了的终结感。 午觉起来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余晔把玩着犹豫了下,插上电源放在一边转身出去。 同一时间,曲申楠终于给她打去电话,得到的确实冰冷的提示音,心里不由得沉了一下。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代表了无止尽的等待,和无限期的煎熬。 曲申楠心速瞬间加快,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 “砰——!” - 陈慧燕赶到医院时曲申楠正躺在病床上,没受什么伤,只是头部被撞击了下需要留院观察。 大货车侧翻,车子一半当场被压扁,直接做报废处理。 曲申楠是有些木然的,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感。 “感觉怎么样?” 曲申楠回神望过来,点了下头,“还好。” 双人病房,隔壁床是个吊着腿的老大爷,两床间拉了一道帘子,时而听到对方的咳嗽声。 曲申楠拿着手机,大拇指轻轻在上面滑动。 陈慧燕看了他一会,“别玩手机了,睡会吧。” “不用。”曲申楠滑开屏幕,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又放下手。 轻微脑震荡,突然有点恶心,脸色一下就差了下去。 陈慧燕蹙起眉,思忖了下,才勉强说:“余小姐知道这事了吗?” 曲申楠没吭声,垂着眼,抗拒意思明显。 陈慧燕迟疑着说:“分手了?” “没有,”曲申楠摇头,话语很轻,也坚决,“我不会跟她分手。” 陈慧燕沉默下来,眼前的年轻人是她的儿子,她了解他,自然也能看出来曲申楠状态不对,其原由不用问也知道出在哪里。 谁都不愿无故去为难谁,她也不希望看到有情人走不到一起,但要从心里去接受余晔还是很不现实的。 事情总有两面,要她舒服了,两个年轻人会比较痛苦;要他们舒坦了,则自己会比较郁闷。 但保持现状似乎也不行,看曲申楠魂不守舍的模样,今天的车祸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能有几个今天呢?并不是天天都能走运的。 她不能再拿这唯一的儿子去做一个赌博,她赌不起,更输不起。 余晔……陈慧燕叹了口气,眼底晦暗不明。 - 余晔陪着刘莎在客厅打了几轮扑克后又回房将手机拿了回来。 刘莎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电满了?” “还差点。” “你拿出来外面充。” 余晔应了声,在客厅充上电顺便开机。 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次,余晔看着上方的信息内容脸色微变。 刘莎:“怎么了?” “曲申楠打我电话了。”不单打了,而是连续打了八个。 余晔连忙回拨过去,好一会电话才接通。 对方没吭声,背景音隐约有些杂音。 余晔喂了几声,那边才有回应,“嗯。” 余晔对着这样简洁的回复有些懵,“你打我电话了?我刚才手机没电了。” 曲申楠又应了声,哑声说:“你在哪?” “还在刘莎家。”顿了顿,“打我电话是有什么……” “我出车祸了。”曲申楠打断她,平静的说:“车子直接被撞废。” 余晔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人怎么样?我马上过来!” 曲申楠抿着嘴,默了默才言简意赅的说:“脑震荡。” 余晔一刻都不敢再耽搁,风风火火往外跑。 刘莎眼巴巴的看着她,“哎我说,你去哪呀?就这么把我扔这了?” 余晔只朝后一摆手就急匆匆的走了。 刘莎对着已经关上的大门不甘心的喊:“我是孕妇耶孕妇!!” 另一边曲申楠正对着手机发呆,陈慧燕都没想到自家儿子都能耍心机了,虽然说的也是实话,只是能用那样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出来,真是好气又好笑。 “这下放心了?” 曲申楠转头看她,很快又垂了眼,苍白的脸上透着淡淡的脆弱,“对不起。” 陈慧燕碰了碰曲申楠的脸,扯了下嘴角,“跟妈没什么好道歉的。” 她思考着措词,缓慢的说:“当年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你外公外婆也不同意,觉得他的职业危险不够稳定,但那会我也毅然决然的跟着你爸走了。” “我能理解你们,”停顿了下,又点着头重复了句,“能理解,也该理解。” 话是说给曲申楠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过去的就过去吧,离开的已经离开,再为难还在的人有什么意义,反弄的大家都过不好。 “妈……” 陈慧燕只摇了摇头,“你休息会,我出去下。” - 余晔紧赶慢赶的到了医院,中间不断跟曲申楠发消息确认情况。 坐电梯上五楼,刚开门出去,脚步倏地又停住了。 余晔不安的看着静静站在不远处的陈慧燕,胸口有些发紧。 “您好!”她先一步打招呼。 陆续有人从电梯出来经过她身边,余晔僵硬的杵在那。 陈慧燕盯着她看了会,“放心,申楠没什么事,我们聊聊。” 余晔的不安瞬间又升了好几层,她下意识觉得对方所谓的聊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余晔很担心自己会招架不住,但是又拒绝不了。 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家点心店坐了,环境不怎么好,进进出出人很多。 意思意思的点了些吃的,事实上谁都没心思吃东西。 “余小姐这几年过的怎么样?”陈慧燕率先发话。 余晔视线投在眼前咫尺的一片桌沿,“还好。” “我知道前些年你都有去看政宏,难为你了。” “没有,”余晔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合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死力纠结在一起,“对不起。” “你是在为什么道歉?为我的大儿子?还是为我的小儿子?” “……” 把人大儿子害的丧了命,小儿子害的丢了铁饭碗,这怎么看都不是一句抱歉可以解决的,可是余晔又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办? 她气息略有不稳,沉默的摆出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陈慧燕说:“我也不是非要你怎么样,不用太紧张。” 余晔:“我真的很抱歉,不管是对谁,都是我的责任。陈政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出事的是自己,也不希望是他。” “那会……是真没想到会这样,那次事故伤亡人数超前,得知有个孩子还活着,下意识就冲了进去,我、我真没想到……” 好似又回到了残酷而火热的那一年,漫天热浪中,陈政宏的身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