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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 陈家蜜时不时的失落发作得越发频繁。 这时派特里克突然问她:“我听珍妮说你今晚也要去圣诞晚会,所以哈尼你要不要和我跳舞?” 陈家蜜不想接受,她去圣诞晚会不是为了跳舞,所以她找了个理由:“我还没有买到跳舞的裙子。” “你就住在裙子堆里,为什么还要买裙子?”派特里克狐疑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克鲁克山,这倒的确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时隔多年,若说阿斯米尔出名的美人,至今没有一个能够越过她的。 她就像个禁忌,每当盛大节日人们总会想起她,却又绝不会在嘴上提起她。克鲁克山拒绝她的物品出现在人前,并不难理解。 阿斯米尔最美的玫瑰,不是一朵花而是一个人。 但对于陈家蜜这个女孩,在未知真相的情况下,克鲁克山的拒绝的确显得过于残酷。 “带她去拍卖室。”克鲁克山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如果陈家蜜决定要去圣诞晚会,这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必须自行搞定一切。 两万欧,八千朵玫瑰,和上次一模一样。 陈家蜜早就摩拳擦掌打算突破自己的记录,如果不是意料之外的比利时之行,陈家蜜觉得自己的成绩搞不好已经连续地节节攀升了。 因此当派特里克看着陈家蜜的订单以秒为时间单位充盈起来的,他这才相信陈家蜜没有因为克鲁克山的冷漠态度招致任何的失常。相反的,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蓬勃壮志,宣告所有人她要干一番了不起的事业。 明明是如此合适的两个人,派特里克心想,如果她把这份不服输的脾性用到攻陷克鲁克山这座碉堡上,没有理由不成功。 派特里克本人是相当欣赏陈家蜜这样的女孩儿。 他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纯粹是因为团队中没有出现过女性,每个能够在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竞价的女性,都是特别珍贵的一种存在。 说明她们有不逊于男人的体力脑力和反应速度,还有抗击高压的承受力。 克鲁克山的妥协,大概也是因为他在陈家蜜身上看到的这种特质,但是想要再往前一步,陈家蜜前方就是克鲁克山为他自己设下的难以逾越的屏障。 九点钟的时候,派特里克就拿到了陈家蜜两万欧的全部订单,如预想的那样并不是一流拍卖师的成绩,但是比起她头一次进入拍卖室,已经有了大幅提高。 而且让派特里克惊讶的是,陈家蜜的数学头脑非常好,在有限的预算和仅有的经验之下,她对于低价大量和高价少量的组合拿捏掌握得非常精确,派特里克记得自己初入拍卖场是需要搭档帮忙按着计算器进行实时计数的,陈家蜜只靠着自己的一台手机就全部搞定了。 原来中国人数学好并不只是网上的传闻而已。 回到工作室,派特里克把陈家蜜的订单交给克鲁克山,还大肆夸奖了一番她的灵活头脑。 陈家蜜听他说起这个,肚子都要笑痛了。 她故意问派特里克:“假设你是超市收银员,我买了一大盒鸡蛋7.9欧,然后我身上正好有12.9欧,你要找我多少钱?” “胡说,鸡蛋哪有那么贵?”派特里克马上反驳,“一打只要2欧。” 陈家蜜利落地反驳回去:“你就当是无公害鸡蛋,所以售价特别贵,现在快告诉我你要找我多少钱?” 派特里克脸上的表情特别纠结,显然是算不出来:“你给我10欧,收银机会告诉我该找你多少钱,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12.9欧?” 克鲁克山在一边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聊天,觉得自己真是头疼:“派特里克,你只要找给她一张5欧的纸币就行了。” 对方显然不信,还拿出手机的计算器按了半天,这才相信克鲁克山的回答是对的,而陈家蜜的这个问题还真的不是毫无道理,一张5欧的纸币比起揣着找回来的一堆硬币真是方便多了。 “我不服气,”派特里克斜睨克鲁克山,“你也有中国血统。” 克鲁克山懒得理他。 更加打击他的是,陈家蜜声称在中国,大家都是这么找钱的。 简直是全民数学能力爆表的国家。 陈家蜜和派特里克就像是两个孩子在打闹一样,连十点拍卖结束前不会停止工作的团队人员都觉得气氛轻松很多。 克鲁克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派特里克面前的陈家蜜,似乎才是陈家蜜本来的样子,活泼、俏皮而且充满自信。 而不是在他面前那样别扭、沉默并且渐渐充满失落。 他让这个女孩失去了原本耀眼的光彩。 头一次,克鲁克山发现自己无法专心在拍卖这件事情上,而他的私人喜好根本无关整个团队的业绩,他心烦意乱之下,提前关闭了自己的系统。 这个举动被派特里克注意到了,这也许是十年来,克鲁克山第一次在拍卖结束前退出系统。他不肯承认没关系,但他的心早就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影响。 派特里克灵机一动,他问陈家蜜:“你不是说你要去阿姆斯特丹的商场买衣服吗?既然你今天提前完成工作,而我上班时间自由,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去?” 虽然公车也很便利,但是有个本地人带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派特里克这个男性陪自己逛街,陈家蜜并没有抗拒,她把派特里克当朋友以及导游,她看中的裙子自己买单,没有任何值得误会的地方,而且她还会请派特里克吃午饭。 她立刻应承下来,而且问派特里克吃不吃牛排。 “你明明只知道酒吧和红灯区开在哪儿,”克鲁克山突然出言打断派特里克的主动帮忙,“你什么时候在大白天出现在阿姆斯特丹?” 派特里克今天就偏偏要和他较劲:“你忘了我有个姑姑在市区有一家裁缝店,哈尼可以去那儿租一件礼服,如果尺寸不合适,改一下也是很快的。” 这下陈家蜜不好意思了:“我买一件就好,租一件的话我没有时间去还。” 派特里克简直殷勤得过头:“我帮你去还,我总要时不时去见我姑姑的。” “她太矮了,”克鲁克山一反常态地泼冷水,“荷兰女人普遍都高,你能给她租到的礼服只有童装。” 陈家蜜的脸一下子血红,她不知道克鲁克山是怎么回事,但她没有理由继续承受他的讽刺,而且连派特里克都因此受到了波及。 她冷脸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派特里克,你如果不忙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派特里克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非常绅士地站起来为陈家蜜拿外套。 “陈小姐,派特里克没有时间,”克鲁克山提醒他们谁才是决定时间多寡的终极决策者,“我不同意他在今天获得工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