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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也是为了方便他们观赏整个仓库花海的全景, 所以这个通道被设在高处。但是克鲁克山和派特里克这两个长腿帅哥特别显眼,而陈家蜜又是工作人员中难得一见的东方面孔,一群台湾游客冲着他们三人频频拍照,并且高声问陈家蜜:“你系哪里人吼?” “中国人啦!”陈家蜜大声回答他们,派特里克头一次听到中文, 特别有兴趣地看着两边互喊。 台湾游客们来劲了:“大陆的吼?好腻害啊!” “对对,云市来的,”陈家蜜朝他们挥手,“欢迎你们去啊,云市也有很多花。” 云市毕竟有中国花都的美誉,台湾游客们也都听过,双方热情地道别,陈家蜜他乡遇同胞,一路喜上眉梢,和那天遇见克鲁克山这种不近人情只能勉强算半个“同胞”的同胞心情完全不一样。 克鲁克山很不喜欢被人群包围的感觉,所以完全不理会派特里克问他关于陈家蜜和游客在说什么的问题,不但如此,他还出言催促陈家蜜赶紧走不要耽误时间。陈家蜜以为他们会去装货区,然而并不是,他们一路行来反而进入了相对独立安静的办公区。 上到二楼,拐角处有个大房间,陈家蜜吃了一惊,因为那扇门上贴着个铭牌,上面写着“Crookshanks Cham”。 这是陈家蜜第一次知道克鲁克山的姓氏,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克鲁克山在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不同于旁人的地位,他并非会和其他六百人共同分享一个拍卖室并在其中激烈竞争,人们都认识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拍卖中心拥有一个自己的独立工作室。 或者叫大户室更为确切,就跟中国股市一样,只有资金特别雄厚的人才会有类似这样的待遇。 门推开之后,陈家蜜终于明白过来克鲁克山为什么会一下子丢给她两万练手了,虽然拍卖还有半小时才结束,但是这间工作室里正是酣战未息,他们三个人入内的动静并不小,却没有人顾得上理睬他们。大概有二十多人围绕一个椭圆形大圆桌,个个头戴通话型耳机,手指片刻不离键盘,眼神则直视前方投屏上不断变化的信息。房间的四周围白墙上都是投屏,陈家蜜有了经验一看就明白了,二十块投屏中的十块显示的是整个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的实时进展,也就是此地总共七个拍卖室里的三十九个拍卖钟。另外十块则包揽了荷兰另外两处花卉拍卖市场的交易实况,所以不仅仅是阿斯米尔,克鲁克山的团队从事的整个荷兰鲜花拍卖的生意。(除了Aalsmmer,还有Naaldwijk和Rijnsburg) 这是陈家蜜擅长的领域,在这间独立的工作室,整个阿斯米尔的花卉市场经过实况汇总转化为电脑上的数字,这就是她平时在工作中所要处理的大量数据。这三处荷兰的花卉拍卖中心每天成交三千万朵鲜花,临近节日这个数字更是迅速增长了百分之二十,其中有一半是玫瑰,其次是菊花和郁金香,还有数不清的百合、康乃馨、兰花、鸢尾、绣球等等品种。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单独负责一个品种的拍卖,而其中有六个人只拍玫瑰,对于陈家蜜这个上周还是普通人的外行,此时此刻她内心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浩瀚的鲜花市场里,个人是多么的渺小,她刚刚花了几乎三个小时才花了两万欧;但是市场这个原本空泛而概念化的词语,又第一次在电脑屏幕上显得清晰起来。 高效、稳定、日常、遏制投机以及保护农民,拍卖把鲜花串联成了一条完整的流水线,在阿斯米尔几乎已经运行了一百年。 陈家蜜第一次觉得胸口像是有一把激情的烈火在燃烧。 她的本行是IT,但她是第一次见识到完全IT化的鲜花产业,她突然意识到她所拥有的或许可以不仅是电脑屏幕上的一个个数据而已。 派特里克推了她一把,陈家蜜这才发现克鲁克山身边还有个空位。 和别人的全神贯注不同,克鲁克山对待每天的拍卖颇有余裕,他是老板,日常的拍卖工作都已经分派了下去,他更多的时候会在每天的例行拍卖上发现一点自己感兴趣,认为会有市场潜力的花,他指着一束兰花告诉陈家蜜:“这个卖得会比玫瑰还要昂贵。” 数量不多,因为价格高昂,竞争者也很少,克鲁克山按下键盘的时候,他的买入价是2.5欧一支,这是陈家蜜第一次看见他下场。 “拍卖前一天晚上,派特里克会负责给全球的分销商报价,并且记录他们的需求,那么第二天早上我们就知道该买什么花,但是作为较大规模的一级代理,我们会根据经验多屯库存,尤其是在节日期间,”克鲁克山在话筒里要求五十箱全入,然后耳机静音继续告诉陈家蜜,“我们给的报价很厚道,是因为我们相比小代理有更多的抗风险能力,而至于当中的差价利润,则取决于我们在每天拍卖上的表现,价格越低,利润越高。虽然现在鲜花的利润不比以前大,但是我们出货量位居第一,所以总体依然获利丰厚。” 因为自己爸爸以前在家里养过兰花,很多中国人也都爱养兰花,陈家蜜因此觉得兰花比较常见,2.5欧一支的拍卖价的确挺高的,而且它不是玫瑰这种流行全球的品种,陈家蜜好奇:“你会把兰花卖去哪里?” 克鲁克山头也不抬:“中东。” 那自然是非常赚钱了,毕竟对象是沙特土豪。陈家蜜有点想问克鲁克山,他所谓获利丰厚是多少,但她没问出口,这个问题太冒进了。但从今天的两万欧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陈家蜜知道自己或许没必要问这个问题。 感受到陈家蜜的好奇,克鲁克山一边更新页面,一边调侃她:“但我今天比起平时大概是亏了,亏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知道对方是调侃自己,陈家蜜还是脸红了。 “哈尼,你不用这么紧张,”派特里克给她拿来一瓶柠檬蜂蜜水,“虽然这里被称为‘花卉华尔街’,每个清晨都是世界上最忙碌的地方,但你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我的工作还没有开始,现在是我们俩最轻松的时刻。” 克鲁克山突然对派特里克投去冷冷的一瞥:“你喊她什么?” 派特里克一脸理所当然:“哈尼啊!有什么问题吗?” 意识到克鲁克山可能是误会了什么,陈家蜜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不是的,他叫我‘哈尼’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的名字是‘家蜜’,同事朋友都开玩笑爱叫我‘哈尼’。反正也改不过来了,所以我的英文名字就叫‘哈尼’,我刚才就是这么跟派特里克自我介绍的。” “所以不管同事还是朋友,男男女女都叫你‘哈尼’?”克鲁克山对她的解释不以为然,“工作中难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