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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待程英驳回,就转头吩咐荆南: “去,把那个猪狗不如还要装死的东西给踹起来!” 荆南点头。 飞起身形就来至陆珲身边。 陆明廉顿时勃然变色: “你敢!拦下他!” 只仓猝之下,哪里来得及? 荆南已经脚一抬就把陆珲踹上了天,待得人落下时,照着后心处又补了一脚。 陆珲的“尸体”旋即转了方向,朝着陆明廉飞了过去。 陆明廉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哪里站得住?抓着陆珲的胳膊就跌坐地上,嘶声道: “周瑷!来人——” 不想周围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怔瞧着他,一副见了鬼似的惊吓不已的模样。 “你们——”陆明廉气急,刚要喝骂。 不提防怀里抱着的陆珲的冰冷的“尸首”却忽然动了,他的头颅竟开始转动。 陆明廉头“嗡”的一声,下意识抬脚,用力朝着陆珲踹去,自己则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恍然明白之前大家表情异常的原因——原来是,诈尸了! 陆珲一声“爹”还没有喊出口,就被陆明廉踹的直接往公案的桌角磕了下去,再回头时,头上就多了个血窟窿,黏稠的血顺着额头淌了一脸都是,瞪着陆明廉,明显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陆珦那蠢货揍我也就罢了,怎么您也要下这般狠手?!” 周瑷本来还捏着一把汗呢,实在是陆珲方才的模样,怎么看都和死了差不多。甚至听陆家人说,方才还请了太医来看过,认定是已然气绝身亡的。 即便蕴宁方才言之凿凿,周瑷也只是信了五分罢了。甚至方才还寻思着,不然待会儿就咬死说是陆珲本来没死,是让陆明廉这一踹摔死的。 如何也想不到,陆珲,还真活过来了。 当下“噗嗤”一声就乐了: “啊呀呀,陆尚书果然忠肝义胆,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知道自己儿子猪狗不如,就能痛下决心,大义灭亲,在下佩服,佩服!” 这般大变活人,程英可不也看傻了眼?紧跟着就一阵上火—— 之前对陆珦行刑,用的可是出了人命的借口,现在陆珲又活了,朱雀桥那边和虎视眈眈的周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陆明廉同样目瞪口呆,又被周瑷冷嘲热讽气的急火攻心,真是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说这就是大人口中的恶徒杀人事件吗?”蕴宁怒视程英,“如此草菅人命,身为主政一方的父母官,程大人就是这般为百姓做主的吗?!” 说着一指浑身鲜血淋漓的陆珦,声音悲愤: “我大哥本就是官身,一进你顺天府,却如同去了阎罗殿,不是我们到的及时,大哥这会儿说不好已是死在程大人这样的‘清官’手里,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要见君吗,本县君现在就和你一起面君如何?” 一番话说得程英面色大变—— 今日陆珦和陆珲的事本来是个意外,大家想着既是出了人命,索性把这件事闹大,借由此事把陆明熙父子拉下马。 如何也没想到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再活过来。 而陆珲复活,则让之前所有有理有据的判决全成了别有居心。 陆明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说不好会借这个机会…… 却是惶急之中根本想不出应对的方法。 正自惶急无措,不想满脸血污的陆珲忽然转过头来,冲着蕴宁古怪一笑: “是陆珦自己该死!今天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说着转头冲着陆珦龇牙咧嘴一笑: “说!是不是,你该死?大人打你,亏不亏?或者,你想把咱们为什么打起来,在这里当着当家的面说给大人听?” 最后一句明显暗含着威胁之意。 陆珦本就神情惨淡,听陆珲这么说,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244 “陆珦, 你敢不敢把我们之前争吵的内容说给在座的人听?”陆珲上前一步,朝着陆珦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以着居高临下的姿态道, “现在赶紧跪下跟程大人说,打你这一顿, 是不是, 罪有应得?不然……” 陆珦神情悲愤,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却是渐渐驼了腰身,缓缓跪倒在地无比屈辱的冲程英磕了个头: “是。今儿个, 都是, 都是陆珦, 咎由自取……” 嘴唇都要咬出了血来。 “相公——”郑氏好容易止住的泪跟着又落了下来。 蕴宁也蹙了眉头,却是如何也想不通,明明自己这一边占着理呢, 陆珦却要这般任人摆布。 若非陆珦已然浑身是伤,周瑷简直恨不得再踹上一脚才罢, 好半晌气的跺脚,咬牙道: “好你个混蛋玩意儿!活该你被人修理成这样!” 陆珦却是不欲多说,磕完头后从地上爬起来就踉踉跄跄的带头往外去: “走, 都跟我,回家!” 知道陆珦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蕴宁有心想问,想了想却又作罢——拼着受这么大委屈, 都不愿意声张,可见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还是回家后先问明前因后果再作打算。 陆明廉也是心头诧异,蹙了下眉头,有心想让陆珲把事情说清楚,却终是忍住—— 即便拿了陆珦什么把柄,可今天的事说到底都是程英不对,真是闹下去,即便能让陆家掉层皮,却势必会株连到程英,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似是早料到这样的后果,陆珲“嘎嘎”笑个不停,却是扯动了伤口,疼的“哎呦”一声。 赵氏虽然对陆珦厌憎的很,却自来稀罕小儿子。别看陆珲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赵氏却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他。这会儿看陆珲满脸血迹的模样,一下心疼坏了,连方才被荆南揍得疼痛都忘了,上前就抱住小儿子: “珲儿……” 陆珲忙回身扶住,一眼瞧见赵氏脸上的伤,顿时大怒: “娘,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了你?” “还能有谁?”不问还好,这一问,又戳到了赵氏的伤心处,恨恨的瞪了一眼已经堪堪行至大门处的蕴宁一行,“还不是陆家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蕴宁倏地站住脚,回头看了过来。 赵氏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就想往陆珲身后躲。 “您说,是她让人打的?”陆珲狠狠的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怪叫一声,“贱人,你敢打我娘?” “就你一个跟人yin奔不成……” “陆珲!”正被郑氏扶着的陆珦忽然回头,又惊又怒,“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要怎样?” “什么还要怎样?”陆珲却是恶狠狠的一叉腰,“让你身边那个贱人过来给我娘磕头赔罪,再自己掌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