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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盏茶时间,袁明珠脸上的黑气就慢慢散去,便是那条黑线也终是不再继续蔓延。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袁钊霖却是依旧愤怒不已: “好好的,阿姐怎么会被蛇咬了?” 又对跟随的下人怒声道: “你们是怎么侍候主子的?不知道阿姐平日里最是惧怕蛇鼠之类的吗?怎么还要领着她乱走?别是看着主子心肠软,就故意偷懒了吧?” 吓得一干下人噗通通跪倒了一大片。 那边周珉却是接过话头: “倒是和他们无关,不愧是武安侯府千金,天生一副急公好义的侠义心肠,还有这份果决机敏,委实令男子也得汗颜……” 语气懊恼之外,分明还有着nongnong的愧疚。 高氏也是泪眼婆娑: “可不?若非珠姐儿,说不得,你们这会儿就见不到我了……珠姐儿会如此,完全是因为老婆子啊!” 今儿个正是高氏约了广善寺高僧慧明禅师讲经的时间,至于周珉,则是因为远在胶东的母亲四十大寿将至,特意手抄佛经数卷,想要请慧明禅师加持些念力,以便为母亲祈福。 不意就在慧明禅师的僧舍里,竟藏有一条剧毒的竹叶青。 许是被三人说话的声音吵闹,那竹叶青竟是突然冒出来,朝着三人极快的游移过去。 偏是三人专心说话,竟是没一个人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若非袁明珠及时赶到,说不得三人中有一个必会遭殃。 亏得寺院里也备的有蛇药,好歹暂时保住袁明珠一条性命。周珉忙命人驾车,又骑马亲自护送,这才紧赶慢赶的回了袁府。 这会儿见袁明珠脱离了危险,众人都长舒一口气。周珉取出一条系着檀丝绳的玉佩递了过去: “这是慧明禅师亲自开过光的一件玉器,大师托我转交给袁小姐,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不便打扰,改日再亲自登门致谢。” 慧明禅师开过光的? 众人都是一愣——要说这位慧明禅师也就三十余岁,却是有着转世佛陀之称。 实在是这人佛法之精深,竟是无人能及。更兼天生一副慈悲相,当真是让人望之便心生崇敬之意。 甚至传说,除非有大福报的人,不然绝无法得到他所赠护身符。前些日子还听说朝中某大臣想要为母亲求取一个,竟是无论如何不可得,这会儿竟是主动给袁明珠? 更甚者,连名满帝都的庆王世子周珉都这般另眼相看?! 等袁烈送了周珉离开,再回头时才发现,老祖宗已是着人抬了平日坐的软塌过来,呵护着袁明珠往府里去了。 待得进了大门时,老祖宗觉得有些不对,诧异的回头瞧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聂老夫人并袁烈,只太过记挂袁明珠,又很快把那丝不解抛了开去。 袁钊霖却是到了这会儿,终究意识到有些不对——实在是祖母并爹爹今儿个的态度太过反常,两人往日里都是一例的最是爱护晚辈,更何况被蛇咬的可是祖母和爹往日里最疼爱的阿姐啊。 “造化弄人。”袁烈叹了口气,神情分外伤感,“只,对的就是对的,错的,终究是错的……宁姐儿眼下就在绮霞苑里,母亲这会儿可要见一见她?” “珠姐儿可也那么乖……要是她知道……”袁明欣忽然就流下眼泪,其余几女也是神情黯然。 到了这会儿,几人分明依旧没有办法接受袁明珠不是袁家女的事实…… 袁钊霖越发一头雾水,宁姐儿又是哪个?还有欣jiejie几个,哭的这般悲伤,难不成阿姐……再站不住,拔脚就要去追。却被袁烈喝住: “霖哥儿也跟我们一起吧。” 又看了眼袁明欣几人: “你们去老祖宗那里看看。” 袁钊霖一颗心忽悠一下就悬了起来。待得行至绮霞苑外,竟是有些踌躇不前 不想那门却是无风自开。却是二哥袁钊睿大哥袁钊钰正齐齐站在那里: “爹,祖母。” 顿了顿又道: “母亲和,宁姐儿都在里面。” 袁钊钰因是早已从袁烈那里探知端倪,虽是眼睛有些发红,神情倒还平静,袁钊睿却是精神恍惚,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 待得看见袁钊霖,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一家里最不能接受的,怕就是从懂事起便以为在娘胎里就亏欠了珠姐儿的三弟了。 “大哥,二哥,你们……”什么“宁姐儿”一听名字就是女客,母亲会在也就罢了,如何大哥二哥也这么不避嫌,甚至还要带了自己过来见人? 只他的疑惑很快得以解决,却是从里面又走出来两个女子,一眼瞧见走在最前面的丁芳华,袁钊霖忙迎了过去: “娘亲,您快去看看珠姐儿,她被蛇咬……” 不想蕴宁似是感觉到什么,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接,袁钊霖只觉恍如雷击—— 这张脸,怎么,这般熟悉? 那边丁芳华眼泪却已是直直落了下来—— 今儿个发生的事太多。听说袁明珠被蛇咬了,丁芳华只觉整个人都被撕成了两半相仿,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珠姐儿不是陪着老祖宗……” 袁烈探手扶了一下: “你莫急,眼下已是无碍,老祖宗亲自看着呢。” 话虽如此说,丁芳华却依旧泪落不止。 “夫人只管去吧。”蕴宁忽然开口,“不用在这里陪我了。” “啊?”丁芳华愣了一下,却是下意识的摆手,“不,我不是……” 只被蕴宁那双和袁烈如出一辙的凤眼瞧着,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竟是掩面痛哭: “当初,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娘的不称职,害了你和珠姐儿……” “做娘的……害了你……”无由来的恐惧,令得袁钊霖头皮一阵阵发麻,“娘,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你还看不出来吗?”聂老夫人上前一步,揽过蕴宁,虽是感觉到怀里女孩的抗拒,却依旧紧抱着不肯松手,“宁姐儿才是你一胞而生的阿姐!” 又缓缓对丁芳华道: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要明白,被错待了这么多年、受尽折磨的不是珠姐儿,而是,宁姐儿……” “不错。”一个苍老的声音同时响起,蕴宁浑身一震,挣开聂老夫人的怀抱,朝着院外就冲了过去,站在月亮门处的可不正是程仲? 他的身后还有一队袁府侍卫,更甚者,还抬着一个一脸皮rou翻卷宛若厉鬼的妇人! 程仲探手接住蕴宁,看一眼神情惊惧的聂老夫人几个,却是一下一下轻拍着蕴宁的背,闭了下眼睛方艰难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毒妇,合该有此报应!” “当年的宁姐儿,却是,比她这会儿还要凄惨……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