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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洋洋的话很简洁。 “那你妈呢?”沈然没想到已经惨到如此地步。 马洋洋也没有介意沈然的追问,他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沈然人不坏,就是嘴有点贱。 “我妈在我幼儿园的时候就过世了。”提到mama,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继续道:“夏幽你还记得么,就咱们班学习最好的那个。” 沈然听到夏幽的的名字是从马洋洋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里泛起莫名的情绪,暗暗想,她跟我可比跟你熟多了,你们不就是做了个邻桌么,我还是她前桌呢,还是她邻居呢,可是偏偏口是心非的说:“不记得。” “我记得刚刚进班的时候,史武知道我是单亲家庭,就一个劲儿针对我,那时候我自卑懦弱,他嘲笑我的时候都不会搭理他,但是心里一直过不去,夏幽知道后,就一直开导我。”可能提到了班上另外一个人,马洋洋又问:”史武你还记得吧,经常跟你踢足球那个。”那些不好的人就像种在马洋洋心中的仙人掌,生存力极强,任他怎么忘都忘记不了,那些细小的情节变成一根根细密的刺,永远扎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疼但得忍住。 沈然放下了翘起的那条长腿,听到史武的名字,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记得很清楚,沈洁松生日的时候,他和夏幽第一次闹了别扭,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后来时间一长,他每天都缠着她,他们又恢复了冤家路窄的关系,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就跟自己生疏了,沈然再次跑去问她为什么,她这一次说话了,脸色苍白,无力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绝望。 夏幽问:“你跟史武是朋友?” 沈然觉得奇怪,他跟史武经常一起踢球,都是一班的,他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一起打过比赛,“是吧。”沈然回答。 “那你跟我是朋友么?”夏幽问,眼神真挚。 沈然想了想,回答道:“不是。”他没有把她当做朋友,他对朋友从来不会看脸色,只会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没想到从那之后,夏幽再也没有搭理他,那时的他很想追上去跟夏幽解释,可是要怎么说呢,要说自己喜欢她么?那他喜欢她么,她除了脾气怪没有优点啊,沈洁松好歹还漂亮一点,她也不算漂亮,班里男生投班花的时候,百分之九十都写了沈洁松,没有人投她,自己这么帅喜欢她,是不是有点跌份儿。 沈然想起往事的小心思觉得可笑,手里不自觉得拿着小勺子敲起了杯身,所以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史武呢?跟夏幽有关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得。 “那时候大家都只顾着自己,也没有人提过这件事儿,倒是夏幽,有一天就跟我说,单亲没有什么的,你不用为这件事儿自卑,更不必白白受他的气,大家都是同学,他没有权利这样对你。你要学会拍哦量的反击,学会保护自己。”马洋洋回忆着,突然笑了,说:“以前我对好学生没什么好印象,以为他们都是为了成绩活着,可是那一瞬间,我觉得夏幽真厉害,忍不住跟她聊天,说了我自己的困惑,她那么聪明的学生肯定办法也很多,我自己是分配生,入学成绩都没有大家好,甚至是垫底的,所以课业完全跟不上,很小就没有mama,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小朋友把我推到厕所里尿我身上,我各方面抬不起头来,都习惯了。可是你知道夏幽跟我说什么么?” 许是马洋洋说的全是沈然完全不知道的东西,他听得竟然有些入迷。 “她跟我说,马洋洋我可以帮你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但是你得答应我一点,就是史武下次再找你麻烦的时候,你一定要学会回击,不要让那些无知的人给你留下阴影,你得学会保护自己,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时候mama也去世了,可是你看,我照样活得好好的,幼儿园也没有人敢欺负我,因为学习好,所以学习成绩是王道,它可以成为你在学生时代的一张王牌。” “你说这些干嘛?”沈然有些不满马洋洋说夏幽的身世,他不想听到她可怜的一面,他要她永远都那么强势。 “想到就说了呗,你说为什么好人都不得善终呢?”马洋洋自言自语的感叹着。 后来,他们说了很多的事情,那天的沈然才知道原来他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及时的保护她,他终于撇开水面上青葱的浮萍,看到深深的水底,然后深深的愧疚和懊悔。 想起了雇佣马洋洋的事情,沈然心情不由的沉重起来,他又想到了夏幽,不知道她在干嘛,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忘掉过去不开心的事情,是不是还记得他,那天在江大见到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就从自己身边经过了,她不会忘记了他吧? 她凭什么要记得他。自己问她他们是不是朋友,她说是;她问他们还是不是朋友,他说不是。 所以她凭什么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就到这里吧。 明天继续 === ☆、第38章 你当然可以继续相信我 王轻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发现部分同事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以为沈然又出了什么大事,没进工作室就立刻打开手机,热搜没有沈然,搜索沈然,还是以前的老消息,看沈然微博,老实得很,没有发微博更没有点赞,她松了一口气。 打开工作室的门,看到很久不见的马洋洋,便跟他打招呼:“你回来了,家里没事儿了么?” 马洋洋的爸爸肺癌去世,他带爸爸回老家料理后事,沈然给了他两个星期的假期,但王轻不知道这些具体细节,马洋洋走时,她例行关心,马洋洋就只说家里有事儿。 马洋洋摇了摇头,也问:“这边一切都还好么?” “好。”王轻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沈然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他只看到马洋洋颓废的坐在一边,便问:“学姐呢?” “他被叫张老师叫出去了,有一段时间了。”马洋洋因为沉浸在自身的悲伤中,无力顾及公司的其他变化。 其实从昨天下午,美人张跟沈然说了王轻偷庄溯的衣服偷偷卖给粉丝的时候,庄溯的办公室人员就一直紧张兮兮的,看谁都要怀疑几分。 庄溯接了个电影的配角,已经演完,现在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审判王轻。他把所有人都支出去,关上门,百叶窗也拉了下去。 王轻看着庄溯,年纪轻轻,浑身却有一种阴鸷的感觉,她看着庄溯拉开了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像个领导一般对她说:“坐。” 她想起他们单位的领导,五十多岁,在权利与利益中沉浮才会有的这种油腻的得天独厚的表情。 “说说吧,为什么偷我的东西。” 王轻惊诧,尽管庄溯的行为给她带来不快,但是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