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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沈然极度不领情。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是你发的那条微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己澄清,你知道我废了多少劲去封营销号的口么?你别以为我不说,就是我不知道这件事儿。”美人张每天都化了显眼的浓妆,鲜艳的口一张一合,像是要吃掉一个人。 “你觉得有用么?他们手里有打架的视频,只要对我不满意,就会把我送上热搜,你觉得网友看了视频,会相信我是个好人么?你也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这条视频加一些黑料彻底毁了我,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沈然竟然是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的,却让人听起来有些酸楚。在那次漫天黑料泼到身上的打架事件后,沈然就变了,他不再张扬,变得像绽放过后坠落的烟花,人人都知道他的华丽,但也知道他不行了。 他只有一张嘴,根本就回复不过来所有的诽谤,也不能回击莫名其妙的谩骂,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去适应,去忘记,去包容,像看笑话一样看待那些脏水,不让自己整天活在网友的阴霾中。 有人要毁自己,他就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毁。他偏偏要绝境求生。 “那为什么拒绝公司给你的资源,庄溯那部电影本来是你叔叔给你找来的,你为什么拒绝?还有你姑姑,这档当红综艺本来也邀请你当主嘉宾的,你为什么就不好好珍惜,偏偏让我去给你拉资源,你知道一旦你有其他的曝光度,完全可以洗白过去的黑历史的啊,久而久之,别人都会忘记的,时间能冲淡这些的,你到底懂不懂?” 沈然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大厦下涌动的人流,他保持沉默,他不想靠自己的家人,就像庄溯一样,他只想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顶峰,那样会让他有成就感,靠着家人往上爬,他就会永远赢不了庄溯,他必须用自己的方式赢庄溯,去证明自己。 不是要比谁输谁赢么?他愿意公平竞争。尽管美人张给他带不来更好的资源,但是这就够了,昨天在舞台上的那首歌不知道会不会剪,因为他打架这件事儿又被庄溯的粉丝给爆了出来,不知道电视台那边会怎么考虑,有这样的黑点,他们很有可能会剪掉吧,那么自己蛰伏半年来唯一露脸的机会又没有了。 可是他不后悔。 打庄溯是因为他活该被打,拒绝电影的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去演戏,推了姑姑和叔叔的资源很简单,他想靠自己。是啊,他是富二代,可是他也想靠自己,尽管这样难了一点,可是通往鲜花的道路从来就是荆棘丛生的,他23年以来一直都仰仗着家人,是时候自己走一走了。 窗外的天渐渐暗沉,天气预报播送说今日有雨夹雪。他周身都觉得冷,一阵寒意透过打开的门涌了进来,美人张再次无功而返。 王轻看着那远去且愤怒的背影,心里明了,这不知道已经是美人张第几次对沈然失望,尽管沈然总是表现的那么不靠谱,说话不切实际,心高气傲,但是几天相处下来,王轻却觉得他还不错,不像是视频中那样凶猛的恶兽。 王轻把沈然的外套递给他,问:“为什么打架?”推掉资源她理解,但是关于他打架这件事情实在是扑朔迷离的让王轻想不通。 沈然没有正面回答,面露笑容,问:“王轻,你的人生中有没有那样的时刻,就是明明自己灰扑扑快倒霉到家了,但在面对利益抉择的时候仍然保留不屈服?” 王轻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这句话倒是有些意思,是从来不屈服的少年。 “有啊。”王轻笑,手里抱着沈然的外套,想起了和韩菲结仇的最初,“大学的时候,成绩好的同学都在争取保研名额,除了绩点,恨不得多得一点学分。当时我们学院保研名额是15个人,我当时就是第15名,只要我继续保持,就很有可能得到这个名额。那学期我上课上的特别认真,作业也完成的一丝不苟,直到有一天,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王轻,你要小心那个第16名,她每天晚上都会跟老师打电话,说什么自己有保研名额,希望自己的成绩可以高一点,而且还请了好多次辅导员吃饭。你知道我听了之后,什么想法么?” 沈然低头看王轻,笑道:“不会真的也每天跟老师煲电话粥吧?还请老师吃饭?”他笑得没心没肺的,但王轻也习惯了。 她不置可否,继续道:“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她可是第16,紧紧追着我的人,如果她被保送,那么我就很有可能是不被保送的那一个人。这可是决定人生的时刻啊,再说了,就算我努力学习,万一她因为提前跟老师打过招呼,成绩比我更好,就算好了那么0.1个绩点,那么很有可能,我们就是不一样的人生啊。所以我当时就想打电话给我爸妈,我们也给老师打电话,请老师吃饭。”王轻笑了出声,21岁的自己,世俗得可爱。 “那你打了么?” “没有。” “为什么?其实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啊。”沈然竟然贴心安慰她。 “我自己站在湖边想了好久好久,冬天湖边的风吹得我头痛,我就问自己,王轻,如果这样做,你得到保研的名额,你会快乐么?你会不会永远记得自己打电话给老师说什么你需要保研,那你的研究生到底是不是你凭借实力得来的呢?如果不是,你会快乐么?湖边的风很大,我一直做到天黑,路边橘色的灯倒映在湖面上,清冷地流动着,我就深呼了一口气,觉得世界真美好,湖水清洌洌的,夜空中点缀着闪烁的星,一切都沉静美好,这个美好的世界,应该有我的一份,做了那些事情就不美好了,我只想好好努力,好好做人。” “最后呢?你最后保研了么?”王轻的话显然提起了沈然的兴趣。 “第16名成功的成为了第12名,我是第13名。” “那你岂不是成功保送了?这样会更骄傲对不对?”沈然急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他希望有一个客观存在的实例以鼓励自己前行。 王轻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一年,我们学院的保送名额缩减,只保送12个学生,我完美和保送生擦肩而过。” 王轻想起当年气得自己肝儿疼的事情,竟然欣慰地笑了起来。直到现在她都不后悔,她知道明明些许的谄媚就会改变她的人生,但是她选择不做,因为她希望有一天自己看到天是蓝的时候,还能没心没肺的笑。 “然后呢?”沈然不停追问,好像一定要听到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场景,可惜人生不是戏,它比戏更长,偶尔也更惨。 “我去考研究生了,废了半年的时光,落榜。然后就是找工作,找工作,找工作,最后就是失业,然后站在这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