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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地说:“别说废话了,安东尼奥,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要么放弃你的计划,要么死,两样你自己选一样吧,别说我没给过你选择。” 安东尼奥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爆了起来,周然的话明明白白地就是在瞧不起他,他本以为周然主动约了他见面,就是将他摆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至少两个人也是平起平坐的,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藐视他,安东尼奥恼怒地阴笑起来,右手放在桌子底下,已经悄悄摸到了粘在上面的抢。 周然任由他坐着小动作,忽然垂眼看着他的手说:“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愚蠢,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跟你见面吗?呵呵,原来墨西哥人就这么点智商。” 安东尼奥意识到不好,手还放在枪上,眼睛却已经朝着外面暗暗观察出路,冷不丁就发现了外面有很多黑衣人,他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来了这里,现在都高高地占据了墙头和废车的顶端,趴在那里用武器瞄准着他。 安东尼奥后背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拿抢,那些狙击手就会第一时间干掉他,恐怕他还没来得及威胁到周然,他自己就先被人干掉了,他的心里骇然至极,他明明已经派人检查过这个废车场,也一直派人在暗处把守,现在那些手下居然没有示警,就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占领了这里,这份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安东尼奥的心里彻底怕了,手慢慢缩了回来,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脸上恼怒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然抱着双臂笑得特别淡定地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放弃你的计划,再带着你的人滚出洪门的地盘,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可以试试。” 安东尼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现在形势逼人下,让他硬扛洪门他是扛不过的,不由得有些后悔起自己的贪心,要不是因为蔺山的利益诱惑,他也不至于得罪了洪门,都是混黑帮的,谁还不知道谁呀,洪门的实力就是比他强多了,他心里有些惶恐却还是嚣张地说:“我放弃了,你不放过我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就是认怂了,周然满意地笑起来,却戏谑地看着他说:“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下决心要跟洪门对抗到底,呵呵,安东尼奥,那我倒佩服你的勇气,你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墨西哥教父,看他还会不会支持你。” 安东尼奥明显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问:“你对教父做了什么?” 周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他不耐烦地拍着桌子说:“安东尼奥,别拖延时间了,你的救援部队已经被我的人干掉了,识相一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能不能竖着走出去,怎么样?” 安东尼奥心里憋屈至极,但是形势比人强,他倒挺有自知之明,要不是他是墨西哥黑帮在美国的代言人,他恐怕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洪门的话事人讨价还价,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因此强行扬起笑脸说:“哈哈哈哈,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墨西哥人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洪门,实在是因为手头上比较紧张,所以我们才接了这个单子,现在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就干脆告诉你好了,是蔺山让我来杀你的,你应该认识他吧?我听说你们还在通缉他,他现在就躲在圣地亚哥的华人餐馆里。” 周然半眯起眼睛说:“我早就知道了,安东尼奥,别给我耍花招,好好滚回你的加州去,离我和蓁蓁远一点,不然我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安东尼奥的脸色憋屈得通红,但他又能说出什么呢,只能闷在心里不发一言,他现在反而担心洪门跟墨西哥的总部说了些什么,要知道,他这次的行动完全是他一个人的意愿,他甚至都没打算告诉墨西哥总部,万一被他教父知道了,不好,安东尼奥的内心越想越乱,已经顾不得再去谋害洪门了,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自己的地位。 周然离开的时候,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对他来说,解决安东尼奥并不困难,让他烦躁的人是蔺山,这个人他已经了解过了,居然还跟他的父母有过一段纠葛,在他的眼里,蔺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感情上输不起,竟然在蛰伏了二十几年之后,找到他和李蓁蓁的头上报仇来了,这不是懦夫的行径是什么? 他知道稍微想起蔺山对李蓁蓁做过的事情,他就从心眼里感到极度的厌恶,如果蔺山冲着他来也就算了,偏偏屡次把矛头对准了李蓁蓁,他饶得了谁也不会饶过蔺山,打定了主意,他就沉声对着身边的人说:“立刻联系加州的分堂,让他们马上派人到圣地亚哥的华人街,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蔺山找出来。” 周然的计划很好,旧金山的致公堂动作也很迅速,他们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蔺山的藏身之处,但是等他们赶到那里之后才发现,原来蔺山已经从后门逃走了,就在刚刚,他们前脚刚到,后脚蔺山就逃走了,带头前来搜捕的人特别气愤,挥着手直接下令说:“给我追,找不到不要回来见我。” 蔺山的后脑勺并没有长眼睛,也没人跟他通风报信,实际上他自从知道安东尼奥去了纽约,他就一直在期待对方给他传来好消息,但是他刚才待在餐馆的后厨,不知道怎么地就从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种感觉是多么地熟悉,在他二十几年的喋血生涯中,这股直觉无数次救过他的命。 他一点也不敢怠慢,甚至都还来不及思考,就拿过桌子上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捂住脸颊形色匆匆地走出了后门,他顿在那里左看右看,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迫使他掀开一个下水道的井口躲进里面,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从餐馆的后面跑出来找他。 他躲在井口里屏住呼吸也不敢乱动,很快就从对方的话语中得知,原来他已经暴露了,是安东尼奥那个王八蛋出卖的他,这个该下地狱的猪猡,蔺山意识到不妙,洪门已经知道了他在哪里,下一步势必就会到他的老巢里去找他,那可是他最后的一点根基,如果失去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任人宰割,蔺山的心里焦急无比,等后门口的人走远了,他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人守在外面,才急匆匆地从井里出来,跑到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 他自己的车子他是不敢回去开了,保不齐旁边就会有洪门的人守株待兔,他不会傻到去自投罗网,出租车快速地行驶在圣地亚哥的大街小巷,车窗外的灯光忽暗忽灭,就好像蔺山此刻的心情。 出租车终于把他带到了贫民窟,一栋破烂的平房前面,在这个充满瘾君子和罪犯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蔺山的老巢就隐藏在这里,那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