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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关键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头儿,曲飒想都没想一个箭头上前,在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其喇叭头儿夺下,而后大喊,“砖窑要塌啦,快点逃命啊……” “瞎说啥……”领班回神后怒吼,且狂追,奈何曲飒疯了似的绕着十多孔窑洞大声嚷嚷,领班追都追不上。 不稍片刻,密密麻麻的工人从窑洞奔出,一个二个左右张望,都在问,“哪个砖窑塌了?谁在喊……” 曲飒死死盯住老爹所在窑洞门口,面对领班的责问丝毫不理会,领班气的要拉曲飒进办公室找领导,被韩旭一把拦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较什么真!” 听到韩旭的话领班彻底怒了,我较真?丫的真会颠倒黑白,这姑娘不声不吭抢我的喇叭,关键还四处造谣,瞧,这乌压压的工人都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老天爷,这损失该有多大……领班不敢往下想。 撕扯间,曲飒眼睛一亮,大叫,“爸!爸!我在这里!是我,小五……” 曲安国耳朵很灵,不稍几秒便看见曲飒,而后急急朝她奔来。 “丫头,你咋来了?” “刚才有人喊砖窑塌了,哪个砖窑塌了?” “咦,咋都出来了?” 曲安国一连三个问题,还欲说时被领班一把扯住领口,狂风暴雨般的责骂还没开始,只听“轰隆”一声,曲安国刚才所在的窑洞瞬间成为一片废墟。 第134章 一个噩梦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大约几秒钟后,心神未定的工人们嗷的一声皆往那片废墟奔去,一边奔走一边喊道:“快去看看砸到人没!” “是啊是啊,我的老天爷,里面还有人吗?” 大约停了一分多钟忽然有人狂喜道:“里面没有人,一个都没!” “啊,真的?谢天谢地……不……”他们突然看向曲飒,最先跑出的那批工人清楚的记得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对着喇叭头儿拼命大喊,告诉他们砖窑快要塌了,他们这才跑出。 也就是说,是这姑娘救了他们的命! 可让所有人都不解的是,这姑娘怎么就知道砖窑要塌了?莫非,她能未卜先知?神仙?高人? 一堆人围着曲飒纷纷要求她做出解释,然而某女并未把这些人看在眼里,面对仍在懵懂之中的曲安国,她气不打一处来,猛的高声吼道:“谁让你来这里做活的?” “不是跟你说过秋收前不许出来揽活吗?” “你当初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守信用?” “你是想让我们姐妹从此没娘又没爹吗?” “……” 曲飒发疯似的怒吼,泪水很快模糊了眼睛,曲安国则像个鹌鹑一般耷拉着脑袋,看着小女儿那副模样又怕又心疼,唯唯诺诺半天才小声道:“我,我,我就是想,想给你们多攒点钱,将来好筹嫁妆……再说,还有十多天才到秋收……”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个曲飒更怒,简直蹦起来狂吼,“谁稀罕你的嫁妆钱?!!谁稀罕!!你好好的活着不惹事我们一家子就谢天谢地!!” “还筹嫁妆钱,早干嘛去啦?这些年也没见你提半个嫁妆钱,这会子你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莫非这又是个借口?说,这次你又看上谁了?想让谁给你生儿子!!” 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口不择言,这会子曲飒就是这情况。她已经忘记一切,唯一能做的便是发泄,发泄…… 尽管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曲安国吓的直哆嗦,一句话也不敢再说,那模样就连韩旭这个外人也觉得无比可怜。 曲飒发泄完毕拉起曲安国要走,但是他们父女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道路不通。大家都嚷着问曲飒,你怎么就知道砖窑要塌了? 是啊,太奇怪了,你说塌就塌,说完还没五分钟应验,妈呀,细思极恐! 还有的人不停追问曲飒,接下来还有没有砖窑塌陷,让她一并给算算云云。 曲飒连说自己没那本事,拉着老爹一个劲儿往外闯,奈何群众力量太大,她闯了几次都没成功,索性吼道:“算!算!算个球啊!我要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我爹还用在这做苦力?” “那你怎么……” “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爹出事不行啊!没听说过父女连心啊?!堵!堵!堵个鬼,让开!” 曲飒这样一说多少有人信了,还别说,至亲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感应灵验,尤其是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不是做噩梦,就是浑身上下不舒服,老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人们解释不了这现象,都归结为血脉至亲的心灵感应。 目前来看,他们只能相信这种说法,否则还能怎样? 但是领班却拉着曲飒和曲安国不让走,非让他们父女见领导,怕曲安国不去似的又拿他这几天的工钱威胁,曲飒冷笑,“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那七十块钱爱给谁给谁,我们不要了!” 话毕,死命拖着曲安国往外闯,在韩旭的帮助下三人很快脱离包围圈。 出大门时曲飒恶狠狠的对曲安国道:“这个地方你若再敢踏进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曲安国唯唯诺诺,连连点头,后来猛的看见韩旭的豪车吓的又是一哆嗦,活了四十多,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小汽车,登时对韩旭敬畏不已。 韩旭打开车门请他进去,老汉傻子似的钻半天都没钻进去,曲飒一把将他拽出吼道:“先进头再进脚,一只接一只,笨死算了!” 一分钟后,这辆令世人罕见的小汽车飞似的离开。 …… 曲飒怔怔的望着窗外,任由路边的树从眼前“嗖嗖”飞过,临近县城时她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理智上头发觉自己刚才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但别管怎样,她把老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事情怎么就这样巧呢? 偏偏柳大柱过来打招呼,偏偏今天就是九月三十号,又偏偏她遇上韩旭这样好的人,恰好有车,所以,老爹捡回一命。 不然,这会子她真不知道去哪儿哭去。 这一刻,曲飒突然强烈懂得了重生的意义,这辈子,大姐没早早离世,老爹没惨死,一家子都活的好好的,真好……不知不觉,泪又湿了小脸。 专心开车的韩旭很适时的递来一张干净的手绢,曲飒接过手绢便捂住脸嚎啕大哭。 在后座窝成一团的曲安国登时急的一脑门汗,却不知要怎样做才能安慰小女儿。事实上,从事发到现在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