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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出自己不要公开她是忠勇王妃的身份,因为不想自己的身世给鸿飞声名抹黑。 “她当时说,她是段鸿飞的妻子,天知地知,他们的儿女和亲人知就够了,用不着让天下人知道。 “而孩子她则拜托给了朕与鸿飞,让我们找到容慧之后,等容慧成人后便带他回到江南,不要再卷入边关是非。 “朕当时其实是想让随云的身份公开的,甚至连碑文都以随云立碑人的身份拟好准备加刻上去了。 “她坚持不允公开,朕也就只好答应了。 “但后来朕与奕宁商议,还是将她以王妃之名葬入了王陵,在里面竖了铭文。 “也就是说,如今开启王陵墓门进入墓道,你便会知道忠勇王不光是有妻室,还是有儿子的。上面还镌刻着先帝的圣旨与玉玺。 “在国史馆里去查封存的忠勇王的生平,也是有妻室儿女在录的。” 戚缭缭问:“王妃的身份,有什么可抹黑王爷的?” “她们姐妹在乌剌,过的都是不正常的日子,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创伤,可如果公开她就是鸿飞的妻子,必然她被囚在乌剌后宫的那段经历也会流传出来。 “鸿飞若是人在江湖,这无所谓,可他成了功臣,朝中当初又有人不吝他一跃而上封了王爵,那么世人会怎么说他,又会怎么议论随云,可想而知。 “那时候哪怕朕是太子,乃至是皇帝,也是控制不住流言蜚语的。”皇帝深深望着她,“相信你,也不会希望看到随云无端被世人非议。” 戚缭缭蓦然想到之前燕棠对容姬的介怀。 容敏逃离王庭的时候已经有十八九岁,那样的年纪的确已经足够引起人无数猜想了。 而既然苏赫他们全都在寻找她,一旦露于人前,的确她的经历也瞒不过天下人,更何况朝中还有不满他一跃上位的。 这样的话,为了给忠勇王的妻室正名,则反而有可能给为国捐躯的他带来无尽揣测。 容敏这样做,是牺牲了自己的名份成全了段鸿飞的一世英名。 而前世里燕棠牺牲之后被赐谥号为忠勇王,毫无疑问是承认了他是段鸿飞的后人。 但为什么朝廷又未曾就此昭告天下他是段鸿飞的独子呢? 是为了索性成全容敏的遗愿?还是又出现了什么别的变故? 戚缭缭有疑惑,但就算是问皇帝,皇帝也不可能回答得出来。 她想了想,就换了个问题:“那皇上这么栽培他,又让他挂帅出征,岂非与王妃的遗愿相悖?” ☆、第472章 容慧是她? 因为这样一来,他是不可能再隐居山林做个普通人了吧。 “那是因为他确确实实像他父亲一样,是个帅才。”皇帝凝眉。 戚缭缭听到这里,忽然想起来:“皇上跟忠勇王莫非是旧识?” 不然即便是段鸿飞殉国,皇帝显然也不必为他的子嗣亲人尽心这么多年。 皇帝唇角微勾,目光里略带赞赏:“让你看出来了。” 说完他接着道:“确实是旧识。朕与奕宁是发小,他被鸿飞所救,而入了他的师门,实际上是朕的主意。 “当初奕宁受伤是为了救朕,所以朕当时也在场,那会儿朕还不是太子。 “朕见到鸿飞,对他的人品和武学都十分钦佩,所以一直想将他纳为己用。” “然而无论朕用什么方法,他总是不从,朕便就迂回行事,让奕宁去了当他的师弟。 “朕经常悄悄出宫,借着去找奕宁为由而去游说。后来劝动他去往西北,也是因为胡章跟北真勾结,这才使他毅然别下有孕在身的妻子前往西北的。 “所以朕其实是利用了他对乌剌的仇恨,抓住了他这个软肋,是朕对不住他们。 “到了随云这儿,原本朕也是想一开始让他在燕家做个养尊处优的王爵子弟的,毕竟鸿飞只有他这么根独苗。 “可是奕宁不止一次地跟朕说他多么有悟性,多么有天赋,不用实在可惜。 “朕考察了他几回,就下了决心栽培。心想,不管他将来为不为朝廷所用,总归学身本事总是不会差的。 “后来因为奕宁的过世,燕家所面临的困境,必须他这个长子出面应付,他成长的速度让人咂舌,其实后面的事情,因为他的上进而变得不能受朕控制了。 “朕虽然想让段家这根苗安稳一世,可身为君王,也实在做不到放着这么个人才不去用。” 戚缭缭不置可否。她没有当过皇帝,不好评价他这种心理。 她问:“那皇上在把王爷推到将帅路上之后,又是怎么打算的?找到了容慧,我们王爷怎么办?” 他都这么大了,也不好再让他姨母去带吧…… “朕打算的是,让随云继承父志,平定北疆,灭掉乌剌,然后再公开寻找容慧。给容敏和容慧一个体面的身份,让他们一家人的名字,能够光明正大地联系在一起。 “朕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而这点事情,你应该相信朕一个皇帝,还是能够办到的吧?” “当然!”戚缭缭也松了口气。 容敏担心的无非是世人借着她的身世经历抹黑段鸿飞,如今乌剌灭了,再也没有人威胁到容慧他们。 反正钱塘容家也不容她们,皇帝给她们一个新的体面的身份,便等于一切重新来过了,这将会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眼下只剩下寻找容慧了。”皇帝拿起先前李芳给她的那个玉环,说道:“鸿飞待这个小姨子也跟自己亲妹子一样,朕欠他许多,总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替他们夫妻完成这夙愿。 “可是关外找不着,乌剌也找不着,估摸着也是希望很渺茫了。” 戚缭缭见他注意力全在玉环上,也沉默起来。 但转而她忽地又抬起头:“不知道那容慧长什么模样?” “不知道。”皇帝摇头,“朕从未曾见过她,当初她与容敏失散的时候也只有八九岁。 “容敏倒是画过张画像给朕,但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时她又还是个女娃,即便有画像也等同于无用。 “不然的话,朕又怎么会让你这么没头没脑地去查?” 说完他抬头看到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由道:“你想到什么了?” “不是——皇上,如果您什么关于她的特征都没有,那怎么知道谁是她?” 不知道她模样,岂不是人站在面前他也不会认得? 皇帝想了下,说道:“大致模样还是有的。她jiejie说五官跟她还是有些像的。找到相像的人,再问问她的生平,自然能对的上。” “那请您赶紧画一画呗?臣这里急!” “你急啥?” “臣看您画的那人跟臣想的那人到底像不像?!” 皇帝闻言微怔:“你想的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