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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这份上,父皇成全我一回,也不成吗?” 皇帝定眼看着他,久未吭声。 萧珩红了眼眶。 “你在怪我?”良久后皇帝吐语。 “没有。儿臣只是——” “靖宁侯刚刚才出宫。”皇帝放了棋子,深深望着他:“他跟何璋说,做他的妹婿除了自身得有一大堆的条件之外,还包括家中父母亲都不能有三妻四妾。你觉得你行吗?” “那只是玩笑话。” “就算是玩笑,朕也不舍得你去迎合他。”皇帝缓声说,“你喜欢戚缭缭那样的,天下这么大,未必找不到。 “你若就喜欢洒脱的女子,民间自有大把,父皇赶明儿着人给你挑几个便是。” “我不要。”萧珩略显浮躁。 屋里瞬间只听得见滴漏的声音。 他又垂下头,说道:“儿臣又忘了规矩,请父皇降罪。” 皇帝静默着,说道:“你是朕的儿子。虽然把你放出去十七年,但不表示父皇不疼你,不牵挂你。 “事情得有先来后到。还是那句话,你想赐婚,朕不会答应你。” 萧珩静默半晌,涩然勾唇:“父皇若执意不肯给儿臣赐婚,那么至少也请不要给燕棠赐婚。 “儿臣不才,不像燕棠能干出色,能得父皇这样重视,至少您也给我一点可以公平争取的权利。” 说完他起身下地,伏地行了个大礼,退出去了。 …… 距戚缭缭的及笄礼还剩半个月。由于及笄之后便不必再去学堂,最近她上课格外认真。 但同时学堂里又新进了好几个小辈,泰康坊的学堂总是这样繁荣兴旺。 程敏之他们伤好了就来上学,但想到日后他们就要缺席她,又惋惜到捶胸顿足。 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总要长大,日子总要往前。 再说她可不觉得就因为她不去上课,他们出去混就会落下她。 戚子泯打听来的消息称梁永琛最近分外低调,梁溧的腿伤也正在将养,目前没有什么夭蛾子可出。 但是前番跟乌剌人接触的事也没有打听到后续,只不过关于那些人的去向他倒是有些眉目了:“那些人的确是前不久才自北地入关的,也确实是持的乌剌的关碟,身份不会有假。 “但是据说跟梁家也确实有买卖关系,不像是纯粹的幌子。” 戚缭缭想了想,交代继续盯着,正好看到靖宁侯,便跟上去把这事跟他说了。 ☆、第315章 倒霉孩子 靖宁侯正还回味着先前皇帝那意思,听到这里他微微愣住。乌剌人什么的,可不就跟他和燕棠他们查的这事有关联了么! 他闻言就神情凝重起来:“这种事可不是小事,梁家是大殷的世族了,出过不少贤臣的,你可不能瞎说!” “不信你去问子泯。”戚缭缭叹气。 靖宁侯就真的把戚子泯给唤了进来。 听子泯说完之后他也不能不信了,思索半晌,就又溜达出了门。 戚缭缭不知道jian细已经在五军都督府冒过头,也不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以为他也就随口听听,便追上去要问他。 他却又忽然停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要是哥哥做错了事情,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你该不会怪我吧?” 戚缭缭眉目一凛:“你去外面喝了花酒?” “你这倒霉孩子!”靖宁侯气得把弯了的身子直起来:“瞎说什么?你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那你做错什么了?” 靖宁侯就咳嗽,说道:“也不算做错吧。其实我就是出于周密考虑之后做了个合适的决定。 “是这么回事儿,昨儿何驸马来套我的口风,跟我打听你跟阿棠的婚事有什么意见,我在皇上面前给拒绝了,说你配不上阿棠。” 戚缭缭定立半刻,拔腿往正院去:“我要去告诉大嫂你在外面喝花酒!还有相好的!还打算生儿子养大后回来抢子煜的爵位!” 靖宁侯箭步蹿上去:“你给我回来!” …… 萧珩出宫之后驾着马儿沿着河岸疾跑了两圈,最后停在城门下,闷声道:“出城,去竹缘寺。” …… 沈氏正和妯娌们忙着地戚缭缭的及笄礼,见着靖宁侯追着戚缭缭一前一后闯进院子来,又听完戚缭缭告了黑状,不由也黑着脸拿簿子往丈夫背上拍了几下。 等戚缭缭出去,问起因由,靖宁侯便就把来龙去脉说了,然后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合着前儿驸马到咱们家来,就是来套我的口风。 “而这口风肯定是皇上让套的。 “别的且不说,可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阿棠跟缭缭的婚事不过是咱们两家的事情而已,皇上怎么也这么闲? “还有,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其实也很明显了,他本来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但是又不耐烦咱们还乐意这婚事,你说他这又是为什么呢?” 沈氏也十分纳闷。 到如今为止坊间关于戚缭缭与燕棠之间的事他们伙伴们之间还是略有影儿。 可大家到底都是高门子弟,出了这个坊门也不会往外散播,那么首先,皇帝是怎么知道这茬儿的? 其次,他知道这茬儿又为什么要来插一杠子? 皇帝干涉臣子之间的正常婚嫁,这很少有啊。 “怕什么,他若不答应不插手阿棠的内宅,咱们便也死活不答应议婚便是。 “他既要插这个手,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不然的话凭什么咱们就得把妹子送出去冒这风险?”想了半日她就拿了主意。 靖宁侯听到这里眉眼一亮:“这么说只要皇上肯下这旨意,那你是答应议婚的了?” “等有了旨意再说呗!”沈氏睨他。 靖宁侯呵呵呵笑起来。 接而又往她脸上香了一口,说道:“我去趟衙门!等我回来吃饭。” …… 下晌燕棠便在衙门里听靖宁侯说起了梁永琛与乌剌人做生意的消息。 梁家是有些让人不大放心,但是戚缭缭的敏锐更让他感到意外,虽然说她甚少插手朝局,为之行动的也都是些小事,可每次她所关注的事件最终指向都是有意义的。 所以这件事他不打算轻视,与靖宁侯稍作商议,便也唤了人去查那伙乌剌人的来历。 回到王府黎容又拿了副画像进来:“孟恩的画像已经弄来了,是钟将军请了熟手的画师画的,由于不是照着人画,或许不是十分相像,但见过其人的将领皆说至少也有六七分。” 燕棠仔细端详了下,别的不说,画像上的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已然让人印象深刻,就道:“找两个人拿着这个悄悄潜去乌剌,打听孟恩确切去向。再看姑娘在做什么?” 黎容颌首。 戚缭缭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