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琉霞瓷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他和外孙女只怕活不下去,可再渣也算是他的女婿,外孙女的父亲,所以他既怕他回来,又想他回来。

    顾春衣其实无意干涉老人家的生活,她也不会以恩人自居,做这种善事根本不图什么,只不过若是那男人回来拿钱,老人家愿意给的话她就会让人不再送来粮食。

    那些钱再少,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她没必要浪费来养活一只畜生,老人家愿意的话,说明他有能力不靠别人,她只能断了供给。

    不得不说顾春衣的想法很是偏激,不过她做善事既不是为了感恩,也不怕担了骂名。

    走出院子时,顾春衣没有回头,但她知道那老人家拉着外孙女跪送。顾春衣没想回头去拉他们起来,她一向不喜欢这种虚礼,但她能明白老人家的心情,非亲非故的照顾让他惶恐不安,下跪能让他心里舒服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顾茅庐

    坐在邵屹家的院子里,顾春衣好奇地环顾四周,院子整理得很是干净,两株桃树,一棵荔枝树都不高,但那荔枝树正当时节,又经雨水冲刷,看上去很干净,在阳光下闪着红色的光。

    邵屹个高,也不用拿梯子,伸手去摘了一些,放在一个无提手的小竹篮里,尽管看上去很干净,他还是去另一边的水井里提了一桶水冲洗,听了顾春衣的话,赞赏地点了点头。

    顾春衣很是欣赏这种干净的男人,男人大多脏乱,自认为做大事,可以扫天下而不扫一屋,象这种愿意自己动手的,大多明理自律。

    “可惜大多数女子没有你的觉悟。”邵屹淡淡开口,他的声音很是湿润,象夏日的泉水清脆冰凉,听着很是舒爽,人也平和许多。

    顾春衣一直认为,一个有修养的人可以从的声音辨别出来,小孩子不懂世事,所以他不会控制声音,发声就尖锐,让人觉得吵闹,而没有受到教养的大人,也不大会控制自己的声音,公众地方那些肆无忌惮打电话聊天的,大多是这类人,而有些貌似有读书的,声音也是让人厌烦,说明他即使读了许多书,依然没有真正学会,只是流于表面,就象宁老人家的女婿。

    顾春衣今天并不是特意来看宁老人家的,而是为了邵屹,她打听过邵屹授课很好,而且是三年前的探花郎,可他不想当官,宁可一个人呆在这个村子里。

    顾春衣没有寒喧,而是直接说明来意。邵屹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当官,那么她给的条件再好,报酬再多没打动他也没有用,何况比起一个官位,顾春衣实在没有什么能赢过的。

    不过顾春衣还是有点好奇,这是宁家村,住的都是姓宁的人,这邵屹明显不是,但这屋子也有几十年历史了吧,听说还是他家的。

    这个时空不太可能有单枪匹马的英雄,都得有枝有蔓、有家有族的才能过得好。

    顾春衣好奇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何况他经过隔壁宁大婶的事,也有倾诉的愿望,他虽然只见过眼前的小女孩子两面,但也知道她是顾家养女的事,而且他笃定,他的故事也只有眼前这位小姐才会懂。

    “我母亲姓宁,这院子就是我母亲的。”

    邵屹停顿一下,眸子望着荔枝树后面的那堵院墙,便抬手一指,声音轻柔:“我的母亲生下我那时,家境并不算差,也算是一个小姐,我其实是在这地方出生的,年幼之时,我喜欢在那面墙下跑来跑去。”

    那个时候,邵屹才四岁,他从花墙这边跑到那边,母亲的侍女便在一边看着。

    “等等,你说你才四岁,可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那些细节?”顾春衣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打断他。

    邵屹并不生气,他温和一笑,如百花盛开:“有些人早慧吧?象顾小姐这种天资聪颖的人早必记事也很早。”

    前世我七岁上小学后才记得一点,这世我不是原装货,哪里知道什么时候记事的,顾春衣讪讪地笑了一下,“去年我因意外坠落悬崖,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包括我的生身父母。”

    邵屹抱歉地笑了笑。想安慰顾春衣也不知从何说起,索性继续说起自己的身世来。

    顾春衣一点也不介意,说实在的,她都有点感谢方梅玉给她送来这个万用灵借口了。

    宁小姐绣活很好,最擅长的就是花卉,她也是个爱花之人,种了许许多多的花,普通的,名贵的都有,小小一团的孩子,便蹲在地上,拿小鼻子去嗅上面的花香。

    没想到闻到极为清浅的香味后,他深嗅一口,一只小虫子藏在花芯里,但冲进他的鼻子里。

    他跳起来想要告诉母亲,小团子腿短,人却跑的快,他边哭边喊,也没看路,一头扎进了一个香味极为浓烈的怀里,抬头便看到了妆容精致的女子,那女子嘴唇红艳,张张合合:“这就是那个贱人的孩子?”

    “你是谁啊?”小团子声音极为软糯。

    那女子没有回答,直接抱住了他,那怀抱极为重,勒的他喘不过气来,转眼便憋的面红耳赤。

    小侍女立刻跑去找大小姐,没多久,他的母亲便冲了过来,声音颤抖:“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带夫君的孩子回府。”

    那女子神色高傲,看周边之人的目光,仿佛在看着蝼蚁,她笑道:“这孩子很聪慧,跟着你呆在乡下地方迟早会毁了他,我带他回去是为他好,你可别这么不懂事啊。”

    那女人是咬着牙笑着说,她真说牙咬得越紧,那环过他肩背的手臂便加重力道,被勒的生疼的小团子就又哭又闹。

    “我母亲就是跪在那边的地上,使劲磕头的。”邵屹抬着头,忍着要掉下来的泪水,母亲哀求的声音哀凄,这么多年来每个夜晚,他独自躺在床榻上时,总想起母亲那时的样子。

    “或许我根本不是早慧的孩子,只怕经历过的人,都会永远记得这一幕。”邵屹自嘲地笑了笑,神情落寞。

    顾春衣有点心疼,她想安慰他,却不知道做,如果是在前世,她可以站起来拥抱他无人质疑,但这个时空,就算再开明也有男女大防。

    “你喝杯茶。”顾春衣反客为主,笨拙地倒茶。

    看到干脆伶俐的小女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邵屹终于笑了出来,他还记得前几天这个女子对着宁老人家的女婿强硬的样子,仿佛心似如铁。

    邵屹是骄傲的,现在的他并不需要别人廉价的同情,而顾春衣,真的挺好的,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