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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孩子性子坚韧,又是学武的奇才……” “舅舅……”谢凌云有些无奈,舅舅似乎没听进去她的话。 薛裕摆了摆手,继续道:“阿芸,你一身的本事不能浪费了。我看这个凌风,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没有靠山,我养了他,他自会跟我亲近。他又是个学武奇才,把你的本事传下去,岂不是很好?难道你真想将一身本事都埋没?” 他爱武,希望阿芸的一身本事能传下去。他年纪大了,悟性也有限,可是这个凌风,似乎专门就是为学武而生的,而且年纪也轻。很合适,不是么? 谢凌云有些犹豫了,作为习武之人,她自然是希望本门功夫可以发扬光大的。天辰派的功夫断在她手里,她会于心不安。她承认舅舅说的很有道理,对她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但是收徒没有那么简单,正式收徒,不仅要教其武艺,还要保证其人品,约束其不要妄用武艺。尤其是这里,会武功的人几乎没有。若这凌风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侠,那还好些;可若是学了她武艺的人,心术不正,那可就很危险了。 思索了一会儿,谢凌云轻声道:“舅舅先别急,既然他身体不好,那就先好好养着。反正也不急在一时,而且,也可以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若真要收徒,必然要考察对方人品。——这不比教导一些粗浅本事,是真正的功夫。 有了外甥女这句话,薛裕放心了,他笑得爽朗,又问起阿芸近日对武功的研究,可创什么新招式不曾。 谢凌云笑笑,如实告诉舅舅。近来家中事多,她改动的并不多。都是很粗浅的招式,她改的更简单了些。 她演示给舅舅看,细心教给舅舅。 薛裕认真学着,心中佩服,连连感叹外甥女真是奇才。 谢凌云初时面上还有赧然之态,后来渐渐能平静接受了。反正舅舅就是这性子。她知道舅舅是真的在夸她,而且还真心觉得她能承受得起这夸奖。 舅舅学会了这一套后,随口说道:“可以教给凌风,我估计啊,只要教他一遍,他就能学会。” 谢凌云心里一咯噔,想起舅母的话,轻声说道:“舅舅先别急着教。大夫不是说他身体虚弱吗?该教他好好养着,怎么能让他费心神呢?原来舅舅疼他,竟是假的。” 薛裕脸上一红,笑道:“啊呀,不是阿芸提醒,舅舅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说来也怪,虽然大夫说他身体虚弱,难以活下来。可自打他到了咱们家来,一点都不显弱了……” 谢凌云想了想:“可能是他怕舅舅担心,才强忍着。” 她想舅舅行事与常人不同,也难怪舅母不放心。这个凌风确实有些怪异,大夫说他难以存活,可不过才几天,就看着只是瘦弱一些,其他无碍了。 上辈子师父一直教导她要行善,要扶危济困,要怜老惜贫。按说她见到弱小,应该心生怜惜,想要帮助才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见了这个凌风,只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可若要说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兴许是她的劝说起了作用,舅舅对凌风明显照顾的更细心了,也不急着教他武艺了,只让他好好歇着,好吃好喝的给着他。 听舅舅说,凌风话很少。用舅舅的话说,小心翼翼,像个小兔子一样。唉,什么都不记得了,还真是可怜。 九月初七,太子纪恒来到薛家,说是来拜见薛裕。可是他只与薛裕交谈了两刻钟,就问起了在薛家做客的谢九小姐。 薛裕呆了一呆,瞬间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他也没多话,直接教人去请了他的外甥女过来。反正亲事都定下了,见一面也不打紧。在他家里,不必计较那么多规矩。 谢凌云还不知道太子到来之事,正闲闲地看话本,这是上回在舅舅家时,跟着舅舅在书坊买的。 这话本很有意思,并不是舅舅说的才子佳人月下相会,而是讲神仙打架的故事。其中神仙打架做法的场面甚是精彩,看得她心向往之。 兴致上来,她还用手比划了比划,可惜她捏不成诀,姿势摆的优美,也不会有光芒闪现。 正看得入神,小丫鬟突然跑过来,施了一礼,一面喘息,一面说道:“表小姐,老爷请你过去呢,就,就,就在园子里。” 谢凌云点一点头,当即合上话本,随手往桌上一放,也不换衣,直接就往园子里去。 她寻思着,舅舅找她,还在园子里,多半是舅舅练武,遇到了什么问题,想要问她。 她眼下穿这衣衫就挺好,真换一身漂亮繁复的,过会儿还不好行动呢。 然而到了园子,她才发现要见她的并不是舅舅。 舅舅薛裕对着她笑得古怪,还没等她开口,舅舅就道:“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要先回去。阿芸,你且替着舅舅跟殿下说会儿话。我去去就回来。” 他这话说的快,脚下动作也快。刚扔下这么一句,就笑呵呵地离去了。 谢凌云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纪恒:“你找我什么事?” 她注意到纪恒正在打量她的衣着,下意识挡住了自己的眼。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犯蠢了,遮住自己的视线一点用都没。 她只能移开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浅绿色的衣衫,白绫裙,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啊。 于是,她直接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纪恒只是一笑:“没什么,我看你似乎高了一些,衣衫的袖子有点短了。” 谢凌云一怔,倒没想到他要说的竟是这些。舅舅家有她的四季衣饰,她今日随便取了一身穿了,也没注意到袖子短。 她比了比自己的头,真的高了些么? 纪恒笑笑,几步走至她面前,轻笑道:“确实是高了,明年就该及笄了。” 他对自己说,还有一年,一年以后,他就可以娶她进门了。 谢凌云“呀”一声,面色微红。她知道及笄对一个姑娘的重要性,可惜上辈子她没及笄就死了。再过一年,她在这辈子待的时间就要比上辈子多了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是呢。” 纪恒心里微微一沉,提到及笄,她似乎不大开心,还有些怅然?他猜想不到缘由,干脆给她交代旁的事情——英国公府对孙婉柔的处置。 他想她可能已经从别处知道了,可是有些事情,他还得亲口对她说。他向她解释缘由,不想她心中有芥蒂。 谢凌云只点了点头:“这我知道。她母亲告诉我们了。” 至于纪恒说的那些缘由,她也表示理解。反正孙婉柔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只要不在她跟前蹦跶,她其实没什么意见。 师父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没有对她真正造成过实质性伤